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刀劍無名
無上甚深微妙法,百千萬劫難遭遇;我今見聞得受持,願解如來真實義。
一首《開經偈》,是佛門在大唐興起的最好開端。自武周女帝以來,大唐又歷經十一帝傳至武宗皇帝。
這中間大唐經歷了數次禍起蕭牆的皇位之爭,百姓們又經歷了由開元盛世走向長達八年戰亂的安史之亂。由於皇家的扶持,再加上戰爭對百姓們的摧殘,使得外來的佛教在中原這塊土地上很快的生根發芽,蓬勃發展,信奉的人數成倍增長,完全超越了本土教派的道教。
佛門香火鼎盛,願力凝聚,最初確實為朝廷做了不少鎮壓邪祟,阻擋妖魔的一些大事,居功不小。然而隨著時間推移,佛門不斷的擴建寺院,到處的圈地佔山,惹的民生凋敝,賦稅入不敷出,朝廷上下無不怨聲載道。
終於在會昌五年七月份,唐武宗一旨令下,於是乎一場席捲全國,轟動天下的滅佛興道事件,就這樣開始了。
唐武宗這一政策對於當時的大唐來說,著實起到了猛葯治陳疾的作用,立竿見影。隨著大量僧人還俗歸鄉,從事生產,使得朝廷賦稅得已增加,凋敝的民生得以恢復,讓搖搖欲墜的大唐江山,止住頹勢,再次煥發起生機來。
然而天不假年,一代明主英年早逝,這也為整個中原正在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滅佛大計埋下了兵災禍劫。
此時的中原大地上,處處可見光著頭的和尚面色頹然,來去匆匆。一隊隊巡邏官兵,在官道上騎著馬來回奔走,將一群群和尚按戶籍發配,趕回鄉里,一路上吆喝叫罵聲此起彼伏,絡繹不絕。
在這些和尚中另有一群光著頭的女人卻格外引人注目,原來這些女人都是附近一個寺廟裡的尼姑,老少皆有,老者五六十歲,少者十七八歲正直妙齡。也正因如此,使得這些尼姑被一群官兵圍上,擠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調戲著。
這些尼姑長年住在深山古剎,念佛誦經,何曾見過這等陣勢,面對這些兵痞的粗言穢語,一個個顯得慌亂無錯,害羞不已。其中一個年長的老尼姑見狀,當即雙手合十,口宣佛號道:「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
眾弟子聽了亦忙閉目合十,默念:「阿彌陀佛。」
那些官兵們見一開始還慌亂害羞的小尼姑們,被老尼姑一句話安撫下來。其中一個九品校尉的軍官頓覺氣惱,一臉戾氣的吼道:「老東西,軍爺看上你的這些徒子徒孫也算是她們的造化,先皇有旨滅佛興道,你的這些徒子徒孫一旦發回鄉里,手不能提,肩不能挑,還不是找個鄉野村夫嫁了過活,若是跟了我們每年現成的俸銀,戰功獎賞,如果不幸戰死還有朝廷的撫恤,哪一個不能養活她們?」
老尼姑並不答話,只顧閉目念佛,身後眾弟子亦是跟著誦念起來。
校尉見被眾人無視,心下大怒,道:「一群不知好歹的禿驢,弟兄們都別愣著了,那些老的統統發回鄉里,這些年輕的我們一人一個,抱回去做老婆,給我上。」
他這一喊,其手下官兵俱是在軍營斯混多年的兵痞人精,平時都是一群大老爺們,哪裡見過這等如花似玉的俏尼姑,一個個早已饑渴難耐。二三十個官兵嗷嗷怪吼,紛紛向著最近的小尼姑們撲去。
老尼姑面色大變,厲聲喝道:「你們敢?」
