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雪花飄飄,寒風蕭蕭,1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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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德,上次囑託你去尋,可有找到桃兒?」
曹嵩看了一眼滿臉花痴的曹憲,嘆息道:「我知你是想把憲兒許配給他,但如今怕是難咯,文伯和桃兒之情,我每逢想起都是感慨萬分。」
如果能找到人,那就好辦了。
無論是詢問往事,或者是乾脆接到曹營來,都有個善終。
曹操搖了搖頭道:「並未尋到。」
忽然,他又想到:「會不會世上根本無桃兒此人?」
「你以為都像你一樣啊!」
爺孫倆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異口同聲地道。
如果沒有桃兒,那荀瀟寫什麼信?
那不是神經病么?
曹操面上掛不住,憋了個大紅臉。
「桃兒姐姐......怕是死於戰亂,文伯哥哥好慘......」
曹憲眼中帶淚,說不下去了。
氣氛一時有些沉悶,曹操和曹嵩均是沒作聲,他們想著,憲兒之猜測十之八九是真。
如此一來,這齣戲暫時還得演下去啊。
鬆一口氣就全完了。
信,也是要回的。
只是現在該如何回呢?
「既然不知道,那能否不說從前?」
曹嵩冷不丁的來了句。
可以有!
曹操和曹憲對視一眼,眼中出現驚喜,然後齊齊看向曹嵩。
曹嵩極為滿足,撫了撫鬍鬚后,接著道:「當年文伯和桃兒都年幼,爾後戰亂又四處搬遷,忘記些事情也正常,
就像我當年和你母親的事情,也有些忘記了......」
曹操:「......」
曹嵩無視曹操目光,繼續道:「那就不談過往,談將來!」
「阿翁這個辦法好,若是文伯哥哥知道桃兒姐姐已經不在,那該有多傷心哪,我看書上有殉情一說,這封信便是他的希望。」
曹憲說到此處,臉上忽然又有了笑意,全然不顧淚痕還沒幹。
少女的心就如同春日的天氣,說變就變。
「但是他知道以後,怕是會更失望。」
曹嵩又嘆道。
「也許桃兒姐姐真是阿爹未尋到呢?」
「在此之前,我就是桃兒。」
「若是談將來的話,我就知道怎麼寫了!」
曹憲反倒變得積極樂觀起來,眼睛都笑成了一輪彎月。
或許,這個將來她早就想過許多?
又是誰和誰的將來?
曹操哪裡不知她的心思,搖頭直嘆,免不得還要提醒:「憲兒切記提起立功一事!」
「桃兒不是在冀州嘛,要是待我拿了冀州便去接她。」
因為荀家在曹營的關係,文伯不敢立功了,特別是不肯為將。
誰勸都沒用。
人不能盡其用,曹操很難受。
只能用軍令壓,如何讓他心生臣服?
我要讓文伯盡心竭力輔佐我!
最好的法子,莫過於借桃兒之口了。
此時,曹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微笑著研好墨,如敬神般調整好氣息之後,方才將帛布緩緩展開。
總算動筆了!
曹操長嘆一氣,也沒當即離開,便命人端上茶水,同曹嵩一起圍在火爐邊,偶然小聲說兩句。
此次回信很重要,加上徐州事了,他要親自盯著。
看著曹憲專註的神情,心情有些複雜。
入戲的好,但憲兒會不會入戲太深?
時間緩緩流逝,曹憲寫得極慢,看得出足夠用心,曹操也不催促,連交談的聲音都越來越小。
彷彿能聽到窗外雪花落下的聲音。
「到時候在冀州接不到桃兒姐姐怎辦?」
曹憲突然停筆,抬頭問道。
方才父親的話,她顯然是聽到了。
曹操愣了愣神,看向曹嵩。
曹嵩撥了撥火,悠悠道:「我估計活不到那個時候......」
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曹操凝眉轉而大喜:「憲兒也相信我能拿下冀州?認為我比那袁本初強?」
曹憲認真搖了搖頭,道:「我不是相信父親,是相信文伯哥哥,我記得他曾經有信提起。」
女大不中留!
向著外人!
曹操的臉色突然耷拉下來,顯得一旁曹嵩的笑容格外開懷。
到時候怎麼辦?
難道換到幽州,或者說交州去?
