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天下悉歸

第五十一章天下悉歸

卻說那三百多年前，於一無名山上，有一三丈六尺五寸高，二丈四尺圍圓，上有九竅八孔的一塊仙石。自開闢以來，受天真地秀，日月精華，遂生靈意，誕出一天賦異稟的石猴來。那石猴於菩提樹下悟道，修出蓋世神通。因不滿仙界齟齬，振臂一呼，便率群妖殺上天去！一猴一棒，便將眾天兵天將殺得丟盔卸甲，攪得仙界不得安寧，諸上仙無法，只得備下重禮請西天如來佛祖前來誅妖，那佛祖持大法力，翻掌一撲，便將五指化作『金木水火土』五座聯山，喚名五指山。狠狠擊在哪妖猴胸膛之上，那五指山攜莫大法力將那廝死死壓住，直直墜去！終是那妖猴經持不住，一口心頭血嘔出，灑落人間。那高坐於雲端的佛祖見狀面露喜色，撫掌笑道：「善哉！善哉！從此這世間少了塊頑固不化之石，多了顆可堪雕琢之美玉也！！」眾神仙亦一一合掌稱揚道「善哉！善哉！」

學堂之上，月白儒衫，玄色綸巾的長須文士正滿臉肅容為滿堂學子誦讀講義，學生們都著湖色束衫，有已束了發的，大多數卻仍扎著總角，學生們分作兩側兩兩列坐成排，皆打起精神，不敢有絲毫懈怠。便於此間，於那六十餘人中最靠後位置，正有人佝僂身子，立起書，埋著腦袋，一起一伏，做著美夢。

那長須文士學生們喚作馬先生的不聲不響，緩步走到最後排，從背後抄出戒尺，狠狠揮下，隨著一聲痛呼，那憊懶貨方從位上跳將起來，這時才看清這人面目。身量不高，身形瘦削，一叢枯草般亂髮散在頭上，更因夏日的微醺沾了汗珠，貼在額上，面孔微圓，卻有下傾之勢，加之鼻樑微榻，鼻翼擴張，臉上便莫名些有化不開的沉鬱之色，只一口丹唇將此意略略止住，再往上去，一雙圓瞳挑起，內蘊獅虎之勢，一雙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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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斜劈而上，自眉梢處又如刀頭般立折而下，端是一副不露自威之態。

那少年已然緩過神來，仍是低了頭，憊懶著臉，一副聽候發落之態。眾少年瞧得此處已是哄堂大笑，那馬先生將戒尺狠狠敲在書桌上方才將其止住。只見那先生背過身，施施然問道「孟青行，於某方才所講之處，倒要聽聽你有何高見？！！」正當那少年已是摸不著頭腦之際，卻見同桌的清秀少年悄然遞過一張紙來，少年斜眼一撇，方才瞭然原是先生有『魏孝宗何以滅佛』之問！搜刮枯腸方才應聲道：「想是那魏王懼佛宗勢大，故趁佛宗內青黃不接之際聯合燕王，齊攻南詔，滅佛道統，又與燕王共頒禁佛之令，使神京城裡三千比丘西遷，從而斬草除根罷！」那先生聽完冷哼不語。又點起一總角孩童答話，那童子負起手，朗朗念道：「極樂二十一年，西北蝗災，經查得佛宗子弟蓄意抬高糧價，貪腐賑災之糧，查封寺院搜得米糧萬石，金銀無數並各類兵械違禁之物。料天下苦佛宗久矣，魏王遂與燕王商議，共禁佛宗，以解天下於水火之中，自此佛宗之勢不復也！」聽得此語先生方才嘴角含笑，示意那童子坐下，又語重心長道：「此番與爾等講史非為使汝逞褒貶之能事，實為叫爾等牢記這應試應答託詞，若因此等小道而誤了仕途，實在不值！至於孟青行，便罰你謄抄四書十遍，不抄完不得用食！」說完又自顧自講起課業來「自武帝以來，魏國免徭役，開科試，廣納賢才；興武院，拔寒士，舉國尚武之風大行。便於神武七年，揮師北上，一路長勝。與燕王決戰與長白山上，終將幽燕二十萬鐵騎殲滅，燕王遂自刎於亂軍之中！自此南北一同，天下悉歸，百年亂局一朝抵定，百姓無不歡欣鼓舞，天下共賀之！其功高卓絕者，封以四神將之職，青龍、貪狼征戰邊界，抵禦西南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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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平南蠻之亂；白猿御守於內，保皇城安寧；玄鳳統領內外，匯通有無，將災禍消弭無形！至此天下安定，海河清宴，已享四十年太平！」

再說這弘文學堂原為這孟家私學，族中上下凡有支連者子弟中若有讀書種子，便在此蒙學，並延請關中大儒弟子馬其庸為子弟講學。學至束髮之年，若品學仍優便由族中出資擇業師培養以赴科試，若有所就仍由孟家出面打理關節，出仕為官。得益於孟家家主孟原的高瞻遠矚，左右逢源，使得孟家在整個涼州都根深蒂固，大有人脈！那孟原之弟孟義自小武道天賦過人，修持至今，已至褪凡境巔峰，虛領校尉之職。學成以來，大小百餘戰，無有不勝！其名亦是舉州之境，無所不聞！兼之那孟家主於學堂之外另開武堂，招族中有武學天賦者入內，聘請名師，武堂一應嚼用皆有族中所出。故而積年以來，孟家倒以抵禦妖族之名練出一隻孟家家兵來，軍紀嚴明，令行禁止，出陣十餘戰，無不所向披靡！以致威名遠揚，名鎮涼州！這十餘年間，孟家聲勢愈發壯大，更於這酒泉郡內，被時人戲稱『除本郡郡守外更有個孟家郡守』！可見這孟家無愧於世家之名！

若問這孟家居於何處，便於魏王抵定天下，划十三州之治，西陲涼州之地，祁連山下，酒泉郡內有一聚山水之奇勢，鍾寶地之靈秀之地，一條祁連支脈將山川靈氣向北引去，又有一座合黎山將此靈秀合和截住，更有一條黑河續源源不絕之水脈，曾有風水先生言；此乃光大門楣，潤澤宗族之福地也！於這三脈交匯之地，便有一處孟家山莊坐落，縱橫十餘里建成一座塢鎮。更有慕其強盛著，兼孟家僕下，於這山莊之外修建村落，形成綿延幾十里，煙火不絕之盛況！往來商販行人不絕，久而久之，時人便稱其『孟家崮』之名，流傳至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