然而終究是色厲內荏,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她們這群嬌弱女子哪裡擋得住這一個個如狼似虎的魁梧大漢。
其中一個絡腮鬍子的中年副尉,下手最是麻利,抱住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尼姑就往人群外拖。期間還不忘上下其手,在那尼姑身上一陣亂摸,嚇的那小尼姑驚叫連連,哭泣不止。
其他人見那大漢得手,還挑了個最漂亮的,亦是不再遲疑,一擁而上,搶起人來。
一時間,整個官道上,馬嘶人喊,中間還夾雜著一聲聲女人的哭泣。往來客商,和尚紛紛遠避,押送過往的官兵無不露出艷羨之色。
就在這時,只聽嗖的一聲,眾人只覺眼前似有什麼東西飛過,繼而只見絡腮鬍子那碩大的人頭衝天飛了起來,大量鮮血自脖頸處噴出,在人群中四濺飛射。
變故乍起,來的突然,眾人短暫的驚愕后,女人們驚聲尖叫,男人們慌亂色變。唯有那校尉早已見慣了血腥,雖有驚嚇,卻很快鎮定下來,喝止住慌亂的眾人,高聲叫道:「什麼人?膽敢殺官?」
他這一聲落下,鎮住在場眾人,全部安靜下來,四處張望,尋找兇手。
一陣微風吹過,空氣中瀰漫著絲絲的血腥之氣,同時也伴隨著一股濃烈的殺氣越來越重。所有人都被這無形的殺氣壓的透不過氣來,每個人的臉上早已大汗淋淋,身體卻冰寒刺骨。
「一劍碎虛空,一刀破蒼穹。江湖無名氏,世路有心人!」
就在眾人快承受不住那猶如實質般的殺氣之時,一道詩號響起,遠處官道上一個背著刀劍的青年,攜帶無盡殺意,面容冷漠肅然的踏步而來,長發迎風飄散,殺意肆虐瘋長,他每踏一步,身後的刀劍就會發出一道刀芒劍氣,也就有兩個官兵的人頭跟著飛向了半空。
刀劍青年出現時雖在遠處,但他每步踏一下,其人就前進數丈之遠,待到他走到那校尉跟前,其手下官兵俱已人頭落地,全部死絕。
校尉大駭,騎在馬上瑟瑟發抖,即便百戰餘生,又何曾見過這樣的血腥殺戮,不見動作,只見人頭滿天飛。
校尉看著已到跟前的刀劍青年,哆哆嗦嗦的問道:「你、你、是什麼……么人?」
刀劍青年此時正與他錯身而過,並未回答,只是在錯身之際,側臉看了他一眼。這一眼無喜無悲,這一眼寒意至極。校尉從其眼神中看到了真正的血腥和殺戮,那是地獄,是屍山血海。
校尉被刀劍青年看了一眼之後,仿似被施了定身法,端坐馬上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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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青年消失不見,他的耳中響起一聲只有他才能聽到的輕語「刀劍無名」。隨後他發出一聲凄厲哀嚎:「不……」一顆碩大的腦袋突然飛起,拋出老遠砸落在地上。
原來就在他問話之時,就在兩人錯身之際,刀劍無名那一眼之下。劍氣瞬發,切斷了他的脖頸。只是劍氣太快,他並沒有當場死亡,直到刀劍無名徹底離開人頭才離體,拋飛落地。
如斯手段,恐怖至極。震懾住了其他往來的官兵,那些尼姑紛紛閉目誦經不敢多看。
刀劍無名離開不久后,悟道真才匆匆趕來,看著滿地的屍體,跺腳哀嘆:「來晚一步。」
也不做任何停留,連在場的其他人都沒多看一眼,閃身離開,繼續追刀劍無名去了。
