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夜長夢多

夜漸漸深了，自稱要陪歐瑪爾熬夜的艾琳女士熬不住困頓，迷迷糊糊睡著了。歐瑪爾將她安置在指揮所的長椅上，又給她蓋上薄被。

這時，有人上來彙報，之前被抓住的魅魔被另一個魅魔從郁香林帶了出來。郁香林經歷了一陣混亂，隨後派人追往了不同的城區。

歐瑪爾把玩著艾琳的素手，輕聲指示：「繼續盯著。魅魔只是要走，就讓她們走。郁香林如果有需求，應該提供幫助，但不能主動干涉。」

下城區的街道上，翼蜥少女從天而降，堵住了少年的去路。

「master，跑不掉了呢。」

少年連忙否認：「你認錯人了。」

少女收起雙翼，額頭上的雙角也隨之隱去。她緩步走向少年，邊走邊說：「五百年的守候就換來一紙休書，master，你的心，是怎樣的呢？」；說著，少女拿出了一支匕首。

少年畏縮道：「瓊，能不能先把這種危險的東西收起來。」

少女輕笑，幽怨的說：「master請放心，我怎麼可能捨得傷害你呢？但是……」；說著，少女將刀尖懟上自己的胸口，道：「我啊，會傷害我自己。」

刀尖穿透皮膚，鮮血滲出，少年見了面露揪心之色。

「master心痛了嗎？有些開心。」

「但是和master給我的心痛相比，還遠遠不夠呢……」

說著，少女手上用力，匕首深入碩大的腺體。

「瓊！」，少年高聲喊到：「你冷靜一點！我是希望能給你們自由！」

「自由？」，少女嘲諷道：「master說的自由，問過我們的想法嗎？master想要的時候就撿起來，不想要了就扔掉，master說的自由只是master的自由。」

「不是那樣的！我……我……」，少年中學時期開始玩遊戲時代的彼岸之方，一直到因意外轉生。這時，其大學還沒畢業，這場面實在是應付不了。

「吶……」，少女溫柔的笑著，幽幽的說：「master無法體會我的心意，那就只能讓master親眼看看我的心。」

「瓊！不要！」，少年大喊著：「不要這樣！」，邁步想要上前制止，少女厲聲道：「別過來！」

「好好！」，少年止步，語重心長的勸到：「瓊，你聽我說。我不想失去你們，但我希望是以更真實的自己，在這個世界，在枷鎖之外，與你們重新締結聯繫。即便我可能一無所有，即便你們真實的感情里只有對我的厭惡，我也要先讓你們自由。」

少年專註於少女的情況，完全沒注意到身後有人靠近。

「master……」，少女溫柔的笑著說：「還是那個中二的笨蛋啊。」，說著少女忍痛緩緩拔出匕首。

少年見狀，正待鬆一口氣時，一記悶棍敲在他腦後……

另一邊，莉莉璐和一名穿著很正經的魅魔，正在鹿港的街道上飛奔。

「姐姐，郁香林的人早就追丟了，我們跳房頂吧。」

「還不安全，我能感覺到無處不在的視線。」

「是埋伏嗎？怎麼辦？」

「敵不變，我不變。」

正說著，兩人轉過街角，就見一個持槍的身影攔在街道正中。

她穿著類似「肌肉鎧甲」的東西，雖然全身遮蓋，卻也毫不忌諱的展現著婀娜的女性線條。朱紅的鎧甲纂花塗彩，紅艷艷的披風和裙甲勾凰描金。她小臂稍抬，掛纓長槍的劍形槍頭從點地狀態被抬起，槍頭上的銘文散發出淡淡晶藍的熒光。

「這是那個誰！」

莉莉璐看持槍者這樣子，想起了一個傳言，但又沒完全想起來。倒是她旁邊穿著正經的魅魔點明道：「安平帝姬。」

「我有話問。」，安平公主的聲音通過魔法變聲器，變得混雜渾厚，其間恍若金鎢刺撓的音質，讓人感覺渾身不適。

穿著正經的魅魔目光清冷，斷然道：「無可奉告。」

安平公主又說：「那留下來，慢慢聊。」

穿著正經的魅魔回道：「忙，沒時間。」

穿著正經的魅魔帶著面紗，看不清表情，但取出長、短雙劍已經表明了態度。安平公主見勢，執槍而上。

噌！

數道劍氣虛影橫掠長街。

安平公主穩步向前，挑槍振臂，抖出槍花，劍形槍頭一陣削切將劍氣斬散。

接著，安平公主探槍下點，而後上挑，正經魅魔格擋、閃避。隨後安平公主壓槍下砸，被正經魅魔雙劍架住。架槍的同時，正經魅魔身上白芒泛起，一個持劍虛像閃出，直衝安平公主而來。

