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登山

桃林中閃掠出兩道身影，一個雙辮女童提著一把桃木劍，劍尖直指拓跋淵，大喝道：「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擅闖我山門地界！」

女童身後跟出一小男孩，「哎呀！師傅經常提起小姐要有仙子氣，要溫柔大雅，莫要舞槍弄劍。」

拓跋淵看到是倆個小傢伙，放下了酒葫蘆，覺得很有意思，一個葯家宗門，男孩看著很靈氣。女孩小小年紀，卻要學那山上的難纏鬼劍修，奇怪奇怪。有幾分像自家妹子的性格，一想起春野那個丫頭，拓跋淵一陣后怕。

「你這是什麼意思？大哥哥我長的像壞人？」他看著小妮子問道。

女童拿著桃木劍圍著拓拔淵轉了一圈，「哼！我爹爹說過這天下的讀書人就沒幾個好的，最會花言巧語，欺騙女子感情，做那負心事。尤其皮囊好看的，更加信不過。如實交代！你欺騙了多少女子？本劍仙會量情定奪，然後再懲罰你。」

小男孩站在女童旁邊，「小姐慎言啊，一切要眼見為實。而且，劍仙委實有點太大了。」

需知世間練氣士修行十五樓，一樓一天地，分上中下三層。差距之大，由不得胡言亂語。在黃石塘祖師堂，女童的父親和爺爺，也只是元嬰而已，而能被稱之為劍仙的必是大修士。

「小李子，你到底哪邊的，幹嘛要為他說話，直接砍了不就好了。」女童似乎很不滿小男孩的言語。

拓跋淵哭笑不得，真是像極了拓跋春野啊，么的辦法喲，難怪李師兄常說千萬不要於世間任何女子講道理，么的法子，只會被罵的狗血淋頭，自討苦吃罷了。

拓拔淵正要與小女童說道說道從師叔那裡學來的讀書人道理時，林子里追出一老嫗，拉住女童的手。「我的小祖宗，不可再亂跑啊。」

「哎呀！奶奶，我這不是和小李子捉拿壞人了嗎？」女童對著小男孩遞出一個眼神。

「祖師，嗯……」小男孩轉過頭看了眼拓跋淵，又看了看女童，支支吾吾的低下頭。

想都不用想，自家孫女從小就被她的父母視若掌上明珠。就那個驕橫勁，搞起怪來，弄得宗門上下雞飛狗跳，也就老頭子勉強可以鎮壓這個混世魔王了。

「這位先生，負笈遊學？可是要去往大林書院？」老嫗拉著女童看向拓拔淵，小男孩站在她們身後。

拓跋淵作揖，「晚輩只算半個讀書人，請問這裡可是畫眉林？」老嫗對著拓跋淵點了點頭，「先生，此地就是山門所在，畫眉林。」

拓跋淵看著一老兩小，「前輩抬舉我了，晚輩委實當不起先生二字，此次路經此地，受自家師叔所託，報當年救命之恩。」

老嫗問道，「可否告知老婆子我，閣下師叔姓氏。」

拓跋淵回答道，「我家師叔姓李，當年受重傷曾在此受救命之恩，歸山後常年閉關，下山時囑託我來看望姚老。」

黃石塘葯家宗門，自有其立身之本，山上有兩對神仙眷侶都是葯家高手，弟子也時常下山遊歷治病救人，在草州也是頗負盛名。父子二人，姚鵬、姚斌曾以元嬰境界聯手醫治了一位草州野修劍仙的性命。拓跋淵眼前這位老嫗約莫就是姚鵬之妻施衛鴻。

「姓李？可曾負劍？」施衛鴻問道。

「沒錯，那正是我家師叔，師叔他當年被仇家追殺，也是害怕牽連你們宗門，才沒有說出名字。」拓拔淵點了點頭。

施衛鴻眼神怪異的打量起拓跋淵，「可有什麼信物？」

拓跋淵拍了拍腰間的葫蘆，

手裡出現了一封信，遞給了施衛鴻。

「哎，壞人，你那可是養劍葫？」女童舉起劍，問道。

「姚瑾，不可無禮，再這樣頑劣，奶奶可要打你板子了。先生莫怪，這妮子從小讓寵壞了總是沒大沒小的。」老嫗摸著女童的額頭，嘴上說的嚴厲，卻滿眼寵溺。施衛鴻打開信封，果然是那小子的字跡，賞心悅目。只是內容越看越心驚。

老頭子，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在山上多有叨擾了，我是李亞軍，師承正鋒山歧珏鋒，聽聞你個老傢伙止步元嬰一甲子了？正逢小師侄下山，我便讓他給你送點好東西給你。你我山巔見。偷偷說一句，不知可寧那丫頭還好嘛？

施衛鴻看完信，抬起頭看著拓拔淵，「公子且隨我進塘如何，此地不是說事的地方。」

拓跋淵看著前方，還是很好奇這個宛若世外桃源的宗門，「可以的，前輩。」

眾人穿過映山紅海，在一片杏林前停下腳步，施衛鴻取下腰間的一塊木牌，向前一揮，有一杏樹的枝椏突然延伸，接住了木牌，林中傳來聲音，面前出現了另外一番景象。這就是山下凡夫俗子不可想象的山上風景。此法就是山水大陣的「開門」之術，一般修士到這裡沒黃石塘修士帶路，也看不出什麼的。若是強闖，那就要看來人修為夠不夠了。

「喂，壞人，你為什麼不回答我。」姚瑾圍著拓跋淵轉圈。拓跋淵摘下酒葫蘆，「我不是練劍，這只是一個方寸物。」

這葫蘆並不是那劍修爭的頭破血流的養劍葫，也非普通材質，是山上修士的身家的體現，芥子物。拓跋淵還有更加珍惜的密寶。尋常山頭也有，但絕對不多。稍微富裕的也要看弟子資質、地位。正鋒山兵家祖庭，此物是絕對不少的，何況拓跋淵其地位更無需多說。正峰山歧珏峰只有一位劍修，正是李亞軍。兵家祖庭的劍修，實在不多。而拓拔淵的這位師兄早早被師祖稱讚為「有天照之資的小兵家。」對於自家師祖的好話，其他人難免要給其他師兄說道說道，李亞軍只是說了句：「老傢伙，你才小兵家。老子那是劍仙，哼！」當然也因為這句話被老傢伙鎮壓在塵薪亭之下一年。

施衛鴻問道，「還未請教，公子姓氏。」

拓跋淵說道，「小子複姓拓跋，名淵。」

姚瑾當即又拔出桃木劍，「爹爹果然說的不錯，讀書人都是騙人的。你可知我草州兵俊拓跋淵是兵家修士，哼！豈是你個窮酸書生能假扮的？」

拓跋淵笑了笑，「丫頭，那你看這是讀書人的東西嗎？」

正說著他拍了拍腰間金牌，旁邊出現一對墨色雙戟，短戟可合二為一化為長戟。戟身刻有一對麒麟，故稱「墨麟」。是不可多得的仙家重寶，即便在正峰山亦是排得上名號的。是那需要神仙錢餵養便可提升品秩的兵器，正峰山老祖猜測可拔高至仙兵品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