眼看著二人來去匆匆,卻又飛天遁地,神鬼莫測,眾人無不面面相覷,驚駭莫名。最後不知是誰發了一聲喊,道:「此地不宜久留,趕緊溜啊。」
這一喊之下,無論是官兵還是和尚,鬧鬧哄哄的各自奔逃,原本熙熙攘攘的官道上,瞬間人群走的一乾二淨。只留下一地無頭的屍體,寂靜森然。
夜幕降臨,這條官道上自白天死人之後,就再無行人經過,只有那幾十具無頭屍體散亂的躺在那裡。
入夜十分,陰風陣陣,不知自哪裡飄來絲絲霧氣,氣氛頓時詭譎起來。一陣夜梟哭啼之後,地面上的無頭屍體,突然發出恐怖的變化,其中一具居然緩緩的坐了起來。這坐起的無頭屍在地上一陣摸索,終於被他摸到一顆頭顱不管是不是自己生前的就往斷頸處安放。
這頭一放在斷頸處,居然一下子變得完好如初,就連斷口傷痕都沒有了。與此同時,更多的無頭屍體爬了起來,紛紛找到一顆頭顱安放好之後活了過來。
就在這時黑暗中一個人影慢慢的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顆拳頭大小的八角鈴鐺,輕輕一搖,那些找到頭顱,再次復生的官兵像是聽到了什麼指令一般,嘴裡發出一聲聲不是人言,反似獸吼的低沉之音。
隨著鈴鐺越搖越急,那些復活的官兵吼叫的也更加響亮。來人非常滿意,有著女子般容貌的臉上露出一絲邪魅的詭笑。看了看手中的鈴鐺,此物名喚伏妖攝魂鈴,可攝取所有動物人類的魂魄,轉嫁在任何一個死者身上,哪怕就是一具白骨此鈴也能讓他附魂行走聽其調遣。
這鈴鐺本是一山野部落的祭祀聖物,不知為何那幾百人的部落一夜間全部暴斃,無一活口,這鈴鐺卻落在了此人之手。從此行走江湖,自稱伏妖師,非正似邪,其性格乖張孤僻,喜怒無形,殺人救人全憑心情。
搖了一陣鈴鐺,感受著自己釋放的野獸魂魄與這些新死之人完全融合之後。伏妖師有些不耐煩的道:「行了,都別嚎了。那個,我簡單的說兩句。你們這些畜牲也算是還魂再生了,雖然當初是我吃了你們的肉,但如今我又給你們找了具更好的人體,你們也就別在記恨我那點口腹之慾了。從今以後,由本師帶領你們闖蕩天下,征伐武林,功成之日爾等俱是擁護之功臣,到時候榮華富貴,不對,妙禽美獸享用不盡,山珍海味管飽管夠。」
「嗷!」
在伏妖師一番激進演講,深情蠱惑之下這些裝進禽獸魂魄的士兵一個個獸慾膨脹,野心大長。
「這個……」伏妖師虛按了按手,正要再說些什麼,卻是戛然頓住,皺著好似女人的妙眉看向腳下,只見一個還未找到頭顱的屍體,一路摸索之下,來到了他的腳邊,正抱住他的右腳使勁搬抬。
「沒用的東西。」伏妖師原本胸中豪情萬丈的激情瞬間沒了興緻。暗罵一聲晦氣,抬腿一腳將那屍體踹飛出去。
那些兀自歡呼咆哮的士兵見此,霎時閉了嘴巴,哼哼唧唧,瑟瑟發抖的趴伏一地。
另一邊,那被他一腳踢飛的屍體好巧不巧的落在了剩下的最後一顆頭顱旁邊,將其抱起按上。
再次復活的士兵,扭了扭脖子,四下觀望一番,在看到不遠處的伏妖師之後,這剛復活的他嘴裡發出『汪』的一聲,手腳並用的奔到伏妖師的腳邊,圍著他打起轉來,還不時的用脖子在他小腿上來回蹭著,甚是親昵,最後蹲伏在他的腳邊,伸著舌頭與他對望。
伏妖師見到這士兵如此模樣,不禁想到曾經他有一隻喚作小黑的寵物狗,後來被他給燉了吃了,魂魄收在這伏妖攝魂鈴里,不想今天借屍還魂把這黑狗的魂魄給放了出來。
看著眼前這個是人的樣貌,卻做著狗的行為的士兵,內心不禁無名火起,再加上這士兵還不時的用頭去拱他的小腿,伸著舌頭一臉獻媚的表情,伏妖師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躁動,大喝一聲:「什麼玩意。」再次一腳將其踢飛出去。
