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探夢澤央宮
「不染，你不用害怕，今晚我先自己去夢澤央宮走一趟。」看著陷入沉思的芙蓉不染，桃夭以為她也是害怕。
「那怎麼行，我跟你一起。兩個人好歹有個照應。」
這時不染還沒回過神來，拒霜竟沒有退縮，有那麼點男人的樣子了。
「畢竟咱們也沒幹過這偷雞摸狗的事兒，人多腳雜更容易被發現，咱是去打探情況，又不是去打架的。更何況我即使被發現他們也不能把我怎麼樣，你就不同了。」他回看了一眼拒霜，不想他跟他一起涉險。
確實是這麼回事兒。
只要夢澤在，四方聖物就不能動，四方聖物安，則夢澤無虞。
桃夭坐鎮東方乃東方聖物，即使被發現，那公孫無期能拿他怎樣？
拒霜就不一樣了，因為當年夢澤之主不知道芙蓉還分水芙蓉和木芙蓉，先帶回了木芙蓉，開花以後才知弄錯了。
既然來了就是緣分，夢澤之主看他低調柔弱，雖然沒有水芙蓉那般明艷但也不至於污人眼睛，就把他留了下來。
只是此事只有公孫無期和夢澤之主知道，他們事後並沒跟任何人提及。
所以一直以來，拒霜總覺得他先來的夢澤，那芙蓉澗本是他的。如果芙蓉不染不來，他理所應當是鎮守南方的芙蓉澗主。
不過因為水芙蓉的蓮子彌足珍貴對夢澤的貢獻無可替代，所以即使心裡有怨也不得不依附。
這能怪誰？他沒有那本事兒，只能做一個可有可無的散仙兒。
所以他要是被抓，人家根本不會顧忌他的死活。
聽桃夭這麼說，他沒有再堅持，端起米飯三口化作兩口全扒拉進了嘴裡，心裡氣不過為什麼同樣來自人間，同樣在這裡幻化成仙卻永遠都比他們低人一等。
「怎麼了？為什麼吃的這麼急？」
芙蓉不染終於回過神來，看見他狼吞虎咽的樣子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兒。
「不讓他跟我一起去夢澤央宮生氣了，可惜他對你的一片心了。」桃夭戲謔地看著拒霜，並不知道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我當什麼事兒呢，嚇我一跳。這才剛開始，以後出力的地方還多著呢。我想過了，再不能像以前那樣，回來不是窩在芙蓉澗就是做客桃花島了。隕滅的時候拚命重生，重生了又坐等再次隕滅。這夢澤越來越看不懂了，真不知道哪些東西是真的哪些東西是假的，這千年必須把這夢澤認真地捋一捋。」
「我支持。」桃夭率先放下竹箸舉起了右手。
「我也支持。」
拒霜舉起了雙手，差點把還沒咽乾淨的米噴出來。雖然他總想著跟不染爭奪芙蓉澗，可是他不得不承認芙蓉不染更有做一島之主的風範，雖然她只是個女子。
芙蓉不染離開的日子裡，雖然芙蓉澗拒霜是老大，雖然夢澤並沒有欺負與被欺負的先例，可是這老大當的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畢竟沒有名分，總被人美其名曰『代澗主』。
芙蓉不染一回來，他懸著的一顆心就可以放下了，做什麼事兒都踏踏實實的，內心也沒有任何的懼怕。
三人吃完飯被小二送回了各自的房間稍作休息，就等入夜了。
夢澤之央的氣候與芙蓉澗不同，晚上很涼快，甚至躺在床上需要放下帳幔。
「咚咚咚！」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怎麼了？不閉會兒眼睛休息一下，辛苦一天了。」芙蓉不染打開了門，就知道是他。
「再來看你一眼，一會兒我走的時候就不過來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桃夭將芙蓉不染攬入了懷裡。
「放心吧，這麼多年我都是自己照顧自己的，習慣了。」她也伸出手環住他的腰，這腰比之前更細了。
「我可憐的不染。」他真想把她嵌入自己的身體，她就不用獨自承受那一切了。
夜過大半，月亦西斜。
一個矯健的身影從客棧飛出直奔夢澤央宮，不過片刻，後面又出來一個。
桃夭趴在夢澤央宮的房頂揭開一頁瓦，裡面漆黑一片。想是人都已經回房沉睡，他四處張望整個夢澤央宮，只有不遠處一個廂房還亮著燈。
那廂房的窗外有一棵樹，他輕輕落到了一個樹枝上，聽見裡面有人說話便順勢坐了下來。
是公孫無期的聲音，「還疼嗎？」
「疼啊，怎麼不疼，你打的那麼狠。」看情形他們走了以後公孫及被打了。
「知道為什麼打你嗎？」
「知道。」
「以後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再見那芙蓉澗主我繞道走還不行嗎？」
「你這孩子，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那芙蓉澗主是誰？為了夢澤三生三滅，即使是我也得敬她三分。」
「難道這不是她應該做的嗎？你不是說過這四方聖物之所以存在就是為了護佑夢澤的嗎？別人都沒這個機會，就她有是她的榮幸啊。」
「既然是榮幸為什麼讓你去你不去？」
「我。。。我還小。」
「白梅說的沒錯，她第一次隕滅也是你這個年紀啊。你一個男孩子都不敢，想想她當年得多恐懼啊。回來有點怨言是很正常的，你還往人心口上插刀子，還是平常對你太嬌慣了。」
「好了，我知道錯了。不過，既然芙蓉澗主都獻了三次蓮心了，那夢澤之主到底是好沒好啊？她這蓮心倒是管用不管用啊？我長這麼大，來夢澤之央次數也不少了，還一次沒見過她呢。」
「是啊，泥溪總不出來也不是辦法，這該怎麼辦呢？」
「出來就是了，她到底怕什麼？」
「怕什麼？怕一個魔鬼，一個人面獸心的魔鬼。你明天趕緊跟菊花仙子回百果園去，這裡的事跟你無關。別在這裡給我添亂，我已經夠鬧心了。聽說桃夭跟芙蓉不染根本沒走，估計這兩天還能來，我得想個法子啊。」
「那肯定的，我也是很好奇那夢澤之主為什麼就不能讓我們見一見呢？更何況當事人。爺爺，這裡也沒有外人，要不你跟我說說，我發誓絕不說出去。到底是為什麼？」
「說說說，跟你說的著嗎？知道的事情多了並不是什麼好事，趕緊睡吧，我走了。你的傷口已經敷上了白梅膠，估計明天一早就沒事了。」
公孫無期跟公孫及竟然這個點了還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