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發事件
幹完今日的工作回到房間,一陣恍惚間,趙思鳴感到頭疼欲裂,瞬間眼神渙散摔在地上,暈死了過去,等到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塞外環境里,而此刻自己正趴著一個槐樹上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經有了另一重的人生。
風雨飄搖的金秋時節,在大遼王朝的塞外邊疆,一個十三四歲的錦衣少年,獨坐在一棵大槐樹上,極目遠眺向遠處的西北軍營。樹葉紛紛落下,雖是秋季塞外的景色,卻蕭條了不少,他身穿一身紅色戰甲錦緞花領,不似平常人家的穿著打扮,渾身的氣質散發著桀驁不馴,腰間挎一把,通體黝黑髮亮的長刀,刀身上鑲嵌著純金打造的龍形圖騰,刀柄上刻有一個金光閃閃的凌字,少年一手挎刀,一手把著一個碧玉扳指,臉上不留痕迹的一絲笑意,在略顯稚嫩的臉上,一閃而過,嘴裡的狗尾巴草隨著他的搖晃隨風擺動。身後背著一把黝黑髮亮的長弓,斜挎在身側。在夕陽西下的映襯下散發出幽幽白光。
那端坐在槐樹上的少年,就是趙府嫡次子趙凌雲(趙思鳴)。說起趙府在大遼也可謂是名門望族,地位顯赫,乃是為當朝皇室開疆拓土的將門,三代忠良,而這少年便是這當朝趙府嫡次子凌雲小將軍,剛剛入營半年已經有軍功在身,在加上自己身份的高貴,未來可謂是前途不可限量。
這時,這個紅衣綢緞少年從大槐樹上騰空跳下,落在了滿是泥濘的土地上,地上剛剛下了雨,錦衣華服被震動引起的灰塵沾上了幾分土,少年目光堅毅,有些調皮,眼眸閃出一絲精光,把綁在樹上的一匹肥碩的紅棕馬的韁繩解下,翻身上馬,手握韁繩,踏馬而行,向遠處的邊疆大營奔去,過了一刻鐘,少年已停於大賬面前。
營賬外兩邊的侍衛看到少年從遠處行來,急忙迎了上去道:「小子你又闖什麼禍了?元帥叫你去。」少年側頭驚道:「什麼?元帥在帳中,叫我做什麼?我今天也沒幹什麼壞事呀?」正說著,已經翻身下馬,把韁繩交給了身邊的侍衛,撩開帳簾,正準備邁步走進賬中,見趙為忠正在帳中翻看兵書,趙凌雲一見這陣勢,想到必定不能在這時候見父親,於是正準備踱步離開。就聽到裡面發出嚴厲的喚聲:「凌雲,在外面縮頭縮腦的幹什麼,進來!」,凌雲無法只得又悄**的踱步進入賬中,屈身行禮,嘿嘿嘿的笑道:「爹爹找我何事呀?」趙為忠板著臉道:「放肆,在軍中你怎可肆意的亂稱呼?還有沒有規矩了?」凌雲不敢抬頭看,側眼一瞥,便看到了李正仁正端坐在內堂一側,正襟危坐,精神一振,心道不妙,竟然是師傅又給父親告狀了?這下慘了,遂趕緊掩飾說:「父帥,我這幾日有在好好的練功,書也在好好的溫習,這都多虧了李先生的悉心教導。」趙為忠滿臉的不置可否,沉聲道:『是嗎?那你給我背一背,這幾日都念的什麼書?給我練一練,這幾日都練了哪套拳?」趙凌雲驚恐的說道:「哦哦,好的。』』凌雲瑟瑟發抖,不敢正眼瞧趙為忠。只聽他背過頭去,背到「少年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趙為忠冷道「下文呢?說。」凌雲心下想道,糟糕,這才偷懶了一天就被發現,我也太倒霉了吧?心下一轉,便想趕緊轉身離開,卻看到帳門外身旁的侍衛已經把帳門給堵住了,只得又轉過身來,屈身下拜,道:「父帥,孩兒知錯了。」
———————————————
在凌雲出生那天,天降大雪,厚達三尺有餘,而他就伴著這鵝毛大雪誕生在了趙為忠趙府的正室梁氏的寢室里,接生婆把一個嬰孩從娘胎里抱出來的時候,驚喜萬分,急忙喚丫鬟去向趙為忠報喜,說梁氏誕下了一位公子,趙為忠驚喜萬分,立即邀請好友準備大擺宴席為他的兒子誕生擺宴,但半個時辰后這個可憐的嬰孩就不幸夭折了,趙為忠悲痛欲絕,跌坐在案座后,滿面愁容,兩個時辰后聽聞梁氏又誕下了一個男嬰,趙為忠隨又驚起,在這個寒冬里幾家歡喜幾家愁。而這個之後出生的嬰孩兒也就是日後在十四歲的年紀就已經在戰場上屢立戰功的叱吒風雲的人物——趙凌雲。
