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磨人之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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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並沒有完。不久，本市發生了一起重大搶劫、強姦案。公安機關根據受害人的描述，網上通緝被告人。

這時，江男向公安機關舉報，說我與被告人熟悉。我被請到公安機關協助調查。因我說與被告不相識，公安機關認為我態度不老實。不過，因為查無實據，沒有對我怎麼樣。

這些罪犯落網后，還了我一個清白。我向江男討還公道。江男說，你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即使你與罪犯真的不認識，你救人的行為，也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說，什麼目的？江男說，你想藉此取得姑娘的歡心，進而佔有人家的**，再行拋棄。你比流氓還不如。我說，你這樣說，是對我人格的侮辱。江男說，笑話，我會侮辱你嗎？你這是自取其辱。

再以後，為了生存，我開走邊緣路線。因為年輕、缺乏經驗，無法取信於有錢人。於是，我採取曲線戰略，與賓館、飯店、歌舞廳、洗浴中心的小姐們打得火熱。

江男到賓館探望朋友，偶然看見這一幕。她嘲諷地對我說，真沒想到，你墮落得這麼快。為了掙錢，不擇手段，連鴨子都敢作。我說，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種人。

江男說，行了，別說了。我只想告訴你，律師是一個高尚的職業，不能玷污這個行業。如果你真想當鴨子，別打著律師的招牌。聽了江男一席話，我感覺跳到黃河也洗不清自己。

此後，為了生存，我多次擔任犯罪嫌疑人的辯護人，有些人還是臭名昭著的強姦犯及虐待狂。江男知道后，託人捎話說，作人要厚道。為了錢給被告洗罪，早晚把自己擱進去。

我說，沒辦法，生存是第一道理。對於爭取生存權的人，外人是沒有權利嘲笑他們的。這是因為，當他們或她們孤立無助的時候，所謂的正人君子們有誰伸出援手，拉了他們或她們一把？至於我，我可以改弦易轍，你給我發工資嗎？

江男說，我管不著。我說，那你還跟我說什麼？犯罪嫌疑人也是人，合法權益也需要維護。誰也無權剝奪我為犯罪嫌疑人辯護的權利。江男的臉上陰雲密布。我知道，我的這句話又得罪了江男。不過，這還不是得罪她最深的一件事。

我得罪她最深的一件事，是為強姦殺人犯辯護。這個案子，跟一般的兇殺案不同。被告人和被害人是戀愛中的男女，已經開始談婚論嫁。僅僅因為被害人一句不中聽的話，激怒了被告。被告喪失理智，強姦、殺害了被害人。事後，被告人十分後悔。我認為這個案子有可辨之處，就接了下來。

沒想到，江男找上門來，要我別接這個案子，說被害人是她外甥女。我說，既然這樣。這份錢我可以不掙。但是，必須徵得被告人同意。被告人不同意，我也沒辦法。由於被告人堅決不同意我辭去委託，我只有繼續辦理此案。

江男聽說后，氣憤至極。她說，你不就是為了錢嗎？這筆錢，我可以給你。我說，不是錢的事。你用這筆錢可以給你外甥女家請一位好律師。江男說，咱們走著瞧，看誰笑到最後。為了爭取最好的結果，我多次作受害人家屬的工作，求得其諒解。

在被告人作了巨額賠償后，受害人的家屬不要求判處被告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