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坦白

將一些事情都告訴帝允，他現在知道的可能都比冬夜還要多了。

雖然我們只是第一次見面，但因憐覺得他不是壞人，而且告訴他之後或許以後都不會再見面了，也不怕什麼泄漏的問題。

「其實我是支持因憐哥哥你去追的。」帝允提出自己的看法。

這個回應倒是讓因憐有些出乎意料，一般人應該會阻止我才是。

「但是她再過幾個月就要結婚了。」

「所以呢？女孩子總是會把友情錯當成愛情的，能夠在一起很久有時候並非愛的有多深，只是習慣了有彼此的生活而已，說白一點就是有了依賴性，但絕對不會是不可破的，不過我倒不是要因憐哥哥你去破壞別人，畢竟君子有成人之美嘛！只是我覺得你還是可以嘗試看看，就是去試探一下他們之間的感情到底是什麼狀態。」

「可感覺還是不好。」其實說白了是因憐害怕破壞平衡點，會造成無可挽回的結果。

「等以後後悔了感覺會更差的，不是嗎？」

面對這個反問，因憐連一丁點反擊的能力都沒有，一定會後悔的，連表白心意都沒做，的確不是自己的作風。

「那我要先回家了，聽因憐哥哥你說以前的事就過了兩個小時多了，你也太會講故事了。」

「我的夢想就是寫出好的故事。」

「你一定可以的。」帝允跳下椅子，對因憐揮揮手后就跑掉了。

「還會再見？」突然捨不得就這樣和帝允說再見，他是討人喜歡的小鬼頭，雖然嘴巴有些壞。

「那得看我們的緣分。」帝允的聲音漸行漸遠，身影消失在黃昏幕下。

「算是個怪人吧？講得好像比我還懂愛情，但的確很有道理。」因憐站起身來舒展筋骨，坐了好幾個小時也是挺累的，喃喃自語道：「試探一下嗎？」

……

迦勒公司，全世界數一數二的大企業，可以排進前國內二十之列，雖然還無力競爭前十的頂尖企業，但那是因為它不過創立三十幾年而已。

排名前十的企業無一都是創立超過幾百年，不知道是多少代人的心血了，而迦勒企業卻是由一名沒沒無聞的小人物自己白手起家的。

在這樣競爭激烈的時代還能橫空插入，在市場可以搶到一塊大餅可以說是一個了不起的奇迹，也說明了迦勒企業的老闆很有能力，才能在這波瀾壯闊的時代有所作為。

迦勒企業的天台上，一位女孩眺望著遠方，看起來好像有心事一樣。

她有一頭烏黑秀麗的長發，之間夾著著几絲自然的綠色，淡藍色的裙襬顯出她的優雅，上半身的短衣遮不住纖纖玉手，在陽光下彷佛白玉一樣的發光。

「咖啡，要嗎？」一位男孩大步走來，臉上的表情是說不出的愉悅。

「不了。」女孩搖搖頭。

「怎麼啦？一張苦瓜臉的。」

「寧凡。」

「嗯？」

「原來迦樂企業是你父親的，你之前為什麼都沒跟我提過。」渺的口氣有些難過。

「原來你是在想這件事情呀！我那時候只是覺得沒有必要而已。」

「你是怕我喜歡你，是因為看上你的錢嗎？」

「不是。」寧凡趕緊說道：「渺。你別誤會了，我只是不想要讓別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而已，我不喜歡一堆人在旁邊巴結著我。更何況我們都在一起近三年了，你應該知道我是哪一種人，我也很了解你的。」

「我只是不喜歡聽到別人的閑言閑語而已。」渺轉頭，輕道：「我們的家世背景差距的確有些大。就算你接受我，你的父母會接受嗎？」

「會的。」寧凡肯定的點頭。

「那我問你，你爸媽知道我們要結婚了嗎？」

「這...」寧凡不想對渺說謊。

「再幾個月我們就要訂婚了，但你卻還未曾向你父母提起，難道你要隱瞞他們到我們結婚之後？」

「我並沒有這樣的打算，不然今天我就不會告訴你我的身份了。」

「我知道。」渺深深地看了寧凡一眼，繼續問道：「那如果我希望你現在就帶我去見你父母呢？你會答應嗎？」

「渺，我其實很害怕，怕我母親知道你的存在之後會對你造成傷害。你也知道，我父親之所以能有今日的成就，固然是因為他有能力，但如果沒有我母親早期的金錢資助，我爸是不可能有今天的，所以我爸很聽母親的話，而且我母親又是一個非常強勢的人，她是不能容許別人拒絕她的安排的，就算是她的親生兒子。」

