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雜技「團」
「咚！咚！咚！」
方覺一驚，心跳猛然加速，他莫名其妙地開始慌，就好像自己做了賊一樣。他的靈視透過了木門，看到了門外之人的靈魂輪廓，那是一位身姿曼妙的女人。
「是亞娜女士啊……」方覺鬆了一口氣，隨後發覺了自身的怪異，「使用靈視會讓我變得異常敏感？」方覺沒有再考慮這些事情，關閉了靈視，起身去開門。
站在門口的亞娜依舊穿著那件紫色睡衣，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方覺先生，是我，沒有打擾到你休息吧？」她似乎篤定方覺還沒睡。
「沒有，我還沒睡。」方覺打開了木門，把門外的亞娜迎進了房間，她手上端著一個木製托盤，上面放著一些烤制的酥餅。
「我聽小麥克說你們是今天中午在城外的樹林里認識的。」
方覺有些疑惑，不知道她現在提這個幹嘛，「是這樣沒錯。」
亞娜將托盤輕輕地放在辦公桌上，「所以您從中午到現在都沒有吃過東西，是嗎？」方覺明白了亞娜在做什麼，說起來他現在確實有些餓了，方覺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讓您費心了。」
亞娜打趣道：「這是我下午自己做的，味道還不錯，放心，不收錢的。」她笑眯眯的，「你的身材不錯哦，方覺先生。」
方覺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只穿著短褲和上身的貼身棉衫，精壯的身材毫無保留地暴露在這位看似有些輕佻的女士眼中，給了她調笑自己的機會。
不過方覺對現在自己的身材非常滿意，和前世生病前因為不運動和極其不健康的飲食而嚴重走形的身材一比，現在這個樣子他炫耀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因為被亞娜窺見而尷尬呢？
方覺一轉攻勢，「哈哈，讓亞娜女士見笑了，您的身材才是我所見過的女性里最優秀的。」
「方覺先生你可真會說話，我不過是個人老珠黃的老太婆。」雖然她嘴上這麼說，但明顯很受用。她慢悠悠地走向門外，臨走前對著方覺拋了一個不由令人遐想的媚眼。
目送亞娜關門離去，方覺又用靈視仔細觀察了一下亞娜的真言和靈魂，顯現在眼前的顏色要比外面的那些流浪漢明艷得多，大概代表了喜悅這類的。但真正引起方覺注意的不是她的情緒，而是她靈魂之外包裹的真言，她的真言量只比方覺少一點只不過真正與她靈魂建立密切聯繫的其實只佔了較少的一部分。
方覺覺得有些驚喜，亞娜的這種表現，正是由於強烈願望而產生富餘真言的表現，雖然他還沒有用靈視看過正常人的真言量有多少，但來自靈魂本源的直覺告訴他亞娜的情況就是他想的那樣。
「好嘛，第一天就找到奮鬥目標了。」方覺吃完酥餅，把棉衫也脫了正式爬上了床，在如何套出亞娜願望的思考中慢慢地睡去。
……
方覺先是在麥克的介紹下認識了卡爾雜技團的另外兩位成員，是兩個和麥克相較起來稍顯稚嫩的男孩，年齡和麥克相仿都是十八歲，個子較高身材很瘦的那個叫道森，話很少，給方覺一種上輩子那種宅男的感覺，另一個話挺多的小胖子叫戴維，也不知道他在這種環境下是怎麼吃胖的。他們和莉蓮一樣都是被麥克的大伯收為學徒，現在雜技團名存實亡他們也沒有別的地方去，只得和麥克這個名義上的繼承人聚在一起抱團取暖。
這個所謂的雜技團全部的成員就只有這麼些，連一場完整的演出都湊不出來，不過原本雜技團的各種物品他們都沒有賣掉，
