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離家出走
「父親...父親,求您別打了。」少年半躺在地上,長時間的練武使他的身體極度的虛弱,惹得一臉病態,蒼白的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嘴唇輕咬著,不住的喘著粗氣,卻是再也沒力氣說話了。
「你這不孝子,你難道不知道我這是為你好嗎,沒有一個強大的體魄,將來誰來保護你,我如果我督促你練武,你怎麼去生存?」
說著,又是一記狠抽,少年的身體上頓時多出一道青痕,終於是再也堅持不住,咬著的牙在這一刻鬆開,全身失去了知覺。
「心兒...心兒!」中年人大驚,顧不得手中的鞭子,跑過去將少年抱起,想著門外跑去。
離此地半里處,有一家醫館。
「宋大夫,宋於恩,你快出來看看我家心兒怎麼了。」中年人抱著少年快步走進醫館,輕輕地放在櫃旁的竹榻上,以免少年再受到傷害。
過了一會兒,一個面容俊秀的中年人走了出來,臉上滿是慍sè:「凌風啊凌風,不是我說你,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啊!你這三天兩頭送來一趟,你當我這是什麼地方?」宋大夫的話令中年人窘,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我當然知道他是我的兒子。我只是想讓他有自保的能力,現在國家正處於危難之際,你不是不知道,我只是希望他有照顧自己的能力...」
宋大夫看著少年,眼中滿是疼愛與憐惜:「這孩子從小就出奇的聰明,我看著他長大,我也是很捨不得,但有些事情,逃避是不理智的,這場浩劫,誰都難以倖免。」
宋大夫不再看中年人,拾起少年的手腕,靜靜的把脈,心裡默默祈禱:天心,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要強大起來。
「他的淤血積在身體里,這樣對身體很不好,幫我把銀針拿來,我給他排淤。」凌風忙去拿銀針了,多年的好友讓他對朋友的習慣摸得很清楚。
十二根銀針入穴之後,黑sè的血滴在了事先準備好的銅盆里,天心的身體一陣顫抖之後,緊皺的眉頭終於鬆緩開來。宋於恩替他排完淤后,將他抱到後院自己的房間,輕輕蓋上層被,方踱步離開。
來到前堂,凌風站在那等著他,表情甚是焦急,宋於恩招呼他坐下。
「我兒子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危險?」凌風問,此刻的他更像一位關愛孩子的父親,而不是那個凶神惡煞的人。
「放心吧,他沒什麼大礙。」宋於恩擺擺手。
「算算你們搬到這來,差不多五年了吧,天心多大了?」宋於恩平靜的說。對於凌天心這個小傢伙他是極喜歡的,不僅僅是因為他的樣貌清秀,聽話且懂禮貌,更重要的是他有一顆善良的心。
「過了這個月就net了。」凌風憧憬的眼神望向遠方。在這個世界里,十五歲就算net了。天心已經十四了,十五net后,就意味著他將承擔起照顧自己的責任,而不再是一個只會撒嬌的孩子了。
「真的好快,五年前,他還那麼可愛,現在越來越有他母親的樣子了。」
說到天心的母親,凌風心緊了一下:五年前的一場瘟疫,幾乎奪去了故鄉近九成的人的xìng命,凌風的妻子也不幸身染此疾,就這麼的離他而去了。
宋於恩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忙轉移話題。
「對於天生異象,你怎麼看?」宋大夫異常嚴肅的表情道,誰都知道,近幾rì來,天空rì漸萎靡,滾滾的黑雲遮住了太陽,要知道這可是三伏天啊,天空乾打雷不下雨,已經有一些rì子了,這種異象就連凌風也膽戰心驚。
作為一個九階的武者,凌風的力量已經可以和神媲美了,可這種天氣仍然壓的他喘不過氣來,這難道不值得人們去猜疑嗎?