安平公主擰槍，橫掃，強勢的力量讓正經魅魔一個趔趄，短劍也脫手飛出。

長槍掃散虛像，旋即又回掃。才剛站定身形的正經魅魔倉促豎劍抵住。但安平公主繼續發力，健美的大長腿向一側邁步，強橫的小蠻腰發力，巨力由肩背而出手臂，以長槍押著正經魅魔直到迫使其被壓制到街邊牆面上。

嗆！

安平公主回手拔出腰刀，雪亮的刀光逼迫試圖偷襲的莉莉璐閃避。但莉莉璐其心不死，又甩尾刺出，被安平公主反手斬斷。

「啊！我的尾巴！」

莉莉璐驚呼。魅魔的尾巴感覺遲鈍，而且短暫的痛楚后就麻木了。但莉莉璐看見自己的斷尾，感到非常心痛。

「沒關係的……」

不真切的甜美空靈之聲突然響起，身著盛裝的田詠美出現在街道中。裝備的特效讓人看不清她的樣子，聲音也變了味道：

「魅魔的尾巴，會自己長出來。」

聲音落下，街道上就只剩安平公主一人。

田詠美帶著兩名魅魔突破鹿港的戰時傳送封禁，閃現在一處茂密的樹林中。

「聽說你們在找我，為什麼？」

「銀……輝魔女……」，莉莉璐受到了震撼，張嘴失語。這時，正經魅魔開口道：「魔女閣下，我們未設想如今的局面……」

田詠美打斷道：「抱歉，我現在有點心情不暢，不過整體向好。你們前情可免，我不計較。直說吧，你們為什麼找我。」

正經魔女猶豫了一下，隨後說：「我想知道《玉女注下卷》的下落。」

「我很遺憾。」，田詠美道：「據我所知，玉女注應該只有上卷，你可以理解為創世神只準備了上卷。也許某些人有強迫症，也許有自然演化，但那些就不為我所了解了。」

正經魔女追問：「聽說郁香林老闆娘不受魅魔體質的限制，您有什麼線索嗎？」

「就是就是……」莉莉璐面對難得一遇的傳奇人物，按耐不住激動，插話到：「她是處子，而且氣味純凈，甚至超出了普通人族的範疇。」

田詠美好奇的問：「氣味？魅魔的嗅覺？」

莉莉璐點頭道：「我們魅魔有很特殊的嗅覺。在這種缺少干擾的地方，我……我能聞到您身上殘留的男性味道。」

田詠美想到了林雲，略感羞澀，但好奇更多，就問：「男人的氣味？」

莉莉璐解釋到：「不是氣味。雖然是聞出來的，但不是某個人的味道，魅魔對味道的分辯與普通人族沒有區別。那是一種……那是一種……」

田詠美看莉莉璐的樣子，轉而問：「你能聞出什麼？」

莉莉璐突然畏縮了起來，吞吞吐吐的說不出個啥，倒是正經魅魔接話，說：「您今天與男性有過親密接觸，他殘留的氣息新鮮而清晰，包含情意；與您自身情愉殘留的氣息混合在一起。」

「好了，我知道了。」

田詠美出聲止住這個話題。因為魅魔的話讓她不由自主回憶起當時的情景，一句「愛你」彷彿又縈繞在耳邊，禁不住有些情動。

「郁香林的老闆娘啊，還是魅魔……」，田詠美想了想，說：「那就應該是某個冒險家的『寵物』了，愛吃才會贏啊。」；而後，田詠美頓了一下，試圖解釋到：「創世神也是要吃飯的，所以和冒險家聯繫起來的事物，都會有相應的調整。」