路過兗州而不見,好像真說不過去了。
曹操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便去了院中散心,腳步極快,想必思路也轉得極快。
半晌之後,他於院中走了三個來回,抬頭看了四次雪,方才回房道:「如果真能拿下冀州,文伯知道便知道了罷!」
袁紹若死,自己坐擁青徐兗冀四州,快半個天下了。
大局已定,便不是一兩個人可以改變。
「父親是想殺文伯哥哥?」
曹憲突然放下了筆,不肯再寫一字,就睜大著眼睛訝異地看著曹操。
「我也不答應!荀瀟小友於我,於曹家有救命之恩!」
曹嵩也站了起來,鄭重道。
「那倒不至於......」
曹操嘴角閃過一絲苦澀:「但實在找不到桃兒,高低要給文伯一個交代的。」
怎麼交代,什麼時候交代很重要。
若是天下已定,信件之事便會無足輕重。
曹操反正從來不掩蓋過失,以往失敗之戰也從未要求史官改寫,是非自有後人評判。
偷看信件雖然丟人,但無論如何......
天下一統就好!
結束戰亂,天下歸一!
「阿翁常說,文伯哥哥於曹家有恩有功,不該如此的。」
曹憲深深看了一眼,便低頭繼續寫去了。
我何嘗不知?
曹操苦澀笑了笑,還是先瞞著好了,最簡單。
最好等我也死了再告訴文伯。
我多少還是要些面子的!
「對了,憲兒記得誇我兩句,這樣文伯才會盡心儘力輔佐於我。」
曹操又想到先前計劃,提醒一句。
曹憲頭也未抬,冷冷道:「阿爹你信么?」
「信么?」
曹嵩也問道。
......
徐州廣陵郡,靠近九江一代。
千餘騎兵駐紮在一家農舍四周,只是相比於虎豹騎的威風凜凜,這隊騎兵的日子並不好過。
莫說是戰馬,就算是騎兵也餓得瘦骨嶙峋,連駐守的士兵都是搖搖欲墜,士氣低落到極點。
農舍之內,一個蓬頭垢面的中年男子,鬍鬚也是許久未曾打理,就坐在牆角,不時癲笑幾聲,不時提起酒壺灌一口。
他的肚子同樣餓得咕咕叫,幸好還有酒。
至於門外的士兵,已經顧不上了。
這赫然便是昔日威風凜凜的溫侯呂布。
想當初,虎牢關一役,是何等的威風?
當世英雄,無一人可敵。
本以為刺殺董卓是爭霸天下的開始,誰知道卻是巔峰。
於徐州被曹操大敗之後,呂布心有不甘,一路奮勇殺敵逃到了袁術處,請求庇護。
袁術此時本就是黑暗勢力收容所,二話不說便收下。
只是嘴上說得漂亮,打發了三百餘騎並令呂布寇徐州南一代,當初劉備直接投了,曹軍還未徹底掌控,袁術便想著趁機劫掠些糧草。
動手遲了,就都被曹操捲走了!
呂布受此大辱,心有不甘,但還是收下這三百騎在廣陵一代大肆收刮。
憑藉著昔日威名,又聚攏了不少拒絕投靠曹操的山賊土匪,逐漸發展到了千餘騎。
本打算回去便找袁術算賬,卻遭遇夏侯淵大軍,損兵折將不說,致命的是劫來的糧草被夏侯狗賊打包帶走了。
有軍無糧,無法形成戰力。
接連的失敗,反倒讓呂布看開了不少。
我就個將軍的命,何必當主公呢?
