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特殊變化

就在白凡摒棄一切雜念，認真感受的瞬間。

突然。

陣陣嘈雜刺耳的聲音突兀貫耳而來，這一刻，白凡彷彿一下置身於喧鬧的繁華街頭，耳畔有萬千人在低語。

這些聲音雖然雜亂無章，卻是詭異地真實。

聲音起初還顯得較為混亂，接著便逐漸清晰起來，白凡挑了其中兩道較為凸顯的分辨出來，立刻聽得真真切切。

「姓渣的，老娘告訴你，今天你若是不把那個小三交出來，我跟你沒完！」

「行了，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我哪裡有什麼小三了？」

「我無理取鬧？你跟那個婊子去開房的時候都被我爸給撞見了，你還說我無理取鬧？姓渣的，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把她交給我，我就死給你看。」

「瘋婆子，你撒手，撒手！」

「天哪，這日子沒法過了，我不活了，不活了~。」

白凡聽著這兩道截然不同的聲音，一臉錯愕地睜開眼，緩緩看向窗外。

透過病房窗戶，外面是一條繁華的街道，街道幾乎與窗戶齊平，只不過距離這裡至少有兩三百米遠。

這麼遠的距離，白凡竟然看到了街頭景象，而且宛若近在咫尺。

尋著耳畔的聲源，白凡更是看到了適才爭吵的兩人。

他們應該是一對夫妻，年齡在三十齣頭，男的西裝革履，女的衣著樸素，正坐在男人腳下哭天喊地，雙手死死拽著丈夫褲腳不放。

白凡瞬間愣住了！

這麼遠的距離，自己竟然……？

「怎麼會這樣？」

白凡回過頭看著宋飛，一臉不可思議，自己的視覺與聽覺什麼時候達到這種近乎神乎其神的地步了？

「你還記得當日你在執行任務被炸傷昏迷之前，可曾看到過什麼？」宋飛依舊不答反問。

白凡仔細想了一會兒，「我當時已經神志不清了，在昏迷之前……？」

「我似乎看到了一陣刺目的光芒。」

白凡想起來了，自己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的確看到了一陣光。

「那就對上了，在你受傷昏迷之前，正是因為有了那道你所謂的『光』，所以你才僥倖逃過了一劫。」

白凡聞言眼神陷入沉思，似乎明白了什麼，好像又什麼都不明白。

「那道光芒有什麼不對嗎？」

宋飛還是沒有回答白凡，而是頓了一下，繼續問道:「你知道你們那晚追捕的都是些什麼人嗎？」

白凡搖了搖頭。

那晚執法司只是接到了一通電話，有熱心人士舉報了一輛汽車，說是車上疑是有持槍分子，他們便匆忙趕了過去。

這時，宋飛繼續說道:「你那晚向對方開槍了，是么？」

白凡點了點頭。

「打中了嗎？」

白凡又搖了搖頭。

他記得自己當時的確對著那名掉落箱子的人連續射擊了好幾槍，卻是一槍也沒打中，他當時還納悶了，就算是夜間，自己槍法也沒有那麼差勁才對。

「你們是打不中的，好在那些人當時不想戀戰，不然，你們整個小隊怕是一個也回不來了。」宋飛開口說道，語氣很是平靜。

白凡則是瞳孔微眯，第一次聽說還有槍打不中的人。

「他們是些什麼人？」

宋飛聞言停頓少許，左右看了看，說道: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以後我們會告訴你，你目前的任務是好好養傷。