話說凌雲原本並非凌雲,而是綾雲,要是她為什麼會變成他?那要從她出生前說起了,梁氏是趙為忠的嫡妻,但自從入府已經十載,僅僅誕下一兒一女,子嗣不豐,而大兒子已結婚四年有餘,仍未誕下子嗣,而趙府妾室已經用嫡妻子嗣不豐為要挾很難繼承家業為由,想要立自己的兒子為趙府世子了,梁氏好不容易在40歲的高齡再次懷孕,令她務必的珍惜這次能誕下一子以牽制二房。
於是在經過9個月的悉心呵護,終於迎來了一朝分娩。小小的產房裡,圍滿了產婆和伺候的丫鬟。伴著梁氏粗重的呼吸聲,小小的嬰孩兒出生了,是一個小公子,當產婆抱著男嬰兒湊近看時,嬰兒微弱間斷的呼吸聲,臉憋的紫紅,發不出一絲聲音,產婆奮力的倒吊著嬰孩拍打著他的屁股,仍是沒有發出一絲聲音。經過半個時辰的努力,男嬰的身體已經漸漸的沒了氣息,身體也慢慢沒了溫度。產婆跌倒在地上,捧著嬰孩放在梁氏的身邊,虛弱地對梁氏說:「夫人,少爺他去了,夫人節哀啊……」
梁氏經過剛剛的分娩已經沒了力氣,這時聽到自己的孩子逝去更是悲痛欲絕,幾欲暈死過去,這時又一陣陣痛隨著下身傳來,使原本虛空的身子從虛弱中驚醒,又是一陣陣痛,一聲嘹亮的啼哭劃破天際,又一個嬰兒誕生了,產婆還沒從悲痛中緩解過來,就急忙幫嬰孩兒減掉臍帶,把孩子捧著身前仔細一看,卻高興不起來了,因為這第二個嬰孩是一個女嬰。而現在自己主子需要的是一個男孩兒,一個兒子,不需要女孩兒,但她也沒有辦法為夫人做主,只能抱著孩子給夫人看,還好那孩子長的討喜,大大的眼睛儘管還沒有睜開,但已經能看出將來一定是個美人胚子。
產婆慢慢的靠近梁夫人道:「夫人,恭喜夫人誕下了一位小姐,夫人快看看吧!和您多像啊!」梁氏看到小女嬰后,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下腹的疼痛難忍,身體冒著虛汗,她看著產婆懷裡的孩子,又看了看產婆,一字一頓的對產婆說:「從今以後,這個孩子就是男孩兒,是兒子,是我趙府的嫡次子,我兒是大遼國趙府的正統繼承人,你聽懂了嗎?我要你用生命保護這個秘密,決不能把趙府的未來交給二房那個奸詐的小人,好了,讓外面伺候的丫鬟通知老爺吧!說誕下了一個男孩兒,誕下了一位少爺。」產婆震驚的同時也並沒有過大反應,而是含淚的接下話,對梁氏說:「夫人放心,我以我這老婆子的風燭殘年保證護好小少爺的秘密,夫人對我全家有恩,我就算豁出這條命也會保護好少爺的。」梁氏虛弱道:「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劉嬸,我身旁最信任的就是你了,等孩子稍長懂人事,你就告訴她事實,只願她得知真相后不要記恨我這娘親就好了,待她十二歲時如果我已經不在人事了,你就告訴她,讓她去東南方向的峨眉山上,尋一老道清虛道長,求他傳授自己隱藏自己身份的藥丸,可令她停止身體女性特徵的發展,令她上半身成男性的模樣,但這樣會對她的身體造成破壞,要她好好考慮后再決定,還有,拿著這是我最重要的東西,你替我保管好,萬不得已她必須娶妻時,這袋葯給她服下可令她短暫擁有男性的生殖能力,能令她不會被妻子的懷疑,懷上我趙家後代,但切記不可一次多用,一次僅能食用一顆,好了該說的我都交代給你了,一定要保護好少爺,讓她順利長大,我們趙府的未來就交到你的手裡了。」梁氏說完這段話后就氣絕暈死過去了,三天後才轉醒。
