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二.兇手竟是我自己

【用以儲存妖力的蚌珠】

那顆潔白渾圓的珠子上浮現著一行字。

李普新奇地瞅著珠子，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物品上浮現出來字，這想必是一顆來自蚌妖的珍珠？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用的……

正想著，李普突然發現蚌珠上的字迅速地消融，另一行密密麻麻的小字凝聚了出來：

【蚌珠：無妖力時呈白色，靠近妖精后吸納其妖力存儲於內，存滿呈黑色。極為霸道，一般妖精無法抗拒，妖力會不受控地流逝進蚌珠內。但其規則較為特殊，必須在成立買賣合同的前提下，才可以發揮作用，否則只是尋常珍珠。】

！

李普揉了揉眼睛，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能力還可以出現這麼詳細的介紹，這也太人性化了，必須得給五星好評。

那妖氣福佑……？

李普心中想著，再次看向殷勤的老闆，老闆頭頂的狀態也是迅速的開始重新凝聚成小字：

【妖氣福佑：得到輔助系妖怪真心實意的庇護，壽命、運氣得到一定程度的增長。】

輔助系？妖怪還分系別嗎？一會會不會出現強攻系敏攻系什麼的……

綠蘿是因為孫山亮買的這顆珠子，妖力被吸收完而死的么？這老闆說的什麼發橫財，是指買珠子的人靠近了妖怪的宿主，珠子自行吸取妖力導致妖怪反抗使得買珠子的人受傷或是遭遇什麼事情，法院會判定為是妖怪宿主的責任，從而獲得一筆賠償金？

這也太離譜了！

事情正在緩緩浮現，李普不捨得放棄現有的線索，但這老闆的目的顯然是要自己買了珠子去吸收胡桃的妖力，如果妖精的生命建立在妖力之上，為了查案而使胡桃陷入危險，李普是無法接受的。

不過自己真的有這麼明顯嗎？是個妖怪都能看出來自己特殊，李普輕輕嗅了嗅手腕，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察覺什麼香味。

邊上的老闆始終在熱情地等待著，李普好奇地將蚌珠接了過來，入手倒是頗為溫潤，就算光賣個外表也不止200塊。

輕輕撫摸之下，李普突然鬼使神差般地將指尖點在蚌珠上，動作圓融如意隨意自然，就宛如經過了不知多少次的練習。

【可收容。】

蚌珠的介紹緩緩淡去，李普立即感覺到蚌珠與自己建立起了一絲奇怪的聯繫，這種聯繫很奇妙，也不是說可以直接控制它，更像是近視眼可以合理操控佩戴他的眼鏡一樣，李普覺得自己似乎可以使用它。

「20是吧？」

李普掏出手機，在老闆大喜過望地注視下付了錢，珠子有點大，口袋放不下，老闆貼心地給了個小盒子還拿了個精緻的小袋裝了起來，直言遇到了有緣人，這些都是送。

「它要是變黑了你就發財啦，到時候記得再來我店裡哦~」

李普在老闆的再三囑咐下從夭店出來，思來想去還是沒敢直接回家找胡桃，雖然現在隱隱約約覺得自己能控制這個珠子，但他心裡也沒底，去壹號院試試水才是王道，那可是有一大堆妖怪。

【在？】

李普拿出手機，找到老鐘頭，發了個消息過去。

【不在的~】鍾妖回復的極為迅速，隔著屏幕李普都感覺到他莫名的快樂。

【我有事要見你，你能出來一趟嗎？】

【咋了，不可以手機說嗎？】

【手機說不保險！】

【那你來壹號院門口，我最多只能離開我本體到那了。

】

【……我建議你撤銷這句消息。】

現在聊天記錄可以充當證據了喂，在這上面說妖怪的事情真的好嗎？

……

沒了宋豹帶他，李普是進不去壹號院的，保安們對業主卑躬屈膝可不會對他這樣，那冷著臉趾高氣揚的年輕保安宛如是什麼都市兵王里出來的。

「怎麼了？」

李普按著鍾妖的指引把車開到圍牆外的路邊，沒一會就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從圍牆上飄過鑽到了車裡，大概是因為距離本體較遠，鍾妖看起來更加的虛幻了。