正經魅魔蹙眉，沒有言語。田詠美看她這樣子，安慰到：「《玉女注》雖然沒有下卷，但我有《玉女本繪》的下卷。也許你們可以通過『上卷』的規律自己『注』出下卷。」

這邊，田詠美了結「魅魔攻城事件」；另一邊，作為鹿港城少帥的歐瑪爾，卻在玩睡著的艾琳。一會兒輕捏她的臉蛋，弄成「嘟嘟嘴」；一會兒又輕輕頂她的鼻尖，弄成「豬鼻子」；一會兒又捏住她的鼻翼，讓她鼻子不通氣兒，張開小口用以呼吸。

溫熱的氣息吹在歐瑪爾手心，痒痒的。

歐瑪爾鬆手，輕撫上艾琳的臉龐。他看著艾琳的小嘴，喉結動了一下，低頭準備搞偷襲。但是在一番手欠操作下，睡不安生的艾琳感覺到臉前有東西，半夢半醒間抬手就是一巴掌，趕蒼蠅似的拍到歐瑪爾臉上。

歐瑪爾一驚，但看艾琳並沒有醒，睡眠狀態還是和以往一樣沉，又放下心來。

「睡得像豬一樣……」

歐瑪爾寵溺的輕笑著，準備用手指輕輕戳艾琳的臉，以示「報復」。

就在這時，有人進來彙報外面的情況。歐瑪爾聽完感覺有些頭大。

銀輝魔女突然現身，這個好說，抽空拜訪一下田詠美，歐瑪爾就不信她們之間沒關係。而且田詠美好說話，這事兒問題不大。

郁香林那邊要稍微麻煩些，郁香林管事的女人們對外界比較疏離。而郁香林的大佬們做什麼，連歐瑪爾的老爹都管不了，歐瑪爾只能想她們開心就好。不過歷代鹿港中樞都知道郁香林的女人們沒什麼志氣，她們數百年來的作為，都圍繞著「守衛郁香林勢力集團、等候失蹤的主人回歸」。

常言道物似主人形，她們那個連名字都叫「愛吃才會贏」的主人，應不是個喜愛攪動風雲的人。

因此郁香林的情況也不急迫，可以禮貌地先暫時記下，讓人多注意郁香林的動靜，等個合適的時機再去拜會一番；大概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唯有突然冒出來這個特徵明確的「神秘人」，真的讓歐瑪爾感到頭疼。

「少帥……」，軍官請示到：「那位身份不明的槍士，我們又當如何應對。」

歐瑪爾看了眼正在睡覺的艾琳，為難的說：「按禮節，我應該去拜訪她。即便她不請自來，更不知道她突然插手是什麼意思；因為她是盛梁帝國的安平公主。」

迷迷糊糊中，艾琳聽到「安平公主」這幾個字，陡然驚醒，警覺的坐起身來。

「怎麼了？」

歐瑪爾柔聲問。

艾琳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麼無法忽視的東西，但又想不起來。

歐瑪爾又問：「做噩夢了嗎？」

艾琳搖搖頭，迷茫的說：「不知道。」

歐瑪爾擁住她輕輕撫慰，又耳語道：「這兒睡不好，我送你回去吧。」

艾琳感覺在這裡確實沒睡好，但艾琳隱約覺得和這裡的環境沒什麼關係。她輕嘆道：「不用麻煩了，我就在這裡將就一晚。」

「好吧。」，歐瑪爾扶艾琳躺下，又拉上來薄被，然後轉身到角落去換衣服。

過了一會兒，歐瑪爾又回來掀艾琳的被角。艾琳以為歐瑪爾是來整理被子的，但歐瑪爾的動作過大，艾琳疑惑的轉側過來，正見到歐瑪爾要往長椅上爬，驚疑不定的問：「你要幹什麼？」

