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扶桑刀客
沙小刀和沈黎就這麼一路聊著一路往鐵拳門方向走去。
每次走在這條路上,他都會有種不一樣的感覺,彷彿又回到了許多年前。
半個時辰后,他們來到了鐵拳門外。
「哇,這裡好大啊。」
沈黎不由嘆道。
確實,要想在山上建立如此華麗的宅子,確實需要不少的人力、財力,這也側面反映出了鐵拳門的實例非凡。
沙小刀笑笑,沒有說話,上前用門環在紅漆大門上叩了叩。
不一會,門打開了一尺寬度,一個鐵拳門的門徒探出個腦袋,問道:
「你們是?」
當看清楚來人是沙小刀,門徒呆住了,彷彿沒有想到他會來一般。
門徒回過神,馬上笑著說道:「原來是沙少俠,請問您是來…?」
沙小刀抱拳道:「還麻煩幫我通傳一下,告訴老吳,我沙小刀有事找他,順便也來探望他。」
門徒趕忙進去通報。
不久,沙小刀和沈黎就被迎進了鐵拳門。
二人跟著管家剛進迎客大廳,就看見吳敵帶領著兩排門徒,從內院而來。
吳敵坐在了大廳上方中央位置門主的位上,一股霸氣油然而生。
兩排門徒則是非常有秩序的走到了大廳左右兩邊的客座之後站立在了那裡,一動不動。
沈黎早就聽說鐵拳門的門主吳敵是沙小刀的好友,二人多年之前就已相識。
但沙小刀從來都沒有帶沈黎來見過自己這位朋友,不免讓她對這位在江湖頗具聲名的武林高手心存好奇。
只見,吳敵此人生得是面容剛毅,雙目有神,雙頰微髯,身著羅緞緊長杉,臂套銅釘護腕,手袋黑色皮手套,身披一紅色披風,堅實而粗壯的雙臂一看就是常年練習拳法導致的關係。
還沒來得及接下去細細觀察,吳敵開口說話了。
只見他抱拳對著沙小刀和沈黎行禮笑道:「原來是沙老弟來了啊,剛才門徒來通報的時候,我還以為我聽錯了。想來我們快有兩年不見了吧,沒想到你還記得回山的路,不容易啊。」
沙小刀也抱拳回應,道:「哪裡哪裡,老吳你說笑了,我還以為老哥你早就把小刀我忘記了。」
吳敵在吩咐門徒上茶后,接著問:「沙老弟你這是哪裡的話?這些年來哥哥我可是想你想得緊啊。反倒是你都不來探望哥哥,只是這次到來,不知所謂何事呢?」
沙小刀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說道:「這次冒昧前來打攪哥哥,主要是有一事相問。」
接著,他把近期福州城發生的連環摧花案講述了一遍。
沙小刀在講述的過程中也沒有隱瞞,更沒有拐彎抹角,反而陳述完案件后更是直接問吳敵近期去了哪裡。
沈黎都被沙小刀的直接嚇了一跳,心道,就算關係再好也沒有這麼直接問人家是不是姦殺案犯的好嗎?