趙為忠為兒子取名凌雲,字雪鳴。希望他如在雪中的「凌霄花」一般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成為大遼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將來為國效忠。成就一番偉業。梁氏轉醒后又過了三天,趙府大擺宴席,為凌雲慶生,宴席轟轟烈烈的開了三天三夜,邀請了官場上的大臣無數,戰場上的大將數十。
而自從得知梁氏生了一個兒子后的二房王氏也消停了一段時間。
而這個原本應該是一個小女孩的凌雲,在趙府也慢慢地長大了。不過說來,年幼的趙凌雲雖然實質.上是個女孩子,卻也並不喜歡玩弄那些女孩子玩的玩物,只和普通男孩子一樣,喜歡舞刀弄槍,爬樹掏鳥,常常引的其他的士族前來趙府興師問罪,而凌雲每每見狀,總是先溜之大吉,不過每次總免不了一頓家法伺候,趙家家規甚嚴,族中子弟如果犯錯,都會依照家法懲處。所以儘管父親趙為忠之後常年駐守邊疆幾年都不曾回來一次,但年少的凌雲也免不了族中長輩的懲罰。
就這樣12年過去了,那個原本小小的嬰孩已長成了一個少年人的模樣,少女臉如雕刻般的稜角分明。劍眉微微上揚斜斜飛入角,一雙如水般清澈見底又如鷹般犀利的眸子,放蕩不拘。高挺的鼻樑,厚薄適中的唇瓣,在一張臉上恰到好處的排列結合在一起。身材纖長,也可能是加之出生在武將之門,常年練武,身姿挺拔,壯實有力,而不似一般尋常女子一樣窄肩瘦腰,曼妙身姿。
趙凌雲作為家中最小的幺子,又是家中嫡子,所以從小便備受寵愛,卻偏偏總是做出和自己家世相違背的事,在大遼的京城傳的沸沸揚揚,平民百姓們在茶餘飯後總是會閑聊到那個高門大戶的趙府三公子,又在哪裡惹事生非了?又和哪家公子打架鬥毆了?傳的多了,凌雲也不惱,反而更加著囂張跋扈起來,畢竟他覺得他這個「京城第一紈絝」的名號必須傳得響亮一些,但凌雲其實並不像外人看起來的那樣的囂張跋扈,也只有他的母親梁氏才知道他這個人與他人的不同之處,隱藏在他紈絝子弟面具下的真正才學。
凌雲,三歲時開蒙,五歲時識千字會作詩,七歲時琴棋書畫已有大家之風,十歲時四書五經和禮樂書數是樣樣精通,爛熟於心,而這鄉間的百姓都稱凌雲是文曲星下凡,天縱奇才,是京城遠近聞名的天才神童,意氣風發,被世人傳頌,認為他將來一定可以給趙府帶來數不盡的榮華富貴與榮耀,這趙府的祖墳上是冒了青煙了。
可誰曾想到就是這樣的一個少年,兩年後,12歲的年紀不知怎的突然轉性,形容她的詞也成了經常打架鬥毆,蓄意滋事,每日無所事事所取代,鄉間百姓也常常用她的例子來教導自己的兒孫,勤奮讀書,不要荒廢學業,更是警示自己莫要做那傷仲永的事。
就是這樣一個,不同於常人又滿腹才學,卻肆意妄為,前期給趙府帶來無盡榮耀,名流青史,後期給趙府帶來無數麻煩與議論的少年人,近日以來,卻憂心忡忡,而讓他如此煩惱的原因有二,其一便是她那個常年駐守西北邊疆,保家衛國,兩年都未曾回京的元帥爹爹和將領兄長,近日要回來了,其二便是聽說這次他回來是有要事在身,要與當今皇帝商議。
而爹爹要與皇上商議什麼大事,他是不操心的,也不是他能管的事情,畢竟她這個「名副其實」的紈絝,是不該管這些個閑事的,她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他那個元帥爹回來之後,如果聽到京城中關於她的閑雜碎語,該怎麼想他,「唉,頭疼啊。」凌雲眉頭緊皺。
趙府三代都為武將,大遼江山100多年的安寧,邊疆不曾被北邊的突厥攻破,正是因為有趙府這個百年的基業的駐守,趙為忠又素來驍勇善戰,能文能武。他當年年紀輕輕,而立之年,便擔當西北邊疆元帥,乃是趙府百年來的第一人,可想而知,這個人的能耐有多大了。
而就是這樣一個大將之才出了一個如趙凌雲這樣的「人才」,才叫無數人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