李普悄悄對鍾妖的虛影使喚了下蚌珠，立即便看到鍾妖身上涌動的灰霧被抽取了一絲沒入到蚌珠內，但鍾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想來是這一絲妖力對他來說並不重要，或者說這是正常的逸散。

「我最近見著了好幾個妖怪。」李普壓下心中的驚奇，對鍾妖緩緩開口。

「咳……嗯？」

「但好像他們都說你們妖怪也是以人類情緒為食？」

「咳……」

「但你告訴我只有魔才會食用人類的情緒？」

「嗯……」

「你是騙我的？」

鍾妖看起來有些尷尬，灰霧上涌將他的表情遮掩，「什麼騙，妖怪的事能說騙么？」

梗了一會，鍾妖這才頹然地低下頭，「我只是喜歡食用人類被欺騙時候的情緒……你這麼香，我騙騙你就能吃到一頓大餐了。」

「但可惜你的情緒似乎被大人遮掩了，我吃不著……」

「……」李普無語扶額，他就知道這鐘妖不老實。

「所以你找蒲扇妖到底是做什麼？」

「外面不安全吶，最近有強大的詭異來到了洛城，蒲扇回到我身邊我才放心。」鍾妖在車裡盤膝坐下，輕輕的飄浮在空中緩緩開口。

「現在是在騙我嗎？」李普謹慎地開口。

「當然不是了，你的情緒我又吃不到。」鍾妖遺憾地看了看李普，這麼美味的大餐放在眼前卻沒法下口，心痛的無法呼吸。

「綠蘿到底是怎麼死的？蒲扇不可能會是兇手。」李普好奇地問道，蒲扇是個單純的妖精，而且修為也才20年，自己修鍊還來不及，哪有空去搞事。

「我不知道。」鍾妖面色凝重地搖搖頭，「洛城的統率妖怪離去了，現在整個洛城群妖無首，不知道多少外來的妖怪想來分地盤。」

「綠蘿是罕見的輔助系，她的能力很強大，-引來覬覦也不反常。

綠蘿入了魔是真的。幾個月前的某一天晚上，綠蘿的妖力出現了暴動，等我發現的時候，她的魔種已經被種下，我已經無力回天，只能依靠她自己監守本心。

那晚，你過來了。你的香味極大的刺激了綠蘿的魔種，她對你出了手。遮掩你情緒的那位大人出現，但並未擊殺她，只是對我們略作懲戒。

但你們離開后，綠蘿的妖力再度暴動，魔化的進程大大的加快，為了不墮入魔道，她選擇了自爆。

小妖們都受到了創傷，我也不例外，直到最近才略作恢復。

洛城，不僅來了分地盤的妖，還來了魔，這是真的。」

鍾妖徐徐道來，語氣中滿是忌憚，他的年份在李普看來可是？？？級別，竟然也在40年的綠蘿自爆中受到了傷害。

若是那種下魔種的主謀親自前來，鍾妖是絕對抵擋不住的。

「兇手竟是我自己……我啥時候來過了？我咋不記得？」李普敏銳地抓住了鍾妖話語中的盲點，他似乎回憶起了某個夢的片段，但並不真實。

「不必這麼說，魔種才是關鍵。是大人將你的記憶遮掩了吧？說起來大人應該只想讓你當個普普通通的人類，為什麼你還能看得到我們呢？真是好奇怪。」鍾妖搖了搖頭，同時也有些好奇。

「胡桃……遮掩記憶……」

李普的眼中出現了迷茫，胡桃這是不想讓自己知道妖怪的事情么？妖怪頭頂浮現的字不是因胡桃而產生，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看來得找胡桃聊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