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見面
此時，門鈴叮鈴作響，是尚晴和她的助理小丁抵達了咖啡廳。
小丁看到齊絮，立即招手向她打招呼：「齊姐好，我們到了。」
齊絮職業性地站起身，對著尚晴和小丁微笑。
尚晴穿了一身薑黃色洋裝，挎著她的限量版包，向齊絮走了過來。看她今日的妝容，顯然是經過造型師精心打造，連每一根頭髮都精緻妥帖，整個造型顯得格外高級時尚。看來她對今日和迦蓮品牌的合作勢在必得。
尚晴走到齊絮面前，還算客氣地向她打招呼：「你就是齊絮？昨天的微博可全是你的新聞，沒想到今天我就這麼榮幸，能夠見到你本人。」
齊絮笑笑：「熱搜什麼的，不過是網上謠言娛樂消遣罷了，我其實並不在意。」
「齊小姐心態真好。」尚晴見齊絮態度低調謙遜，也沒多說什麼，她對小丁吩咐道，「給我要一杯拿鐵。」
小丁得令轉身就去了櫃檯。
尚晴對齊絮道：「我聽說你很厲害，公司很多大業務你都會跟著做風險評估，就連影后喻影都非常依賴你的判斷。」
齊絮：「尚小姐過譽了，我只是個按照公司規定寫風險報告的普通員工罷了。」
尚晴對齊絮微笑道：「齊小姐真是謙虛，我想你應該知道公司正在考慮和我續約的問題，也知道今天和這個奢侈品牌服裝的合作對我來說有多麼重要，所以我希望齊小姐你在寫報告的時候能手下留情。」
齊絮挑了挑眉，喝了一口她的春日限定白茶，然後勾起嘴角說：「尚小姐，我今天來是給這比業務以第三者的角度評估風險，如果作弊，將大大增加您和公司共同承擔的風險，我希望您能想清楚這點。」
「齊小姐不免太誇張了些。不就是拍個廣告，能有什麼風險？」尚晴不屑地說。接著她從包里拿出一個粉色的信封放在齊絮面前，微笑道，「信封里上小小薄禮，齊小姐你先拿著，事後合作成功，我還有重禮。」
齊絮拿起那個信封，打開看了一眼，信封里赫然塞著一張南成市最大國際奢侈品購物中心的儲值卡。
「尚小姐真是大方。」齊絮彎了眉眼，將信封放到了自己包里。
她的尊嚴再次因為錢被踐踏，但那又怎樣，低頭是生存的常態。
咖啡廳的門鈴再次響起，迦蓮的商務代表，以及負責接待他們的常世傳媒公司業務人員一共三人走進了咖啡廳。
尚晴見到「金主爸爸」，立即站起身熱情相迎。齊絮也跟著站起身，禮貌地打了招呼后，就將座位讓給他們幾人，而她自己則另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四人位的旁邊，拿出包中的筆記本和筆，坐在旁邊旁聽。
這種洽談活動，齊絮向來不發一言，只是坐在旁邊觀察，她想要的相關數據就會自然而然地出現在她眼前，隨後她把這些數據記錄在筆記本上就好，其實根本不廢什麼力氣，就是耗費時間罷了。
正當齊絮準備開始工作時，她感到一雙銳利的視線忽然落在了她的身上。
齊絮抬起頭尋找視線的來源，剎那間與視線的主人四目相對。
那一瞬間的對視，讓齊絮心砰地顫了一下，她怎麼也想不到這視線的主人竟是昨日才在電視上看到過的，娛樂圈頂流男演員賀丞。他此時就坐在斜對面的矮桌邊，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凝望著她。
齊絮心裡一慌，趕緊避過眼神。
她琢磨著，估計是賀丞也發現了她就是昨天熱搜榜二的主角，這才會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齊絮唏噓，賀丞不愧是國內頂流顏值巔峰，這長相確實好看到迷倒六界眾生的地步，怪不得盧護士長為他那麼瘋狂。就連她這個不是粉絲的普通路人被賀丞看了那麼一眼，都會心臟砰砰亂跳，還忍不住想要再抬眼多看他幾眼。
