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借刀殺人
自己……自己不應該對白莞有同情之心！
「行，那麼我們就這麼辦！」
阮曦笙她咬了咬牙，點頭答應了下來，心裡直犯冷。
白莞，既然你一心一意要和我作對，那麼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不！」
阮母卻突然話鋒一轉，臉上流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沉聲說道：「最好是不要自己動手，免得到時候如果追究或者出了什麼事情，牽連到你。」
「母親，您的意思是，借刀殺人？」阮曦笙聽懂了阮母的話語，猶豫了一下之後出聲詢問。
「嗯。」阮母點頭，「你身邊有沒有平日里就不太待見白莞的人？」
「有的。」
阮曦笙想了想，心裏面還就真的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沖著阮母點了點頭。
「嗯。」阮母也是點了點頭，「你馬上就去找她。至於要說什麼，應該不用我教你吧。」
「當然不用！」阮曦笙嘴角揚了揚，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和阮母打了聲招呼，阮曦笙去庫房裡面提了點東西當做是禮物，然後方才是出門拜訪自己的這個朋友。
阮曦笙這次想要拜訪的是戶部尚書家的小姐屈凌雪，和她算是手帕之交，平日裡面阮曦笙嫌棄屈凌雪不會說話又行事魯莽，所以不喜歡和她玩在一起。
沒想到這次，阮曦笙正好是有事情可以用得上她，立馬是準備了一些禮物，打算好好地給她安排一下。
真要說起來，這個屈凌雪性格衝動愚笨，但是她對於白莞的看不起，大部分還是歸功於她阮曦笙。
阮曦笙對於白莞的厭惡已經不是十天半個月的時間的事情了，持續時間之久，哪怕是阮曦笙自己都是沒有一個比較精準的認知。
在耳融目染之下，再加上屈凌雪本來就想要討好阮曦笙，自然是會按照她的喜愛為主，於是屈凌雪對於白莞也是非常的看不起，並且厭惡。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重要的一點。就是屈凌雪她喜歡白烽，翩翩少年郎、風流倜儻的存在自然是很多官家小姐心中最為崇拜的存在，再加之白烽背後有白家這個背景，有很多人也是趨之若鶩。
屈凌雪就是其中一個，她對於白烽的喜愛可以說是人盡皆知，但是，她不如白莞那般什麼手段層出不窮，只是多次公開示愛，但是都沒有得到回應。
偏偏，白烽不回應她也就算了，他還對白莞特別好。白莞反而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就彷彿白烽對她好是理所應當的一般，這可是把屈凌雪給氣得夠嗆。
阮曦笙也就是因為知道了這門子事情，方才是選擇了讓屈凌雪作為那一把被她借的刀，兩個人都有共同怨恨目標的情況之下，很多事情說起來做起來都是容易多了。
沒多久，阮曦笙到了，屈凌雪特意是站在門口迎接她，臉上的笑容很是燦爛。
在她看來，阮曦笙這是原因和自己來往了，那麼拉近和太師府之間的距離指日可待。
二人寒暄了一陣，屈凌雪引著阮曦笙進了自己的房間，她收了阮曦笙送的禮品，可以說是大喜過望，於是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默默感慨自己終於是熬出了頭。
進入房間之後，屈凌雪發問：「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
面對自家人，阮曦笙指不定就順著這個問題說下去了，但是這是屈凌雪，阮曦笙覺得還是得裝一下，不然目的性有幾分太過於明顯了。
不過，能夠直接問出來這個問題，也就說明屈凌雪她最近其實也並沒有學會收斂兩個字是怎麼寫的，還是和之前一模一樣的心直口快、衝動魯莽。
「沒有事情難不成就不能夠來找你了？」阮曦笙笑了笑，揚了揚眉峰，呼吸問道。
「當然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屈凌雪呼吸一窒，心中頓時是追悔莫及。
哎呀，她這話怎麼說的，分明是想要和阮曦笙拉近關係，現在反而是兩個人之間變得尷尬。是她多嘴了！
阮曦笙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她有意拉攏屈凌雪，態度自然是比之之前好上不少，笑著說道：「我還能夠不知道你嗎？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不會誤會的。」
頓了頓，她微微斂眉，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聲音當中也是不知不覺帶上了幾分的感慨，低聲道：「我今天過來找你，主要是因為最近太擔心了，想要來跟你傾訴一番。」
阮曦笙這麼一說，屈凌雪她頓時是想起來了這兩日長安城裡面風言風語，猛地一愣，趕忙問道：「你是不是想說……」
「是！」
