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切皆是虛幻

又過了五日，老者的的傷勢逐漸好轉，已經能夠自己下床走路。

早晨吃過龍虎山小道士送來的早飯，吳昊洗漱過碗筷后，依舊按照慣例給老者腿部上藥。

吳昊一邊塗抹藥膏，一邊對老人說道：

「爺爺，我今日就要離開了。我走後你腿部的傷勢還需每日繼續塗抹上藥。」

「如果你覺的不方便，等我到了龍虎山見到無極子道人定會向他知會一聲，可讓送飯的小道士每日前來給你上藥。」

吳昊說完眼圈開始泛紅，雖然與老者相識的時間不長，但他真正的把這個老人當做自己的爺爺一樣照顧。

只是自己真的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長久滯留下去。

老者見吳昊要走，心中也泛起一絲不舍。

他一人在這破敗的小道觀生活了幾十年，幾十年來從未有人像吳昊一樣這般照顧於他。老者伸出蒼老的手撫摸著吳昊的頭髮，安慰著說道：

「孩子，你這是要去往哪裡啊？」

「我要去龍虎山找無極子道人。」

「哦？找他作甚？」

「求長生不滅之法。」吳昊眼神堅毅的說道。

「長生不滅之法？」

老者略顯昏沉的眼眸突然一亮，而後又再次暗淡下來，自言自語道：「這世上哪有什麼長生不滅之法，一切皆是虛幻。」

「爺爺，你也知道長生不滅之法？」

老人再次陷入沉思，吳昊見老人又開始出現恍惚的癥狀也就沒再繼續問下去，只是片刻之後老者開口說道：

「我並不清楚你所說的長生不滅之法是什麼，但我知道這個世上本就沒有長生不滅的人，只有無盡的虛幻輪迴。」

「爺爺為何如此說？」

「哎！」老人嘆氣一聲，並未回答吳昊的話，而是反問道：

「你小小年紀為何會有如此想法？」

「爺爺，我心中悲苦，已看破紅塵，看破這世間的一切，人活著總是要死去，所有的一切如過眼雲煙。」

「所以你才來到龍虎山求長生不滅之法？」

「嗯，是的。」吳昊重重的點了點頭。

老者聽完吳昊的話語就要起身，吳昊見狀趕緊上前扶起老人坐起，並攙扶老者來到內殿。老者示意吳昊坐下說話，這爺孫倆在內殿的蒲團上相對而坐。

「你相信爺爺嗎？」老者坐定后，望向吳昊開口說道。

「我相信你，爺爺。」

「嗯。」吳昊那單純善良的眼神讓老人相信他所說絕無虛假。

「那好，今日爺爺就告訴你一個真相。」

「你可知這世上是否真有神仙？」

「應該是有的，不然寺廟和道觀中供奉的神像從何而來？」

老人沉思片刻后說道：「你說的也對，但也不對。」

「世間的確有神仙存在，但是我們生活的這片空間卻並無神仙，應該說這裡並無真正的神仙。」

吳昊思忖著老者的話語，疑惑而又不解，開口問道：「爺爺說我們生活的這片空間沒有神仙，難道還有其它空間不成。」

老者滿意的點了點頭，對吳昊的聰慧很是滿意。他接著說道：

「這片空間的一切都是幻象，幻象中只有無盡的輪迴、無盡的痛苦，每個人生生世世都活在虛幻中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