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路途
少年一路避著人走,看著對這地方很熟系。
繞著走了半天才回到繁華的地帶,路邊有個雲吞攤子,少年興許是餓了,坐下來要了碗肉雲吞。
少年特意囑咐多些肉,攤主也樂意多賺些,笑呵呵的現包一碗。
少年望著天邊,光與雲,光透過雲,雲蓋住光。
真相藏在雲下,但少有人願意撕破雲彩。他們用雲彩遮蓋霧霾,為自己鋪一道青雲路。一道血與肉的路。
少年沉默的看向來往的人群,他不會有事,雲彩上的人不會費力來追他,遭殃的只會是為他們鋪路的人,說不準日後遭殃的就是從他身邊路過的人。
「小哥,你的雲吞好了」一道明朗的聲音將少年帶回現實。
「好,謝謝」,少年接過雲吞道了聲謝。
「老闆,你知道安生村怎麼走嗎?」少年清脆的聲音傳來,讓老闆不由的一愣,隨後又燦燦的笑著說到:「知道知道,往那邊走,一直走就到了」
這個時候攤位已經沒客人了,少年又打開了話匣子,攤主也就跟著少年嘮了起來。
「小哥你是哪的人啊?」
少年擺擺手,「南邊的小地方,沒什麼」
「南邊呀,你聽說過平安鎮嗎?」
「我老婆就平安鎮的人,聽她說鎮上以前出過一個仙人」
少年微楞,「好巧,我就是平安鎮的人,哪有什麼仙人,就是個小孩被宗門看上帶走了,又闖了點名聲罷了」
「哎呦!」攤主急忙打斷少年的話,「小哥,話不能亂說啊,小心被人聽去。」
「這,這掉腦袋的話可能亂說!」攤主倒也是個好人,修仙的地位崇高,人們盲目的崇尚強大。攤主能提醒少年已是難得,換個人家說不準就真要掉腦袋了。
少年擺擺手燦燦的笑著,慢悠悠的吃完了雲吞。攤主有客人就去招呼,沒客人就跟少年聊天,越聊攤主越覺得眼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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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普通。
臨走前,攤主輕聲對著少年囑咐道:「小哥,慢走,日後小心點啊,別讓嘴巴害了自己」
少年稍微愣神,曾經也有人這般對他說過,只可惜那人已是劍下亡魂。
少年深吸一口氣,放下心裡的雜亂,拱手笑答:「小生,定不負所忘!」
若是沒有先前所為,少年此刻確實稱得上青年才俊。但有些事沒有回頭的餘地,少年此時就像一個矛盾體,但殘留的人性終究會被現實磨滅。
少年一路走到城門,城衛一通檢查,放他出了城門。
城門外有一大群進不去城,出不去荒野,只能待在城門外靠路人施捨的流民。
城牆太大了,一眼望不到邊,就像這群人望不到邊的苦難一般,苦難的盡頭是死亡。
流民的衣服都很破敗,面容憔悴。大多生的難看,也不敢露面,怕污了人眼,失了施捨。
好看的流民倒也不是沒有,運氣好的,被人買去做丫鬟奴才,勉強入了城。
或是被老鴇看上,進了青樓窯子,好歹能活下去。
運氣不好的,被些人強抓去當玩物,還是一次性的。混亂的世道,生的好看的,活著不如死了好。
恰好一陣微風吹過,流民們縮了縮身子,他們的身子早已扛不住,哪怕一陣微風也有可能落場大病。
少年與過路人只覺得清爽,張開雙臂擁抱自然。
興許是心情好,少年將幾個餅子撕碎分發給眾流民,流民也是紛紛道謝,有些還問少年需不需要丫鬟,可勁推銷自家女娃。少年對此只是擺擺手,悠然離去。
少年走在野外,吹著涼風哼著歌,荒野一往無際,以少年的腳程大概需要兩天才能走過荒野。荒野的那頭,是安生村。
路上的乾糧早已所剩無幾,多數被少年分發給流民了。
不過他不怕,他餓不死,但是餓著難受,他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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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少年準備找過路的行商蹭點,不給?沒可能得,少年只會通知,不會徵求。
不巧,此時的荒野就出現了隊伍,看著是想進城的行商。
少年嘴角微微上揚,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隊伍前方是兩個護衛開路,後邊跟著馬車,載著人,在後面就是貨。
馬車很是華貴,左邊還掛著一面旗,寫著「公孫」二字。
少年並沒有刻意隱藏,隊伍發現了少年,護衛們時不時會「不經意」的瞄一眼。
少年感受到目光只覺著無語,自己似乎被他們看扁了,僅僅只是偷瞄?刀都不對著自己。
邁步走進,護衛也終於將刀對準了少年。
「找你們借點糧食吃」少年雙手背後,操著高昂的語氣。對權貴之人,若是弱勢只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護衛悶聲不語,護衛頭子看向馬車內的人,等待主家出面。畢竟護衛哪有權決定糧食,自己都只能勉強填飽。
「走」馬車內冷淡的聲音傳來,整個隊伍重新運作起來。
「讓開,或者被攆死」護衛頭子出聲威脅。
噗,少年突然笑了起來,在護衛眼裡像個瘋子,隊伍沒等少年笑完就準備攆過去。
馬車內只有一人,是一個看著年輕俊朗,但細看又有些成熟的男子,無論樣貌氣質都稱得上優雅二字。
男子靠在邊上,拿著茶杯品茶,少年的出現沒能對他造成任何影響,在他看來,不過是又一個乞討的流民罷了。
「你們似乎搞錯了,我是來通知你們的,不是來詢問你們意見的」清朗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男子只是微微搖頭,看來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流民。
外面開始出現刀劍相爭的聲音,時不時伴隨著一陣陣喝聲。
但逐漸的男子感覺到不對勁,外面的打鬥聲依舊,但並非先前那般激烈。護衛的聲音已經很少,反而更多的是少年的笑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