歐瑪爾理所當然的回答：「睡覺啊。」

艾琳羞怯道：「你……你在想什麼呀？不行。」

歐瑪爾問：「那我怎麼辦？睡哪兒？」

艾琳弱弱的說：「那麼大的地方，還能沒你睡的地兒？」

歐瑪爾嘆道：「看來我只能睡地上了。」

歐瑪爾話是這麼說，但看起來還是想上長椅。艾琳看歐瑪爾的樣子，態度不禁有些軟化。她側過身不看歐瑪爾，幽幽的說：「上來吧，但是你不能碰我。」

歐瑪爾滿嘴答應，但鑽進被窩后就把艾琳撈進了懷裡。艾琳並不意外，但控制不住羞怯與幸福感，嬌聲問：「不是說好不碰我嗎？」

歐瑪爾反問：「連抱抱都不可以嗎？」，隨後又說：「跟你商量個事。」

「嗯。」，艾琳應了一聲，表示在聽。

歐瑪爾含了下艾琳的耳垂，才在她耳邊輕聲說：「林雲的事情變得複雜了，我想拉攏他，我認為他是個可以交的朋友。我想把『斐蒂斯克子爵領』，以獎勵的名義轉讓給他。」

「你捨得嗎？」，艾琳語調向陰陽怪氣的方向發展：「那是你為了女人，第一次主動與人決鬥贏下的戰利品。」

歐瑪爾解釋說：「決鬥名義上是為安平公主，但實際是因為那人對你輕浮，名義的問題是為了讓他接受決鬥。」

艾琳酸酸的說：「誰知道呢。」

歐瑪爾見狀，勇攀高峰，想分散艾琳的注意力。艾琳卻只是冷淡的回應：「抱歉，我沒有心情。」

「艾琳，我愛你。」，歐瑪爾道：「知道嗎？我心裡只有你。」

艾琳消沉的說：「我知道。可是她什麼都比我好，哪兒都比我更適合你。在學校的時候，我知道我的追求者們被她吸引，也知道大家的議論，我只是不在乎；可是連你也為她決鬥，她還說過願意接受你。我好怕她，沒有辦法不去想，我只恨自己是個小氣的女人。」

歐瑪爾抱緊艾琳，埋首在她肩頸處，溫聲說：「我也不是個大度的人，我們正好。」

片刻后，艾琳情緒穩定下來，問：「是她來了嗎？」

歐瑪爾答：「嗯。偷偷的來又突然現身，不知道在謀划什麼。」

艾琳又問：「所以你要去見她？」

歐瑪爾本來是有這個打算，但是現在改變主意了，便哄道：「帝國公主露一下臉，犯不著就要我去舔吧。鹿港可是個公爵領，她這麼突然竄出來有把我父親放在眼裡嗎？我還上趕著去拜訪她，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這話，艾琳聽著心裡就很舒服了，她又追問到：「那你……想舔她嗎？」

「想。」

歐瑪爾使壞的一聲回應，艾琳當場中招，氣急轉身，面向歐瑪爾。但不等艾琳發作，歐瑪爾一手按住她肩頭，將之押回長椅，欺身壓上。

「都怪你不讓我舔，我憋得難受……」，歐瑪爾壞笑道：「再這麼下去，母豬我都想舔上兩口。」

艾琳羞惱道：「討厭，你好臟呀，快放開我。」

歐瑪爾逗弄說：「你叫啊，大聲點，你越叫我越興奮。」，說完頭低向艾琳的脖頸。艾琳被他的話整樂了，笑罵到：「你變態啊你……」

此時。

鹿港居民區某處，已經卸甲的安平公主端坐在長凳上，她英氣俊美的臉上多是凝重與疲憊。

「已經確認過了嗎？」

「回殿下，已經確認，魔王不在封印中，脫困的時間暫時不明；現正在對所有參與過看守的人員，組織全面審查。」

安平公主端起水喝了一口，命令到：「召集騎士團。」

「稟殿下，騎士團參事同知大人已經發出了召集令。騎士團在昆呈市集結，偽裝成武器商團，潛入鹿港領平桑鎮。布置妥當后，參事同知大人將帶領一個班組混入城中與殿下匯合。」

安平公主聽到「騎士團參事同知」，眼中閃過溫柔之色，指示道：「你轉告按摩官，多留意關於銀輝魔女和生鮮果品的消息。」

「是，屬下一定轉告參事同知大人。」

安平公主又吩咐了幾句，就讓手下離開傳令去了。

夜已深，街道上的伏兵還未撤下，只是各處輪崗的又換了一批。聲稱要睡覺的歐瑪爾也沒睡，一番逞威后抱著睡去的艾琳繼續等消息。但由於歐瑪爾不老實，沒多久就被睡夢中的艾琳給一腳蹬到了床下。