齊絮告誡自己，不行不行，她是有男朋友的人，怎麼能和盧護士一樣對賀丞的顏值著迷。而且她的小哥哥元漠長得一點不比賀丞差，她可不能「見異思遷」。現在她要收心冷靜，無視賀丞，好好工作，努力賺錢。
…
賀丞坐在矮桌旁，手中的外賣茶杯已經被他捏得變了型，若不是唐英提醒，那脆弱的杯子下一秒就要被他捏爆了。
唐英看著賀丞凝肅的表情，悄聲問：「師尊，一會兒和江山影業的張導的見面，還去嗎？」
「推了，今天的日程全部清空。」賀丞想都沒想地回答道。
「哦。」唐英拿起電話，走到咖啡廳外去退掉了賀丞今日所有的工作安排。
賀丞坐在咖啡廳里一眨不眨地望著齊絮。他非常知道自己不能一直盯著齊她看，可是他卻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
他日思夜想的人，就坐在離他不足十步的方向，剛剛與她四目交接的一瞬，他恨不得立即衝上去擁她入懷。
他的心臟撕裂般狂跳著，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申訴著對她的思念。
可是她避開了他的眼神，那目光中的陌生，讓賀丞知道，她已經忘記了一切。
不能著急。
來日方長。
找到了她，一切就看到了希望。
賀丞默默攥著拳，忍住內心的狂喜和衝動，現在能安靜地坐在這裡，目光所及之處有她的倩影，已是幸福至極。
…
尚晴的助理小丁端著四份咖啡送到桌前，然後搬了個椅子坐在齊絮身邊，低聲對她耳語：「齊姐，尚晴姐對這個廣告特別重視，您可千萬幫幫忙。」
齊絮點頭，對小丁笑笑，專心地聽著這幾個人的洽談。
剛開始一切還算順利，可是談著談著，迦蓮品牌代表的可信賴值在齊絮眼裡越來越低，低到了讓齊絮自己都覺得驚訝的地步。
齊絮眨了眨眼，開始預測尚晴和迦蓮品牌合作的成功率，數值出乎意料地低至20%，並且還在不斷減少。
齊絮不停換著預測項，可無論是盈利數額，聲譽效果一個個數值都低到無法正視。如果說還有哪個數值能看，唯有合作能夠給尚晴引來的流量。
雖然齊絮無法預知到底會發生什麼事，但是按照現在她預測到的結果來看，如果尚晴和迦蓮品牌合作，的確是會給她帶來一波大流量，但是這些流量非常非常黑，會給她的名譽帶來致命的損害。
測算到這個結果，齊絮的臉色已經暗了下來。她望著還在和品牌代表聊得熱火朝天的尚晴，可惜地想，這個女孩在娛樂圈的未來已經沒有什麼機會可言。
她已可以負責任地向楊雅彙報：公司和尚晴續約是得不償失的，完全沒有必要。
在得出結論后，齊絮一點都不開心，因為這樣糟爛的結果使她不得不把剛剛收下的購物卡還給尚晴，而且也沒辦法得到尚晴之後給的報酬。
對齊絮來說毫無意義的四十分鐘終於過去了。迦蓮品牌代表明確表達出很高的與尚晴合作的意向，以及對後續合作的熱誠期待。
尚晴聽后眉開眼笑，興奮地送那位代表和公司業務人員離開，又歡天喜地地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激動地對齊絮說：「齊小姐，我想你也看到了，我和品牌代表談得這麼融洽，這次合作的一定會非常成功。」
齊絮雖然不想掃了尚晴的興，但她也不能昧著良心期瞞這個未來不怎麼光明的女藝人。於是她將剛剛那個粉紅色的信封從包里拿了出來，放在桌上退給了尚晴。
「尚小姐，不好意思，這個我得給你。」
尚晴看到那個粉信封，喜悅的臉色瞬間僵了：「齊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