「我也不清楚,總之,我想那肯定不是人間的力量。我敢肯定。」凌風篤定的說,嚴重滿是自信。
「隨他去吧!你我早已不再是世俗之人,想太多也無用。」宋於恩擺擺手,半倚在竹椅上。
凌風點點頭。
爐上的用溫水煮著補血的湯藥,香氣迅散及整個屋子,這是給天心的,排淤雖然對他身體有益,但卻太耗氣血,所以他現在需要大補一下。
天心所在的城市是位於坦桑城邊陲地帶的一個小鎮,小鎮不大也不小,總人口不過五千多人。坦桑城是隸屬於楓葉國的一個重要的礦產型工業城市,這裡的礦產出量每年都可達到上千斤,不要以為這只是普通的礦石,這是水晶礦啊,那可是空間魔法水晶的原材料啊!即使只有那麼一塊,那在市面上也至少有五個金幣的價值,那還只是最低級的最劣質的礦石的價格,當然作為一個東方的國度,楓葉國修鍊魔法的人很少,大多數人都只對鐵礦感興趣,因為他們需要的是一把趁手的武器,而不是魔法杖或者別的什麼東西。所以,大部分的水晶礦石,都被外國貨商收購去了,儘管如此,仍然是供不應求。楓葉國的鄰國毗茲部落,和生活在原始森林裡的jīng靈族一樣,都具有cao控生靈的能力,只不過和遠古的德魯伊一樣,他們具有的能力的cao控動物以及魔獸,毗茲部落信奉自然之神,也是生命女神,只不過人口實在是太少了,就算算上那些落單的也不會過十萬人,之所以稱之為一個國家,也可見其實力的不容小覷。另一個鄰國,叫做麥肯王國,這也是一個魔法為主的國家,有專門為魔法創建的學院,工作坊以及試煉場,同時,這個國家,還存在著魔武雙修的天才,雖然數量及其稀少,但那是一個國家的絕對力量,有誰敢與之相伉呢?
天心醒來時,感覺身體浮,一股難言的噁心感遍至全身,他起身坐在床沿上,開始自我療傷。十四歲的天心已經有能力對自己的傷勢做到用武技來緩和了,雖然這種緩和很慢,但卻一直沒有停止。休息了一會,他覺得有力氣站起來了,扶著牆,向著前堂走去。
此刻他心裡極度的悵惘,自己的武技已經達到了三級的水平,已經可以用外露的氣勢來給對方製造壓力,即使是一個成年人,如果達到了三級的水平,他早該為之慶幸了,一個少年達到了三級,不得不說,這絕對是一個天才。而天心卻高興不起來,從他記事起,他就記得母親每天晚上溫暖的話語在身邊響起,在這種開導下,他才跟父親學的武技,那幾年的練武,讓他疲憊不堪,他想放棄,但他知道母親一直在身後鼓勵他,在這種情況下,他進步的飛快...而如今,背後的支撐沒了,他感覺一下子沒了力氣。就像一隻脫了巢的鳥,無法在辨別自己的巢一樣。
天心走到父親面前,此刻凌風和宋於恩都已經睡了,長時間的jīng神緊繃,論誰也受不了,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
「父親,對不起,兒子恐怕要讓您失望了。」天心後退兩步,跪倒在地,磕了三個響頭。
然後拿起櫃檯上的筆。他已經想好了,自己的路,要自己走!
......
爐中的水益了出來,弄出很大的聲響,把宋於恩吵醒了。
「哎呀,鍋糊了,鍋糊了!」他忙去掀開頂蓋,輕輕的端了下來。
「啊?啊!」凌風正做著美夢,哈喇子淌了一地,一聽這句差點沒趴到地上。
「哎呀,這下好了,葯全熬沒了,又得重新配了!」宋於恩懊悔的抓著頭,「這是什麼?」宋於恩現了天心的信。
父親宋叔叔
我走了,似乎這裡並不適合我,我感覺得到。父親,我讓您蒙羞了,我自認不是練武的材料,我想出去闖蕩一番,希望您不要生氣,另外,父親,我拿了您口袋中的二十個金幣。但願您不會生氣。
不孝兒凌天心
凌風和宋於恩怔怔的看了半天,才明白天心是離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