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拳頭硬了
本來方銳的原計劃是到學校后，先去南碟雙所在的文科班附近轉悠一圈，親眼確認一下南碟雙的具體情況的。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由於今天沒搭上趙無玊的順風車，出門的時候還被徐建業給耽擱了一下，所以他真正抵達學校的時間，要比他預想的晚上了十分鐘，已經是馬上要上課了。
為了不顯得刻意，他只好作罷原計劃，準備等第一節課下課或者課間操的間隙，再找機會過去看一眼。
「方哥！」
方銳剛走進八班教室，走到自己的位置，還未來及的坐下，他熱情的同桌趙無玊便是接過他的書包，擠眉弄眼地開口道：
「這個周末是不是過得很充實很疲憊呀？！」
「啊？」方銳疑惑地看了一眼窗戶上的玻璃，沒能搞明白趙無玊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今天他也沒頂著黑眼圈來上學啊……
「還裝傻呢？」趙無玊先是眼神曖昧地拍了方銳一下，然後帶著一種異樣的亢奮八卦道：
「自從你進了凌小小的公寓以後，你就徹底失聯了，從那時到現在的兩天兩夜裡，誰都聯繫不上你，對此你不準備解釋解釋嗎？」
「哦！你想多了，我只是手機掉了而已，中午記得手機借我，我去後門那補辦兩張手機卡，順帶買個新手機。」
方銳恍然地解釋了一句。
他平時不太依賴手機，要不是趙無玊提起，他都差點忘了自己手機沒了。
想來大概率是跟任俊偉的打鬥中被毀了，所以他也不指望找回了。
「真掉了還是假掉了？不會是為了方便跟凌小小聯繫，把手機給人家了吧？」
趙無玊一邊繼續八卦著，一邊直接掏出手機遞給了方銳，爽快道：
「密碼是******，記得別買太貴的，不然遭不住。」
「借你手機插卡付錢而已，不用告訴我密碼……」
方銳接過了手機，但沒去記密碼。
「沒事，說不定以後用得上呢？跟女生談朋友還是很……」
趙無玊還想繼續皮，但見方銳已經懶得搭理地趴桌上了，他也就識趣地閉上了嘴。
……
「叮鈴鈴……」
隨著早讀結束，第一節課開始上課的鈴聲響起，方銳也不再趴著地坐起身，開始在課桌上尋找準備上課的書本。
如果不是特別困或者有什麼其他特殊原因，他還是很尊重課堂，願意認真聽課的。
但當他翻出語文書以及配套練習冊，卻發現走進來的是代課數學老師時，整個人不禁有些愣住了。
在他的記憶里，周一第一節課應該是語文課才對。
難道徐建業那位上級不只是對南碟雙的記憶動了手腳？！
「今明兩天是臨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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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的模擬考，上周四通知的，你沒來，我也給你發信息了，你沒回。」
趙無玊發現了方銳的異樣，輕聲提醒了一句。
模擬考嗎？看來是我想多了……
聽到趙無玊的解釋后，方銳不禁鬆了一口氣。
封印記憶這種事聽聞以後，就很容易讓人想多，產生自我懷疑。
畢竟你還真的很難去分辨自己的記憶是不是被動了手腳。
……
「你們語文老師請假了，所以我來代她監考。」
給第一排同學分發完試卷，並示意他們往後傳后，王琛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來監考的原因。
接著分發完試卷后，監考任務便算是完成了大半的她，直接走回講台之上，開始用平時講課投影用的電腦開始刷起了圍脖。
模擬考其實是全靠自覺的，她說是監考，其實也就是來分發試卷，以及在這邊坐兩個小時而已。
「這男的也太噁心了吧？！」
「呵，這年頭銀行都可以這麼隨意的嗎？」
「我的天吶，這個品牌的精華這麼抗皺的嗎？得趕緊入一手。」
「我去，這男的真的五十歲嗎？不行，我得趕緊給我老公買幾款試試。」
……
在圍脖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詞條中，王琛逐漸沉迷其中，忘卻了時間。
