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誕生(3)
八路軍根據地在魯山西邊伏牛山中的一個大山溝里。這裡有個小村莊。周圍的山坡上還散落著不少農戶。看到八路軍勝利歸來,村民們都出來迎接戰士們。看得出這裡的老百姓和八路軍感情很深。
到了根據地,楊顯明政委就給王明甫和他的隊員們安排駐地,並安排醫生給傷病員治療。
在八路軍駐地,王明甫的妻兒和隊員們都得到了八路軍很好的照顧。使他們有一種歸家的感覺。
安定下來的王明甫,心裡並不安靜。他在為自已和自巳剩下的二十幾人的隊伍今後的去向和命運操心。自從離開國軍大隊潛伏下來后,就和上峰失去了聯繫。他們己成了自生自滅的孤兒,無人問津了。剩下這不到三十人的隊伍,沒後方,沒補給。現在是八路救了自已。下一步何去何從?他心中一片茫然。看到八路軍和老百姓魚水情深,他深知這是在敵後堅持鬥爭的根本。但是自己和自已的隊員們卻都沒有這種本事。此時,他萌生了留下參加八路軍的想法。有了這個想法,他心裡一下子敞亮了。於是把自己的想法說給隊員們聽,看看大家的反映。沒想到所有人都贊同他的主張。但是,他又耽心八路軍會不會收留自已這批人。正當他為此事鬧心的時候,楊顯明政委到了他的駐處。
見到楊政委,王明甫忙站起來迎接。楊政委坐下后,羅蓮花倒了杯熱水遞到楊顯明手裡后,就領著兒子出了屋。楊顯明問了問王明甫及其隊員們的情況后,開口問道:"王隊長,你們下一步如何打算哪?"
趁著這話頭,王明甫試探著問道:"長官,象我們這樣的隊伍如果投奔你們八路,跟你們干,你們能收留不?"
問完這句話,王明甫就緊張的看著楊顯明的眼睛,等待答案。
聽了王明甫問話,楊顯明微笑著說:"如果王隊長要率隊參加我們八路軍,我們當然歡迎。不知王隊長此話可是發自內心?"
聽了這話,王明甫懸著的心落了地。他走上前緊緊握著楊政委的手,激動的說:"我說的全是真心話。謝謝八路軍在我們窮途未路的時候收留我們。太感謝了。"
楊顯明拍了拍王明甫的肩膀說:"既然參加八路軍,我們便是一家人。就不要客氣了。你也不要叫我長官。咱們八路軍官兵平等。今後就叫我同志或者老楊吧。"
經過幾天休整,王明甫和他的部下體力恢復后,八路軍為他們參加八路軍專門召開了歡迎大會。
這天上午楊顯明把王明甫請到辦公室,也就是一家農家小院的普通民房。待王明甫坐定后,楊顯明給王明甫倒了杯熱水,然後看著他的臉認真的說道:"王明甫同志,今天請你來是有件重要的事通知你。經組織研究決定,咱們八路軍游擊支隊要擴建一個新中隊。這個中隊以你帶來的同志為主,再從其它中隊抽調一部分戰士充實到你們中隊。加上新近參加進來的新戰士,總共也有八十多人。組織決定由你擔任這個中隊的中隊長。"說到此,楊顯明笑了下接著說道:"當然,這沒有你原來的少校級別高。不過咱八路軍是不講級別的。不知你有什麼想法?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聽了楊政委的話,王明甫很激動。他沒想到八路軍這麼信任自己。便馬上站起身給楊政委敬了個標準國軍軍禮,高聲說到:"感謝首長信任。我一定完成任務,把隊伍帶好。"
楊政委站起來,把王明甫敬禮的手拿下來。把他按在板凳上坐下,用商量的口氣說:"有件事得和你商量一下。"
王明甫忙問:"什麼事?政委只管吩咐。我一定照辦。"
楊顯明笑了笑說:"王隊長,你知道咱們八路軍可沒有國軍富有。一沒多少軍晌,二也不能帶家屬。因為要經常行軍打仗,變更駐地。所以不能帶家屬行動。你看能不能設法把弟妹和孩子找個地方安頓一下。這樣才能保證她們的安全哪!"
王明甫馬上站起來說:"政委,你別說了。我知道這是為我好。"他略一沉思后,果斷的說道:"這樣吧,趁隊伍現在沒有行動,我請幾天假,把她娘們送回新野老家。安頓下來后,我馬上歸隊。你看行嗎?"
楊顯明略一思索,點點頭說:"這辦法可行。我批准了。你早去早回。"
楊顯明政委離開后,王明甫立刻把妻子叫回來,簡單收拾一下后,一家三口就踏上了歸家的路程。
王明甫帶著妻兒回到新野老家段堡村。走進村中心的老屋,王明甫的毋親王蔡氐,一個五十多歲的農村老太太突然看到大兒子帶著兒媳和孫子回來,欣喜的迎上去把孫子王宏乾拉進懷中緊緊的擼著說:"乖孫子,想死奶奶了。"
一家人團聚后,王明甫把自已的三弟王明善叫到面前說道:"老三,我不在家這些年,你在家照料母親辛苦了。大哥在此謝你了。"說著站起身,當著母親和妻兒的面給這位弟弟深深鞠了一躬。
王明善,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農民,是王蔡氐的小兒子。王蔡氐有三個兒子。大兒子王明甫,還有個老二叫王明祥。這個二兒子在抗日戰爭暴發前就隨著王蔡氐的丈夫到湖北向陽地區當磚瓦匠,一直沒回來。家中只留下小兒子陪著母親過日子。王明甫這個躬是發自內心的感謝這位小弟的。
看到大哥給自己鞠躬,王明善慌忙站起來說:"大哥,伺候父母是我做兒子的本份。你千萬別這樣。"
王明甫把這位弟弟又扶到椅子上坐下,說道:"你先坐下,我還有話說。"他轉向母親說道:"媽!我這次回來只是把你媳婦和孫子送回來,我還要到前線去打小日本。今後家裡就靠你們自己一起過日子了。"
王蔡氐看著大兒子驚奇的問道:"什麼?你還要走?不留下跟我們一起過日子了?"
王明甫說:"媽,我是一名軍人。抗日救國是我的職責。現在日本鬼子還在咱們國家橫行霸道。值此國難當頭,我不能當逃兵啊!"
王蔡氐也是位深明大義的母親。聽了兒子的話,點了點頭說:"我知道攔不住你。那你就去吧。要保護好自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