第二十八章 還好敵人不是你
等等，我幹嘛考慮妖族跟人類對抗的可能性？
真是被那小妮子影響了。
莫錚苦笑一聲，摸了摸胸口處，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妖族還是人族，兩個種族之間的事，這種大事我管不了，也與我無關。
但是，風何度那一劍之仇，卻不可不報!
那一劍，可是結結實實的刺穿自己的胸口，差點兒終結自己的性命。
莫錚不明白，自己跟風何度有什麼仇，就因為自己是妖嗎？
可在這之前，我不還是當了二十年的人。
僅僅一個身份的轉變，就必須要死才行嗎？
莫錚拿起一份絕密的資料，上面畫著一條龍盤旋在鋒芒畢露的長劍上。
這是古族風氏的族徽。
龍，是人族頂禮膜拜的圖騰之一，是受人敬仰的神獸，可在遠古洪荒的時代，龍族其實攏括在妖族這個大族之下，為妖族中的一支。
妖族沒落之後，龍族與當時已然有稱霸之勢的人族聯盟，成為了人族的聖獸圖騰，曾與人族一起打過天下。
萬萬年後，龍族仍然是人們談及起來，會面露敬畏與景仰的存在。
可惜，世上再無一條真龍。
風氏據傳是遠古時期便存在的一支人族部落後裔，遠祖風伯曾協助三皇五帝之一的黃帝誅魔。
莫錚打開這份資料，首頁是一個名叫風無涯的老者，介紹其為當代風氏話事人及最強者，實力未知，外傳為地仙境。
隨後，風氏族長，族老，管事等。
「風肆……」看著手裡的這張資料，莫錚不斷翻頁的手微微一頓。
風肆的簡歷相當漂亮，漂亮到令人嫉妒。
作為風氏內定的少主，風肆二十年前在風氏祖宅呱呱墜地，他的父親，是族長膝下資質最高的第三子，他的母親，是另一個古族姬氏嫡系大小姐，天資同樣不凡。
風肆出生時，曾有傳說中的異象出現，紫氣東來，金蓮灼放。
說是含著金湯匙出生，都是委屈了他。
天生仙靈道體，一歲時被人發現在沒有修鍊任何功法的情況下，頓悟入道。
三歲博覽群數開天眼，被魔魂擄走，被找到時一人端坐金芒法光之中，超度了整個魔魂窟。
五歲修至元嬰期，打破了人族修士萬年來的記錄。
六歲一手降龍劍法練得出神入化，一劍可斷流黃河。
……
看著這金光閃閃的履歷，莫錚也不得不嘆一句，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自己怎麼就沒有人家這麼會投胎呢？
風肆在頓悟，他在餓肚子，風肆在修鍊，他在餓肚子，風肆降魔窟，莫錚還在餓肚子……
「還好我的敵人不是你!」莫錚放下風肆的資料，喃喃自語道。
這就是傳說中的主角命吧？整個世界都在圍著他轉。
跟這種人為敵太可怕了，一個餘威都能弄死自己。
莫錚最後在一張總結整個風氏家族的扉頁上找到了風何度的名字。
風氏旁支弟子，風何度，資質上乘，十歲入凌雲觀修行。
僅僅一句話的簡介，與風肆那慢慢幾頁的資料比起來，何止差了一星半點。
這麼看來，風何度似乎只是風氏家族一個無關輕重的存在。
莫錚心中暗自慶幸，這樣也好，看了風肆那牛皮哄哄的資歷，他現在只想離風家遠一點。
既然風何度無足輕重，自己殺了他，也不至於結下風氏這個大敵吧？
莫錚開始忙碌起來，忙著修鍊。
因為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妖，莫錚幾乎是能修鍊的東西都想嘗試一下。
好在小七手下妖多，什麼虎妖、牛妖、獅妖、風妖、樹妖、花妖……
幾乎莫錚見過的妖族，他都能跟著學兩招，離奇的是，似乎什麼妖族法術他都能學會，甚至於一些某妖族特定的能力他也能學會。
就比如樹妖族構造異次元空間的能力，這是樹妖獨有的能力，因為需要本體結出一顆空間之種來，然後再在空間之種的基礎上構建異次元空間。
莫錚就厲害了，他沒有樹妖的本體，直接從丹田的妖力中凝結了一顆空間之種出來。
磅礴刺耳的沖刷聲響徹林間，幽碧的寒潭在瀑布的衝擊下不斷盪開漣漪，數十米高的瀑布下，被沖刷得灰白的岩石上盤坐著一個渺小的人類軀體。
倏然，莫錚睜開雙眼，終於突破了!
他站起身來，瀑布傾瀉而下的巨力砸在他身上，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過去的一個月，每天都會有妖獸排著隊想要成為他的盤中餐，充足的血食之下，莫錚體內的血氣迅速增長。
小七傳授了他一部《天妖秘典》，莫錚也就這樣正式的踏入了修鍊之路，無盡的血食充盈氣血，數十米高的瀑布沖刷肉身，妖族的至高法典修持妖力。
日復一日的修鍊，引月華入體，莫錚終於突破到凝丹境，凝聚出第一顆屬於自己的妖丹。
咦，怎麼說是第一顆？
正常的妖怪只有一顆妖丹而已，包括小七。
但莫錚似乎出了一點問題，就在妖丹凝結之後，他本來打算繼續修鍊，畢竟凝丹境也算不得多高的境界。
但是，妖力卻不像《天妖秘典》描述的灌入剛剛凝結的妖丹中，而是一部分灌入妖丹，一部分湧入丹田，化作一道氣旋。
這道氣旋莫錚再熟悉不過了，在他凝結妖丹之前，所有的妖力便都隱藏在這樣的氣旋之種。
眼前的狀況，讓他隱隱猜測，自己是不是還會凝結出第二顆妖丹來？
莫錚張開口，一顆銀白的妖丹頓時從他口中飛出，拳頭大小，光滑嶄新。
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其中蘊含了強大的力量。
妖族的妖丹是弱點，也是武器，妖丹也是可以用來對敵的。
因為修鍊出了岔子，莫錚此時才不得不停了下來，打算去問問小七。
但就在他站起身後，一道烏紫的黑雲凝聚而來，瞬息之間遍布了整個山崖。
凝丹劫，修行乃是逆天而行，遲早要接受天道懲戒。
但老天似乎對妖族「格外偏愛」，妖族自修鍊到凝丹境起，每突破一個境界，就需要度過一次雷劫。
而人族修士，僅僅是在渡劫期渡過一次雷劫，即可飛升成仙，脫胎換骨，去到一個全新的境界。
此時，莫錚迎來了他修鍊之路上的第一次雷劫，凝丹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