直到一份字跡工整的試卷，突然被交到了她的桌上。
「不用一個個上來交，每排的第一個同學負責統一收上來就好。」
王琛趕忙關閉了正在瀏覽的網頁，並有些慌亂地交代道。
但回應她的卻是幾十張或是茫然，或是疑惑，亦或是看笑話的臉，以及一句由身旁傳出的解釋。
「老師，考試時間還沒到，我是來提前交卷的。」
「是嗎？」
王琛看了一眼自己定的震動鬧鐘，上面顯示離考試結束還有四十五分鐘。
也就是說有人用七十五分鐘，就做完一套正常學生一百二十分鐘都未必能做完的試卷？
「你全部做完了？作文也……」
王琛不太相信地轉頭看向了提前交卷的學生，然後她便把嘴裡問到一半的問題給憋了回去。
因為這個學生不是別人，正是那個之前在課堂上掃了她威風，讓各科老師都嘖嘖稱奇，且被班裡全部學生尊稱為學神的方銳。
「都做完了……」
為了不在引起過多的注意，方銳輕輕應了一聲之後，便是沖王琛欠身告辭，徑直離開了教室。
「七十五分鐘，字跡如此工整地搞定一張帶作文的語文試卷，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他做題根本不用思考的嗎？不會是瞎寫的吧？」
王琛帶著疑惑把目光投向身旁的試卷，並最終定格在了作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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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題目她可能不太能分別對錯，但作為應試教育出來的高材生，一個學生作文寫得好不好，她還是有一定分辨能力的。
字寫得不錯！
這是王琛在看到方銳作文時的第一印象。
剛才遠觀她只感覺方銳的字跡很工整，現在近看才發現這小伙的字筆勢有力，靈活舒展，給人一種莫名的從容與淡定。
不看作文，光看這字，王琛就感覺這文章的分應該低不了。
因為光是這字帶給改卷者的舒適感，就已經無形中為這文章加上好幾分了。
只要不走題，她相信任何一個改卷者，都不會介意「膚淺」地為這看起來很好看的作文，打上一個標準線以上的分數。
「不過能寫這麼一手好字，文章寫得應該也不會差吧？」
好看的卷面提高了王琛的期待值，使得她由側著隨便看看的姿勢，變為了雙手持卷於胸前的認真閱讀姿勢。
這是一篇議論文，裡邊闡述了大量許多作者對作文題的個人觀點和理解。
一般來說，應試教育里的作文題，是不提倡這麼寫的，因為學生對文字的把控能力有限，過多觀點的闡述與論述，會讓文章讀起來艱澀累贅，不利於拿高分。
但眼下這片文章卻不同，論點雖多，但論據簡潔有力，論證有理有據，讓人讀起來只感覺文章行雲流水，作者文采斐然，令人信服。
「這真的是高中學能寫出來的文章嗎？」
即使卷面的字跡已經讓王琛這篇文章有了很高的期待，但閱讀完之後，她依舊在心底發出了自己驚嘆地感慨。
她會這樣想，倒不是她看不起高中生的文筆，而是這文章的各種引經據典里，給人的那種博學氣息，讓人很難相信這會是一個應試教育下，不到十八歲的高中生寫出來的文章。
「這孩子每天熬夜學習之餘，對各類名著的閱讀與研究應該也沒有落下吧？」
讀完這篇作文，王琛算是徹底信了其他學生口中「方學神每天通宵學習」的觀點。
因為這樣的文章，若是沒有大量的閱讀積累，是絕對不可能一氣呵成下寫出來的。
而白天需要上課與補覺的方銳，顯然是不具備這些閱讀時間的。
「都是高三學生，也都是熬夜，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王琛突然想起了自己那個跟方銳年紀一樣，年級一樣，也喜歡熬夜，卻從不知道熬夜學習，只知道熬夜打遊戲的兒子。
子不教，父母之過；教不嚴，師長之惰。
身為兒子的母親，以及師長，或許她應該好好反思反思自己了。
為什麼別人家的兒子可以這麼優秀，這麼刻苦，她的兒子卻是那麼的懶散，不思進取呢？
想著想著王琛不禁感覺自己的拳頭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