借存在亞娜在這片街區的一個老倉庫里。他們還在期待著有朝一日能再一次立起大棚，在成百上千觀眾的注視之下登台演出。振興卡爾雜技團其實是麥克他大伯在雜技團徹底走向下坡路后一直在念叨的話，大伯對他們這些孩子都很好，或許是出於感恩或許是真的受到了大伯的影響，他們也算是繼承他的遺願。
他們四個大孩子都很能吃苦，三個男孩都去當了短工，每天都在干著苦力活，而莉蓮則是做一些組裝小零件之類的活，四個人拼死拼活的工資，最終勉強能讓他們五個過上溫飽的生活，而剩餘的錢則是要省下來為了重振雜技團做準備。所以就算是自己妹妹生病，麥克也沒有第一時間去花錢買葯。
方覺很佩服他們的毅力，不過這也是這個世界的常態，失去了父母的孩子如果不能早早地豐滿自己的羽翼，就只能在生活的壓力之下失去展翅的機會。方覺同樣也用靈視觀察過了他們，意地發現麥克和莉蓮的身上都存在著額外的真言，只不過與亞娜相比就少了一些，莉蓮的還要比麥克更少，大概願望還沒有那麼強烈。
不過這已經足夠讓麥克興奮了，這不僅給了他更多的收集真言的機會，也讓他有了更容易的目標，畢竟比起亞娜那個搞不懂到底在想什麼的漂亮女人，方覺更願意先和這些少年們打交道。
方覺可沒有委屈自己的想法，在第一次賣蛇的甜頭被他嘗到之後，他便走上了一條不歸路，這兩天他又去城外轉了轉，不過他沒敢走太遠，因為在那些原本不屬於方覺的記憶里這個世界是存在著超凡的生物的，也許不多但方覺不敢拿命去賭，所以他就在降生地的那片樹林里連續欺負了幾天各種較為兇悍的野生動物，那些東西都是城裡的獵人一般不會去招惹的傢伙，什麼巨熊啊、大蛇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世界存在著超凡力量的原因，方覺總覺得這一片不太大的樹林里這種大型猛獸的數量和脾氣都超出了他的預期。當然，現在畢竟已經是秋天了，不少動物都將自己藏了起來，最終，在方覺半個月的狩獵之下他已經沒辦法在漫無目的瞎找的情況下發現足夠讓他出手的獵物了。
雖然可以再用靈視地毯式排查一遍，但方覺覺得這已經沒必要了，他這十幾天賺到的加爾已經夠他在約姆城有滋有味地生活個大半年了，再加上這些天他向姆約城幾家高級餐廳的瘋狂輸出，這些「猛貨」的價格已經隱隱地被壓了下去，方覺也就不做這種對於普通人來講是拿命賺錢的活了。
另外，方覺也很謹慎，每次的買賣都是拜託麥克他們四個經過喬裝打扮來代替他進行交易，當然他也會給予他們合理的報酬，這也算是一種變相的接濟。方覺可不希望自己的身份受到當地人的懷疑，畢竟就算這個世界沒有什麼身份證、護照，但只要有心調查發現他身份的問題也不是什麼難事。
在那家約姆城最大的餐廳獵人餐廳的一間普通包廂里，方覺從帶著半遮面兜帽的麥克手中接過了五枚在秋日的陽光下顯得亮晶晶的金加爾，滿意地將其中四枚收進了自己錢袋，留下一枚在手中把玩著，不得不說金加爾的觸感是格外地好。他伸入口袋的手同時帶出了一枚銀加爾，遞給了麥克。
「方覺先生，這太多了，我不能收，我們說好的每次只收20本加爾。」麥克把方覺的手往回推，而緊挨著他坐的妹妹米婭正眨巴著閃動著靈光的大眼睛輕抿著小嘴打量著方覺，這是她第一次真正地看到方覺，她的病前幾天已經好了。
方覺今天把卡爾雜技團的幾位「大將」都喊來獵人餐廳吃飯，幾人因為方覺這幾天的幫助加上盛情難卻，硬著頭皮就來到了這個他們原本根本吃不起的地方。此刻菜還沒上，除了麥克之外的幾人正襟危坐，就像是去辦公室面見老師的小學生。
方覺手上端著一杯喝了一半的大杯啤酒，假裝微醺道：「誒，欸，小麥克你這就是不給我面子了啊，今天我高興這錢你必須拿著。」他的心裡卻另有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