經此一番折騰,伏妖師再無訓話的心情,大手一揮,道:「以後爾等就是本師麾下第一批將士,開拔出征。」
「嗷嗷嗷!」
一群早已不是人的人,一陣吼叫之後,隨在伏妖師身後走入薄薄的霧氣之中,伏妖師在前面踏步而行,身後眾人,或是蹦跳縱躍,或是四肢奔跑,還有幾人居然煽動雙臂飛在了半空,好一番飛禽走獸的場面。
孤獨的身影,沉默的性格,是刀客?是劍者?都不是,他只是一個來自地獄的使者。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也從來不主動告訴任何人有關他的身世和名字,見過他的人只知道他是一個背著刀劍的青年,認識他的人都叫他無名。從此他便有了自己的名字,刀劍無名。
這一日,悟道真一路追著刀劍無名而來,終於在洛陽城外追上了他。這些年來悟道真不止一次的這樣攔住眼前之人的去路,也不止一次的被眼前之人從容離去。非是他能力不夠,只是雙方都不曾用全力,每次都點到即止,一個無心為敵,只想問個結果;一個心無旁騖,只為懲奸除惡。
對峙的雙方,雖無相殺的氣勢,卻有各自都散發出迫人的壓力。四目交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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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無名難得的率先開口道:「悟道真,你追了我三十年,我們也交手不下幾十餘次,彼此實力也各自瞭然,你留不住我,我也贏不了你,今日我進洛陽城有事要辦,不想再有你從中作梗,壞我大事,你到底想知道什麼?我今日都告訴你,只求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那好。」悟道真見對方這次如此痛快,問道:「你到底是誰?」
「刀劍無名。」
「刀劍無名?很符合你的氣質。」悟道真點了點頭嘀咕著,又問道:「你來自哪裡?六幫三寨十九派是不是你滅的?」
這一次悟道真連問了兩個問題,刀劍無名也不廢言,直接回答道:「地獄,是。」
悟道真被刀劍無名的直接搞的有些措手不及,撓了撓頭,又問道:「你為什麼要殺他們?」
刀劍無名回道:「因為他們該死。」
「理由?原因?」悟道真逼問道。
「這就是理由,我說他們該死他們就該死。」刀劍無名,有些反常的多說了一句。
悟道真眉頭一皺,道:「你又何以能斷他人生死?」
刀劍無名有些不耐道:「悟道真,你想知道的我都說了,再多問就僭越了。」
悟道真聽出刀劍無名的語氣有些變冷,絲毫不懼道:「濫殺無辜,汝非良人。」
「嗯?」刀劍無名原本平和的氣勢陡然銳利:「你想與我為敵?」
悟道真針鋒相對道:「你想與邪魔為伍?」
「哈哈哈,悟道真,你雖非惡人,卻執意如此的話,我也未嘗不能殺你。」刀劍無名被悟道真言語激的怒極反笑,氣勢暴漲之下殺意陡增,如狂風怒浪,席捲八方。
迎著撲面襲來的殺意威壓,悟道真前踏一步,腳下形成一個太極圖案旋轉擴散,陰陽互轉,其雙腳微錯,剛好踏在陰陽魚的頂端。體內真氣彭湃流轉。抵擋住刀劍無名的氣勢,針鋒相對道:「那就看你有沒有殺我的本事了。」