不等屈凌雪說完，阮曦笙已經是點了點頭，承認了下來，她也知道屈凌雪沒有說出口的是什麼樣的內容。
「你不要太傷心了，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或者是白莞在背後下黑手，故意想要破壞你的聲名、拉你下水。」
屈凌雪小心翼翼地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詞，自以為非常用心地安慰了阮曦笙一番。
誰知道，聽到屈凌雪這樣一番話的阮曦笙差點兒是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如果不是阮曦笙她知道屈凌雪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甚至都要懷疑屈凌雪是不是故意挖坑在等她跳了。
不過，屈凌雪這句話毫無疑問也是給了阮曦笙機會，她點了點頭，裝出來一副舊事重提所以很是悲傷的模樣，低聲說道：「確實是如此，如果不是白莞，事情根本不會發展到這樣的一個地步。」
接下來的時間裡，阮曦笙又一次將游湖當天發生的事情給屈凌雪添油加醋地講了一遍，說著說著，阮曦笙感覺自己都彷彿有幾分被代入進去了，越說越委屈。
口中對於白莞的描述自然而然也是越來越誇張和骯髒，到最後已經到了一種可以說是詐騙的地步。
不過阮曦笙並沒有在意，屈凌雪也是沒有察覺出來什麼不對，她對於阮曦笙的遭遇非常同情，心中升起來了一個堅定的信念——她要替阮曦笙報仇。
「我當時以為，和白莞道了歉之後，這事兒就這麼算了。結果沒想到，第二天，長安城裡面就傳遍了我和她之間被人斷章取義的對話。」
阮曦笙說著，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看著讓人很是心疼。
屈凌雪也就越發堅定了自己心中的那個想法，只不過以她的腦子，想要想出來一個應對白莞的措施實在是有一點太難了，坐在原地撓了半天腦門都是沒有想出來一個所以然。
「這個白莞實在是太壞了，如果不是我自己沒有本事，真的想叫人好好收拾她一頓，讓她從此之後無臉見人！」
屈凌雪嘴上符合，心裏面仍然是在盤算著怎麼樣應對白莞。
她沒有打算跟阮曦笙說她想要對付白莞的事情，準備等自己得手了之後，再去找阮曦笙邀功。
這樣的話，她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是肯定會更上一層樓的。
屈凌雪不知道的是，她臉上的神情變化，阮曦笙已經是盡數收入眼中，她心中冷笑一聲，面上依舊是一副很是委屈的模樣。
「有時候我都忍不住是在想說，到底什麼樣的手段應對白莞比較有用了。」
說著，阮曦笙故作無奈地搖了搖頭，轉移話題，說道：「誒，你知道嗎？前幾天馬家的那個三小姐因為別人的算計被毀了清白，她一時之間沒辦法接受，直接是跳湖自盡了！」
「啊，還有這種事情嗎？」
屈凌雪對於外界的接觸並不多，阮曦笙這麼一說，她也就相信了，瞪大了一雙漂亮的眼睛，裡面充滿了不敢相信。
阮曦笙心中冷笑一聲，點了點頭，面露遺憾之色，說道：「當然是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個女子若是無緣無故失了清白，是一件多大的事情。」
「確實如此！」
屈凌雪立馬是表示了認同，心裏面原本正在盤算著怎麼樣對付白莞呢，聽阮曦笙這麼一說，立馬是有了頭緒。
既然如此，就用這個辦法吧，一定要為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圈報仇！
捏了捏拳頭，屈凌雪心中做出決定。
她的這副模樣落在阮曦笙的眼中，引得她發笑。
行吧，看樣子跟她說的話她已經聽進去了，那麼這一次過來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又和屈凌雪漫不經心地東扯西扯了幾個話題，阮曦笙起身告辭。
屈凌雪如今滿門心思都在籌劃著怎麼讓白莞出醜，也就沒有挽留，送阮曦笙上了馬車之後便是趕忙回來了。
阮曦笙這邊得手、布置好了之後，阮母令人去宮裡面給阮玲玲遞了一個口信。
阮玲玲立馬便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當日下午便是給朝中各個命婦送去了邀請帖，說是宮中的月季和牡丹快開了，後日她在宮中將會辦一場賞花宴，還請各位要出席。
除此之外，邀請帖當中還隱晦地提了兩句其他的話語，大概的意思是出席的各位命婦一定要攜帶著自己的女兒到場，不然將會不圓滿。
皇后這個帖子送得突然，不少人都是覺得有幾分突兀，但，畢竟是皇後送來的帖子，再給她們借一百個膽子，她們也是不敢拒絕。
看著邀請帖上面點撥大家出席的時候攜帶自己女兒的句子，很多人心中都是冒出來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難不成，皇后是打算藉助這個機會給三位皇子挑選后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