歐瑪爾苦笑著從地上爬起來，看到艾琳上身被自己撕壞的外衣和外露的大片光景，心中升起成就感。他得意的一笑，俯身為艾琳整理被子。

艾琳被歐瑪爾的動作弄醒，迷糊中睜眼，問：「我踢被子了？」

「沒。」，歐瑪爾笑道：「你踢我了。」

「誰叫你壞。」，艾琳嗔怪著，往長椅內挪了挪身子，給歐瑪爾騰出位置。歐瑪爾只是為艾琳掖好被角，而後說：「我就不睡了。」，說完想吻艾琳的嘴。

艾琳避開，拒絕道：「我嘴裡有味兒。」

歐瑪爾一時沒反應過來，問：「有什麼？」

艾琳旎聲反問：「你說呢？」

歐瑪爾尷尬一笑，輕聲說：「謝謝。」，低頭親了下艾琳的額頭。

艾琳困意又開始上頭，她慵懶的說：「我不想聽道謝，讓我感覺到疏遠。」；說完話題一轉，道：「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他們的家人都……」

看著嘟嘟囔囔睡去的艾琳，歐瑪爾道：「嗯，我會讓要害區域以外的人先撤下來。」

雖然艾琳已經睡著，但歐瑪爾還是說到做到，讓人傳令撤下了大部分伏兵，只留下在要點防控的伏兵以及待命的精銳機動部隊。

郁香林，臨晨……

美麗幹練的女精靈走進郁香林長期空置的院子，直奔主卧。

「總督府的人都回去了，今晚差不多該消停了吧……嗯？主上還沒醒嗎？」

「喵呀，美夏下手太狠了。」

「哪兒有！才沒有！不要亂說！」

「嘞……嘞……，我們趁機把『詁峀敬撒嘛』的腿鋸下來吧，這樣『詁峀敬撒嘛』就跑不掉了。」

「你們呀……」，屋內，大床中央，趴在少年身上的魅魔懶洋洋的說：「會把主人吵醒的。」

「喵？」

「只是睡著了嗎！」

「嚇……嚇死我了。」

「歐尼醬……」

在女士們的吵鬧聲中，少年緩緩睜眼。

「莉莉沫……」

少年看著咫尺間仙資魔媚的容顏，有點迷茫的說：「你，好像有些變了。」

魅魔拉起少年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龐，溫柔而又幽怨的說：「畢竟漫長等候的空虛和寂寞煎熬呢。但是，都比不上主人無情刻下的傷。」

「我……」

少年想說什麼，卻被魅魔制止；

「主人想說的話，可以先考慮清楚嗎？我的心，經不起您再次傷害了。」

房間里的氛圍凝重了起來，大家都在等著少年的回答。

少年咬咬牙，開口道：「我有一個，任性的請求。」

氣氛彷彿凝結成了實質，眾女神情各有異色，唯魅魔依舊溫情款款的說：「無論是什麼，只要是主人的要求，就是絕對的。」

話是這麼說，但魅魔卻在暗示另外六女做好翻臉綁人的準備。其中女巫甚至借著巫師袍的遮掩，自作主張偷偷拿出了鋸子。

「我想請求你們回到我身邊。」

「主人，我們從未離開。」

沉重的氛圍散去，留下淡淡的溫馨。

「主上，改邪歸正了呢。」

「喵噠喵噠！給食官的失智症好了喵。」

「太好了，『詁峀敬撒嘛』的腿保住了。」

「嗯？麗塔，我腿怎麼了？」；說著話，少年初醒的頭腦又清醒了一些，忽然想起了之前街道上的一幕，轉頭去看翼蜥少女；

「瓊，你還好吧。」

「master，我是龍女，那點皮肉傷早就恢復了。」，翼蜥少女說著，爬上床，撈起少年另一隻手按在之前刀刺的地方，又說：「但是，一陣陣的幻痛還在；可能需要master，施展痛痛飛走的親親魔法，才能好。」

趴少年身上的魅魔扭動了一下，促狹的笑道：「主人，你激動了啊。」

轉生前僅和前女友牽過手的少年臊得不行，在心裡為自己開解：「這個考驗也太大了。」

魅魔從少年身上起來，安排到：「時間不早了，主人該休息了，今晚就由瓊和美夏服侍主人吧。」，說完又對少年問：「主人您還滿意嗎？」

少年尷尬中又有些害羞的說：「我我一個睡就行了。」

魅魔否定道：「不行。萬一主人又突然失了智該怎麼辦？」

少年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主人，明天想讓您見一個人。雖然我們都不希望主人見到她，但畢竟對一些孤單的慰藉，我們給不了。」

「額……見誰？」

「暫時是秘密，今晚不許您想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