彼此對峙的氣勢不斷遞增,終於在到達一個頂點之後,二人同時動作,拳掌齊出,浦一接觸,彭湃雄渾的真氣激蕩碰撞,以二人為中心,腳下泥土受兩大高手內力催壓,不堪負重,接連爆炸翻騰,四周草木紛紛斷折,爆燃起來。
只此一招便可看出二人根基之深,內力之強。這一擊只是彼此試探,接下來才是對決的開端。
刀劍無名被悟道真糾纏三十餘年,二人多次交手早已心中有數,一拳過後,身後刀劍同時出鞘,右手破空刀,左手碎虛劍,刀劍互補,攻守平衡,對著悟道真就是一記斜刺,豎劈。
悟道真首次見刀劍無名拿出兵器與自己打鬥,當下大叫一聲「來的好」。繼而右手聚氣凝罡,封住劍勢,腳下錯步騰挪,避開刀芒,撞入向刀劍無名的胸口。
貼身近戰,勝敗就在毫釐之間,生死只在轉眼一瞬。
刀劍無名左手劍身迴轉反刺,右手反握刀柄,向外橫切,正是內外夾擊。
如此近的距離,悟道真緊貼刀劍無名內側左臂,堪堪避過這回頭的一劍,而後出掌對劍身向上一拍,藉助對方的劍盪開快要近身的刀,跟著又是一轉,背對著刀劍無名,反手架在他的雙臂腋下,猛然發力,來了個漂亮的背摔。
刀劍無名人被甩在空中,刀劍向下戳在地面,架住身軀,跟著又是一個鷂子翻身,刀劍自下而上,對著身後的悟道真順勢逆斬。
兩大高手近身相搏,兜兜轉轉交手已不下五十餘招。刀劍無名,心中有事,不願與悟道真做過多的糾纏。
在二人又一次碰撞之後,彼此分立。刀劍無名橫刀豎劍,矗立不動道:「這一招分你我二人勝敗。」
悟道真笑道:「如此甚好,注意來。」
說罷,起招運式,納天地元氣與丹田,提全身真力與雙掌。太極圖案伴勢而生,環繞周身,旋轉不停。
另一邊的刀劍無名見悟道真出手就是道門上乘的玄功絕學。當下也不再保留,劍行碎虛之招,刀走破空之勢,刀劍相互交錯,形成一個十字花斬,隔空對著悟道真衝擊而去。
「虛空逆斬!」
強大的刀芒劍氣臨身,悟道真,左手抱虛,右手握實,太極圖案在其身前越轉越快,刀芒劍氣撞在上面,強大的衝擊力,使得空氣中猶如平靜的湖面落入一片樹葉,蕩漾著層層波浪,其周身三丈之內的土地,不斷翻動炸起,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退了數步方才止住。
雙方相持又數息,悟道真突然大喝一聲:「給我破。」
抱虛左手驟然握實,只見撞在太極圖案上的刀芒劍氣,倏然崩散,化為無數的點點星光。繼而其握實的右手猛然一松,又是一聲輕喝:「給我去。」
「抱實守虛,道化陰陽。」
那太極圖案震碎刀芒劍氣之後,隨著悟道真的右手一松,好似鬆開了遷拽的繩索一般,沒了限制,飛速旋轉著向刀劍無名撞去。
面對極速而來的真氣太極圖,刀劍無名瞬間被包裹其中,外人看不清裡面的真實情況,只聽得一陣乒乒乓乓的金鐵交鳴之聲,伴隨著一聲聲的氣勁爆炸,塵煙瀰漫之下,更是模糊了所有的視線。
待到最後一聲暴響過後,一切嘈雜歸於平靜,塵煙也是慢慢散去,只是場中除了一地的狼藉,哪裡還有刀劍無名的身影。
悟道真,雙目微眯,撫了撫頜下短須,喃喃道:「這次終於漏了點實力,只可惜又讓你溜了,看來這次只有先進洛陽城后再去找你了。」
「殺伐果斷,去留隨心,毫無牽挂,要是正道還好,若是邪祟歹人可就大條嘍!」悟道真一邊向洛陽城內走去,一邊憂心忡忡的嘆息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