「你和我說這話的意思是？」

「我母親在一年前幫我找了一個結婚對象，是和我們家差不多規模的公司，母親希望透過這樣的關係，讓迦勒企業再進一步。」寧凡覺得嘴角有些苦澀，但這種遲早會被戳穿的事情，他認為還是由自己跟渺說會比較好。

「所以你已經有一個未婚妻了，卻還和我求婚？」渺的臉色瞬間大變。

「渺！你不要誤會。」寧凡看渺的臉色就知道她誤解自己的意思了，於是急忙澄清：「我根本不喜歡那位女孩，我喜歡的是你，我這一生非娶你不可，這是我愛上你的第一天就決定好了。但是，我必須想個方法讓我母親接受，否則我怕她會做出瘋狂的舉動，我很了解我母親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作風，任何阻礙迦勒企業再進一步的人、事、物，她都絕對會絲毫不猶豫地進行剷除，而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你明白嗎？」

「那等你想好方法后再來找我吧！」

渺平常並不會這麼容易發脾氣，只是寧凡真的欺騙她太久了。無論出於何種理由，寧凡在交往的這三年間有很多機會可以對自己坦白，但是他沒有，一直保持著沉默，渺甚至在想，如果不是自己和寧凡快結婚了，他是不是會繼續隱瞞，等自己發現的那一天，就不是有一位未婚妻，而是有個明媒正娶的妻子了。

渺轉身離去，走過寧凡的身旁，寧凡本來想抓住渺的手，但動作到一半時卻停住，因為他害怕被母親的人看見，而寧凡卻是沒有看見渺在他手停住時所露出的一絲微不可察的失望。

這算是寧凡和渺三年感情之間產生矛盾最大的一次，沒有劇烈的爭吵，但是無聲的破壞力卻是巨大的。

寧凡其實寧願不要什麼迦勒企業董事長的兒子身份，這對他來說遠沒有渺珍貴。

寧凡本名叫做寧天，他母親當時的意思是寧要蒼天眷、不顧眾人怨，意思是寧願有蒼天眷顧，也不要一無所成卻有很多人喜歡，只要可以達成目的，做到眾人討厭也無所謂，但是寧凡一點也不喜歡這樣，所以自己改名為寧凡。它的潛在意思是寧如眾人凡，不願蒼天顧。

寧凡改名的決定當然是惹怒了他的母親，最後他以死相逼，態度堅決，母親才勉強同意。

「帝爺爺。我今天有遇到一位大哥哥，他叫做因憐，我覺得他好真純，而且身上有和我一樣的氣質。」

「一樣的氣質呀！」帝爺爺沉吟。

「而且他喜歡的女孩子還被追走了，還有因憐哥哥說他從小到大喜歡的女孩子都會被追走，感覺有些可憐。」帝允這樣說，臉上卻滿是嘻笑的表情，一點都看不出來為人難過的表情。

「那你都和他聊了些什麼，說給爺爺聽聽。」

「才不要，好麻煩，我要去玩了。」

「你這孩子才陪爺爺沒幾分鐘呢！就想著離開了，真是枉費爺爺這麼疼你了。」帝爺爺一臉孤單老人沒人理的表情。

要是第一次的話，那帝允肯定會被騙，可是現在他太了解爺爺的脾氣了，也就不會被他爺爺這樣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給欺騙。

「帝爺爺，這招對我已經沒用了。」

「好吧！那我只好以後你有事都不幫你隱瞞了。」帝爺爺笑道。

「帝爺爺你根本是笑面虎，太過分了。竟然威脅你最可愛的孫子，你的老臉皮也太厚了。」帝允嘟著嘴。

「小允竟然這樣說爺爺，爺爺真是白疼你了，看來以後真的要對你嚴格一點了。首先，就是減少你的外出次數，再來減少零用錢，最後是不讓你去見你喜歡的女孩子，上次答應你的事情還是算了。」帝爺爺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