等你傷好了之後，我會派人來接你。」

宋飛語畢，接著又補了一句，「歡迎你加入509司。」

接我？

加入？

不是邀請么？

「隊長和司長他們同意了？」

白凡忍不住發問，加入你們，得隊長他們同意了才行。

白凡所在的單位是陵城執法司，不是菜市場想走就走，一切需要手續齊全。

「有關你調職的批示已經下來了，不過你放心，你暫時還不會離開陵城，陵城還需要你。」

「好了，我知道你心裡肯定有很多疑問，不過其他的日後再說吧，我們還有要務在身，就先走了，你多保重。」

宋飛說著，帶著另一名男子離開了病房。

目送兩人離去，白凡再次看向窗外，他看到了那對夫妻，甚至連對方臉上的美人痣與黑頭也看得一清二楚。

這簡直不可思議。

白凡雖然還有很多東西不清楚，不清楚509司為何會突然找上自己，甚至不清楚自己怎麼會突然擁有這種能力，更不清楚那道光是怎麼回事。

不過他並不著急，宋飛剛才也說了，等自己傷勢好了，自然什麼都會知道。

冥冥之中，白凡有種感覺，經歷這次事件之後，他的人生怕是要徹底改變了。

正在白凡享受這這種特殊能力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

是小陳。

小陳來到病床前坐下，情緒有些低落。

「聽說你要調走了？」

白凡沒有說話，他在執法司幹了兩年，執法司乾的都是危險係數極高的任務，這份戰友情自然無需多言。

「大家都很捨不得你，隊長說了，等你傷好了，大傢伙聚一聚，算是給你送行了。」

白凡點了點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虛弱的身體已經不支持他繼續開口了。

小陳也看出了白凡的虛弱，起身道:「你剛醒，注意休息，我就在門口，有什麼需要就叫我。」

小陳離開沒多久，白凡便沉沉睡了過去。

………………

三個月後。

陵城一家不算豪華的酒店內。

「兄弟們，來，讓我們舉杯，為白梵谷升慶祝。」

「來，乾杯~！」

此刻的酒店包房內，一掃往日的沉重，氣氛格外熱鬧與活躍。

然而酒過三巡后，眾人難免還是多愁善感了起來，包房內瀰漫著一股濃濃的不舍離別之情。

「看看你們，一個個跟丟了魂似的，我雖然調走了，但是我的工作地依舊還是陵城啊。」白凡見眾人情緒低落，率先抬起了酒杯。

眾人聞言面面相窺，繼而一臉振奮。

「還在陵城？」

「嗯哼！」

「我去，你怎麼不早說啊？」

「哈哈哈，合著也沒調多遠嘛？看給大家整得。」

眾人聞言喜上眉梢。

隊長劉林這時也笑了起來，端著一杯酒起身，看著白凡道:

「白凡，這杯酒我敬你，你是我劉林這兩年來得過最得力的下屬，我說這話，大家沒有意見吧？」

劉林說著，看向眾人。

小陳等人連連擺手，說著『沒意見』。

這兩年白凡的表現眾人看在眼裡，自是沒得說。

「哪裡哪裡，咱們隊都是最優秀的執法人，我來的時間最短，只是愛出風頭而已。」

白凡深知做人的道理，並非邀功請賞之人，他也端著酒杯看向劉林:

「兩年前我剛進入執法司時，是隊長與大家手把手教的我，要說敬酒，也是我敬大家一杯，謝謝兄弟們這些年對我的照顧，我先幹了。」

「幹了。」

「來，一起幹了。」

簡單酒足飯飽之後，已是傍晚時分，白凡與劉林將小陳等人一一送走。

夜風微拂的酒店天台。

白凡與劉林坐在天台邊緣，看著腳下燈紅酒綠的繁華街道。

劉林點了支香煙，緩緩吐出吸入肺里的煙霧。

「少抽點煙吧，對身體不好。」

「跟個娘們一樣，婆婆媽媽的。」

白凡僅僅念叨了一句，劉林便一如往常回擊。

一句話后，兩人都陷入了沉默。

少許，白凡打破了這該死的壓抑，看著遠處問道:

「隊長，你對509司了解多少？」

劉林同樣看著遠方，「不了解，第一次聽說。」

「不過，他們既然能讓司長忍痛割愛調走你，應該來頭不小。」

白凡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一支香煙很快燃完，劉林起身拍了拍白凡的肩膀:「好好乾，以後有什麼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

看著劉林離去的背影，白凡會意一笑，獨自一人坐在天台，看向遠方良久良久。

有關自己視力與聽力提升的事，他沒有告訴劉林等人，直覺告訴他，這種事不便透露。

「509司？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

白凡自言自語一陣后，也起身下了天台。

走出酒店，白凡四處張望一番，準備打車回去。

而這時。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