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皇子的悲哀
舒清婉沉默了,面色也變的凝重起來。是啊,一個身體羸弱的皇子,在這權利鬥爭的中心,怕是也過得不容易。常博宏伸出手:「你不替我把把脈嗎?」舒清婉走到床邊,替常博宏把了脈。「所幸,並無大礙,我給你送些補氣血的葯過來,你先吃半個月,再吃之前的葯即可。」舒清婉把完脈,稍稍安心了些。
「你那舅舅,以後別讓他來了。」舒清婉有些不悅的說道。「不會了。他對我失望透頂,不會再來了。」常博宏苦笑著說道。「那也好,只把你當爭權奪利的工具,這種舅舅,不要也罷。」舒清婉沒好氣的說道。常博宏笑道:「看起來,你倒是比我還討厭我舅舅。」「打著為你好的名義,完全不顧你的感受,還差點害死你,我能不討厭他嗎?」舒清婉反問道。
常博宏看著窗前的一株梅花,黯然神傷:「他做這樣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舒清婉安撫道:「別想那麼多了,你要保持身心愉悅才行。」常博宏斂了斂情緒:「嗯,我知道了。」舒清婉收拾好東西:「我先回去了。葯晚點派人送過來。不了,晚點我自己過來,放在你床頭。」舒清婉從窗戶飛走了,留下常博宏黯然神傷:「若是早點遇見你,我是不是也能留住她了。」
舒清婉回到府中,祁風清便著急的問道:「怎麼樣?六皇子如何了?」舒清婉稍稍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傷到根本,還有救。」祁風清也稍稍安心了:「那便好。對了,梅鳳已經大好,明日便可入宮了。」舒清婉點了點頭:「嗯,那就好,眼下我顧不得那麼多了,得專心治好六皇子才行。」祁風清有些好奇:「為何突然對六皇子這麼上心?」
舒清婉想到今天六皇子府中的場景說道:「六皇子吐血,他府中下人,慌忙奔走,卻無一人照顧他,全都躲的遠遠的。太醫還未診斷,那些下人便說,六皇子不行了。哼,真是一群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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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奴才。」祁風清嘆了一口氣說道:「都說他是一個短命的皇子,若是他死了,皇上難免要遷怒他身邊的一些下人,那些人,貪生怕死,誰也不敢做六皇子的近身侍候。」
「怪不得,我以前總覺得他陰森森的,原來是這樣。」舒清婉喃喃的說道。「兄長,我還要出去一趟,一會便回來。」舒清婉說著,便回到房間取了葯,又去了一趟六皇子府。舒清婉放葯時,六皇子已經睡熟了,枕頭邊是一塊綉著梅花的手帕。舒清婉拿起手帕看了看,聞了聞,這手帕帶著淡淡的香味,像是一個女孩子的物件。
舒清婉找到祁風清,好奇的問道:「兄長,六皇子以前有心儀的女子嗎?」祁風清想了想說道:「有過。」舒清婉瞬間來了興緻:「快跟我說說。」祁風清面色凝重:「六皇子與那女子,兩情相悅,本是美事一樁。皇帝也想成人之美,本欲賜婚。可那女子的父親,不願他女兒嫁給一個短命的皇子,便稱自己的女兒早已有了婚配,不能嫁給六皇子。」
舒清婉有些震驚:「皇帝賜婚都敢抗旨不遵?」祁風清無奈的搖了搖頭:「若是賜婚,肯定不能抗旨,只是,在賜婚前,那女子的父親,便稱女子早已婚配,不日便要成婚了。」祁風清沉默了,舒清婉也沉默了,她預感到,這不是一個好的結局。「成婚那天,那女子穿著一身紅色嫁衣,弔死在自己的房中。牆上寫著:今生無緣,來世再聚。」祁風清有些沉重的說道。
舒清婉眼中含淚:「我竟不知道,該說誰錯,就這樣白白斷送了一條性命。」祁風清嘆息道:「是啊,那女子的父親,痛失愛女,卧病不起,隨後便告老還鄉了,聽說,前不久也已經去世了。」舒清婉擦了擦眼淚:「這世間之事,竟如此叫人心酸。」祁風清看著舒清婉問道:「若是,有一日,皇帝賜婚於你,你會如何?」
舒清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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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的想了想:「若是那人不錯,嫁便嫁了。」祁風清不解:「哦?你竟如此想?」舒清婉無奈的嘆了口氣:「若是皇帝賜婚,我不從,豈不是自掘墳墓?不過是嫁人,天下女子,誰不嫁人?反正無法找到一個相愛之人相守一生了,不如從了御賜的姻緣,也好尋個靠山。」祁風清想了想,覺得也對:「這話也不假,與其頑抗,不如順從,且走且看。」
在舒清婉的治療下,六皇子的身體漸漸的好了起來。這一日,六皇子來到舒清婉府中複診。「總算是有了起色。」舒清婉懸著的心,稍稍放了放。常博宏笑著說道:「還不是全都依仗祁神醫的妙手啊。」舒清婉白了常博宏一眼:「好的太快了些,讓我下些猛葯,催催你的命。」常博宏笑道:「如此也好,待我寫封遺書,將你謀害我一事,詳細的記下。」
正說話間,祁風清到了門口:「聊什麼呢,這麼開心。」舒清婉沒好氣的說道:「兄長快走,我正準備毒殺皇子。你莫要無辜受了牽連。」祁風清愣了愣,隨即附和道:「哦?還缺什麼葯?我去替你取來。」「哈哈哈哈哈哈。」幾人都笑了起來。
祁風清認真看了看六皇子,確實氣色好了不少:「六弟看起來好了不少。」常博宏點頭回道:「多謝兄長關心,確實好了許多,近日夜間,也不再胸悶難受了。」舒清婉聽著二人的對話,有些發懵:「你們?」祁風清解釋道:「以前,我被他救過一命。」常博宏點了點頭說道:「若不是那次偶遇,我還不知,我竟有一位如此瀟洒的兄長。」
常博宏看向祁風清的目光中,帶著些羨慕。舒清婉看著兄弟二人,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情緒,有感動,也有心酸。一個是皇帝的私生子,真實身份無人敢說。一個是短命的皇子,這些年來,也是吃盡苦頭。可如今,這兄弟二人,能如此安穩的坐在這裡,暢快的聊天,著實叫人欣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