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師兄師姐
「轟隆隆」!窗外響起一串炸雷聲,正站在窗前的關榕渾身一個激靈,從沉思中喚醒過來。
大雨瓢潑而至,學校里的老師和同學們都紛紛尋找避雨之處,就算有的人帶著雨傘,但也不願意在這樣的大雨里蹣跚而行。
關榕站在宿舍的窗戶前,把目光從躲雨的人群中收攏回來,看了看剛剛結束通話尚未掛斷的手機,連忙按下通話結束鍵。
電話是哥哥關健打來的,他聲音宏亮的告訴她:今晚8點的高鐵到京都市,廳里安排的差事,先陪同領導到部里彙報工作,彙報完了領導先回南都省,他還得在部里呆幾天,參加部里統一安排的處級幹部以上的一個培訓班。完了又在電話里問她哪天有空,他約了任永東一起聚一聚。
關健現在是南都省公安廳緝毒處的副處長,是南都省公安系統的未來之星,是他們魏廳長的掌上寶貝,30歲的年紀就已經是副處級幹部了,據說作為南都省公安系統重點培養的後備幹部,很快就要外派到湖州市擔任公安局長的職務了。
關榕從小就很崇拜大她5歲的這個哥哥,即使後來的任永東闖入了她和哥哥的生活當中來了,可在她心目中的排位,哥哥永遠都是第一位的,當然除了自己的父母之外。
關榕的父親是南都省南涯市警備區警衛連連長,併兼任警備區武術教官。因此兩兄妹在父親的嚴格教導下,從小習武,練得一身的好本領。在警備區的大院里,別說是同年級的孩子,就是大他們好幾歲的孩子,也都不是兩人的對手。而出於敬畏的心態,大院的孩子們都不敢跟他們兄妹太過於親近,因此,他們的兒時玩伴並不是很多。
直到有一天暑假期間,父親領來了一個跟他們年紀相仿的男孩子,說是同鄉的小孩,讓他以後一直跟著父親練武,他們兩個孩子才有了一個長期的兒時玩伴,並且這個玩伴可以任他們隨意欺負,誰叫他是師弟嘛。
於是,任永東就在兩個不懂得放讓的師兄和師姐的雙重壓迫下,開始了他的習武生涯。習武這事是他父親的主意,他父親覺得十來歲的小孩子玩心太重,心性不定,對於將來的成長不利,雖然是家中唯一的男孩子,還是要多多捶打磨練,於是就做主讓任永東學習武術,一來強身健體,二來磨練心智。父親是大男人的作風,也不和母親商量商量,說做就做,請來自己的同鄉關平利,一頓晚飯結束后,於是,任永東就成了關教官的關門弟子了。
好在任永東生性對習武有較高的興趣,身體條件又很不錯,儘管不如師兄師姐童身習武,功力已經初見成型;儘管經常被師兄師姐打得鼻青臉腫,渾身傷痕,但不服輸的他的的確確是刻苦努力,認真訓練,不到三年的時間,關榕再想像以前那樣隨意欺負他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關榕雖比任永東小兩歲,但是入門在先,因此是任永東的師姐,而作為師兄的關健,雖然是經常慣著自己的妹妹,但也要關照著任永東這個師弟,倒不像關榕那樣隨意欺負任永東。三個小朋友時間一長了,自然感情就越來越深,十多年來就這樣不知不覺的走過去了。
拿起剛剛掛斷的的手機,關榕調出任永東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不一會,聽筒里出來熟悉的聲音:「師姐嗎?是不是師兄打你電話了?我也是剛剛和他通完話!」
原來關榕最喜歡任永東叫她師姐,那時候小,覺得被人叫師姐很威風,可是隨著年齡的慢慢增大,任永東叫她師姐的時候,她覺得有些彆扭了起來。關榕可是二十五歲的大姑娘了,而且是學校體育系的校花,出落得就像一朵出水芙蓉,雖然因長期習武,皮膚稍黑一點,卻是學校有名的黑牡丹,四肢勻稱,身材健碩,身後跟著不少的追求者呢。
可任永東已經叫了十幾年了,你叫他改口什麼的,一是自己不好意思提這事,二來已經叫順口了,只怕改也改不了啦。
她嗯了一聲:「我哥剛剛給我打了電話,說和你約好了,可沒有說具體時間呢,打電話問問你是怎麼回事?」
「還沒有約具體時間呢,他的時間要看他工作情況決定。他打電話只是告訴我們一聲,他來京都了,什麼時間聚還得等他電話呢?」
關榕不滿的哼了一聲:「哼,他這個做哥哥的倒好,人一來就把風放出來,搞得我們火急火燎的,他到不著急了。連個時間還沒定下來,電話都挨個打完了。」
任永東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你哥哥什麼脾氣你還不知道嗎?師兄就是這個急脾氣。沒事的,估計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他一得出時間,肯定會第一時間告訴我們。再說了,他提前告訴我們,也是讓我們這段時間別安排其他活動,免得到時候有衝突!」
關榕想著也是這麼回事,心裡頭一點小情緒也就煙消雲散了,剛想開口問問任永東的情況,就聽耳機里傳出任永東的聲音:「對了,師姐,這個中秋節你沒有回去,師母特地托我帶了好多東西給你,我剛回來沒有兩天,這不,正想著什麼時候給你送過去呢!」
提起母親,關榕心裡有一些酸痛,本來今年國慶節和中秋節挨著近,學校假期也夠她回家一趟,可是想著母親嘮叨著年紀大了還不找對象,只怕是假期又安排了不少相親的活動,關榕心裏面就有些厭煩,於是找個借口推脫說回不來。
聽到任永東提起母親和這個中秋節的事情,關榕不由得撅起了小嘴:「還好意思說呢!你回家是不是跟我媽說了什麼不得體的話了?你上火車之前,我不是再三叮囑你了嗎?結果呢,你一到我家沒多久,媽媽就電話里把我一頓好說。」
任永東聽出了關榕的不滿意,馬上解釋道:「師姐,我可是什麼也沒有多說啊,完全是按照你的吩咐,一字不漏的向師母解釋的呀!不信的話,你向師兄求證啊!」
關榕輕輕哼了一聲:「哼!諒你也不敢添油加醋的。你看你自己什麼時候有時間,把我媽帶的東西給我。」
任永東掛斷電話,長吁了一口氣,不知為什麼,這個師姐總是給他「亞歷山大」,在她跟前,他總覺得有些放不開手腳。縮手縮腳倒不是因為自己的武功比不過她,只是面對這樣一個美麗的師姐,他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