不過好在二人的關係確實比她想的要好,或許男人之間的友誼女人理解不了。
吳敵並沒有生氣,而很乾脆地告知沙小刀他近期去了海外見一位多年不見的好友,也是剛回來才聽說這起連環摧花案。
得到他的答覆,沙小刀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一句話,把茶喝完就拉著沈黎就離開了。
本來吳敵非要沙小刀留下來喝酒,說什麼好久不見,不醉不歸。
但沙小刀還是給拒絕了,言說下次專程再來把酒言歡。
沈黎和沙小刀離開鐵拳門后,沙小刀回頭看看沒人注意,就帶著沈黎往另外一條下山的道路走去。
「說實話,我感覺你們關係很奇怪。」沈黎看了看沙小刀說道。
沙小刀一路走著,也沒有怎麼說話,半天問了句:「怎麼奇怪了?」
「不知道,就是感覺你們說話似乎還有別的意思。」沈黎想了想又道:「而且我感覺人家對你還挺熱情的,但是你好像在刻意和他拉開距離。以你的性格,這不太對勁啊。」
沙小刀沒抬頭,眼睛一直盯著腳下的路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默默說了句:「是不太對勁啊。」
「當然不對勁啦。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人家吳敵好像非常熱情,而你卻好像刻意在疏遠。而且剛才人家都邀請你留下來喝酒敘舊。畢竟那麼多年沒見,難道你不想和好友聊一聊,說說話嗎?」
沙小刀搖搖頭,說道:「我說的並不是這個不對勁。哦,對了,我們的夜行衣呢?」
沈黎指了指背包,鬱悶地道:「我還以為你是讓我拿個包袱背著兩套夜行衣來爬山鍛煉身體的呢!」
沙小刀笑了笑說:「就你平時那樣老在停屍房和屍體打交道,是該出來運動一下了。」
…
兩個時辰后,鼓山的另一側山道上。
兩個身穿夜行衣的黑色身影趁著剛剛黑下的夜色矯捷地沿山路而上,不久就到了鐵拳門。
二人左右看看無人發現,相互對視一眼后就從鐵拳門的後院翻身而入。
落地后,兩道黑影先閃到了一處假山之後,其中一個黑影道:
「人家剛才明明邀請我們留下做客你又不留,現在又要偷偷摸進來幹嘛?唉,好酒好菜沒吃上,結果還陪你躲在山上餵了兩個時辰的蚊子。你不要告訴我這就是你說的『有備無患』啊?」
沈黎隔著黑色的面巾嗔道。
沙小刀,說:「沒辦法,我想搞清楚是怎麼回事,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沈黎道:「一路上我就不停問你到底是哪裡不對勁,你又不說。」
沙小刀搖了搖頭,說:「我就是說不上來才覺得可怕,也正因為如此,才一定要再回來看一看。小心,有人!」
就在這時,一隊在府院巡夜的鐵拳門弟子剛好從後院巡視而來。
好在沙小刀早就聽出動靜,拉著沈黎一起施展輕功跳上了房檐。
二人躍過幾間房屋的屋頂,一前一後的壓低身形沿著府院的長廊快步前進。
到了一間屋子的屋頂后,沙小刀示意沈黎停下並拉她一起蹲下,然後就輕輕揭開了幾塊瓦放在一旁。
透過房內的燈光,二人向下俯視。
一個中年東洋人,腰間系著一把東洋短刀,雙手交叉在衣袖之內,對著房內的某個視覺死角,問道:「他走了?」
「是的,他走了。本來我還打算邀請他留下來。」隨著話語聲,吳敵從死角走了出來。
東洋人道:「你就不怕他看到我嗎?」
吳敵哈哈笑了起來,道:「有什麼好怕的?兩大用刀高手在我鐵拳門相聚,這是多麼難得的盛會。山本君,你說不是嗎?」
山本搖了搖頭說道:「我山本宏進五年前就在扶桑新晉的一輩刀客之中,幾乎罕有敵手。這次遠赴中原,除了完成我父親交代的那件事之外。同時希望能夠藉此機會領教你們中原的各路高手。讓他知道我們扶桑圓直流刀法的厲害。」
吳敵不置可否,笑笑后喝了口茶說道:「或許你見到沙小刀就不會這樣說了,不過他已經走遠了,想要看到你向他挑戰恐怕要等上些時日。」
沈黎拍了拍沙小刀,指著屋內的山本宏進道:「外來武者,刀刃差不多一尺多長的刀。」
不錯,之前沙小刀看過三位受害人的屍體,發現他們死後背上的刀傷是被一把刀刃一尺多長的短刀划傷。
莫非,眼前這個東洋人就是兇手?
此時,山本宏進也抓起了桌上的一隻茶杯,說道:「據傳中原武林,高手頗多,我相信應該不止沙小刀這一個高手。就像現在,我就覺得有一股強大的刀意就在附近。」
說完就見他揮臂一甩,茶杯向屋頂直射飛去,同時山本宏進拔刀飛身而起連揮兩刀。
沙小刀和沈黎見被發現,趕緊躲開飛來的茶杯。
眼見東洋人山本宏進衝破屋頂,揮刀向二人砍來。
沙小刀牽著沈黎的手毫不猶豫,輕輕翻身下屋的同時,躲開了攔腰砍來的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