回首出道即巔峰,一路走下坡的命運,呂布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心氣沒了。
窗外的雪越來越大,雪花飄飄,寒風蕭蕭。
肚子不飽可頂不住嚴寒,呂布看了看窗外,想著自己的命運便像這大雪一般,聲勢驚人,令天地變了顏色,可是待來年春天冰雪消融之時,一切都不復存在。
彷彿沒有來過。
一切都是浮雲。
「可笑,可笑!」
他不知是笑自己,還是笑這個天下,最後又化作一股暖流入腸。
「溫侯,后將軍有消息傳來,是貂蟬夫人的消息。」
袁術派來的使者,找了好半晌,才終於找到呂布。
再次相見,差點沒認出來。
其實說是使者,更像是帶著軍令的斥候。
給呂布抬抬身份,也給自己臉上貼金罷了。
「貂蟬啊......」
聽到這個名字,呂布渾濁不堪的眼神才終於有了些光彩,不過很快又黯淡下去,暖陽透過門照著他的眼睛,彷彿都變成了不吉祥的死灰色。
「貂蟬如何了?」
半晌之後,喝了口酒,他才繼續問道。
妻女走散多時,這個名字好像太過久遠,被劣酒蠶食的腦子需要很久才能回想起來。
「貂蟬夫人為那荀瀟所斬......」
來使說著便將荀瀟月下斬貂蟬的傳言解釋了一遍,當然也沒忘記添油加醋激起呂布心中仇恨:「后將軍聽了此事勃然大怒,於眾將士前立誓,要給溫侯報仇雪恨!」
他洋洋洒洒講了一大通,講得口乾舌燥。
回頭一看呂布,不為所動,頓時也大感唏噓。
你這樣,我可交不了差啊!
后將軍還望你去抗曹呢!
呂布的臉色並無太大起伏,又是許久之後才張了張嘴:「貂蟬也去了啊......」
想到袁術的虛情假意和豪言壯語,更是一笑置之。
還報仇!
還立誓!
你當年不也被追了八百里,咋看不清形勢呢?
「貂蟬身死,也未曾受侮辱,荀瀟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呂布笑了笑,提前酒壺,不知朝著哪個方向舉了舉,便又喝了一口。
這都不生氣?
來使人都看傻了。
都說貂蟬是呂布的逆鱗,如今看來不過如此。
還感謝荀瀟呢!
「后將軍還說了,如今大軍已經征至兗州,糧草無以為繼,不知溫侯的糧草籌集如何了?」
來使想趕緊逃離,說出了最後一個來意。
心死之人,還有什麼好說。
「被那曹操搶去了,袁術要就去找他要吧。」
呂布說完,便不再理會。
他早就預料了袁術缺糧,不然怎會安排自己來徐州南一代劫掠?
正是如此,他才打算收刮些糧草,趁機討伐袁術,佔了他的壽春......
然而,俱往矣。
現在呂布不願再費神,只想多喝兩口酒。
袁術愛幹什麼隨他去,都是浮雲......
來使走了,雪下得更急,呂布依舊沒離開那間農舍。
......
「哈哈哈!」
大軍回兗州之際,曹操心情極好,回頭看了眼徐州的方向,大笑數聲。
莫管一眾文武是否頭皮發麻,那也得笑。
轉眼之間,便覆滅陶謙拿下徐州,救下阿父得了一大筆錢財不說,終究未曾虧了孝道。
「文伯要記首功!」
曹操默默提醒著自己。
不論是徐州士族之間的分化拉攏,還是救人,都跟文伯有脫不開的關係。
或者說,與那封信有脫不開的關係。
想到信,曹操笑得更開心了。
前些日子,曹家三代人冥思苦想,終於敲定了內容,而後又幾經修改,終於估摸著時間寄了出去。
只要文伯收到信,只要信中內容未漏出馬腳。
這件事便可暫時告一段落了。
想到這段時間的緊張,即便是曹操也有些后怕。
生平無數征戰,沒有更兇險的了。
「出發!」
一聲令下,大軍浩浩蕩蕩出發,在雪地上踏出極寬的一條大道。
相比來時,士兵非但沒有折損太多,還又收編不少。
更重要的是,當時收編的黃巾,如今改名青州兵,有了戰鬥經驗,逐漸成長起來。
這又是拜文伯所賜啊!
頂級官宦之家出身的曹操,從小被培養君子六藝,見識高遠,太知道這隻青州兵的重要性了!
漢末皇權勢微,地方豪族崛起,土地不斷兼并。
無家可歸的百姓要麼信仰了太平道當了黃巾,要麼便是成為豪族的佃農。
隨著時間的推移,豪族勢力越來越大,不少家族將多餘的佃農訓練為家丁,建立堡壘,自己便能防衛匪寇。
勢大者,家丁上萬,成了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因此,各方諸侯大多聯合當地豪族,就算是有了州牧之名義,也得仰仗豪族的支持。
劉表為荊州牧數年,安撫百姓得民心,廣開荒地囤積糧食,卻始終無法跨出荊州。
後來孫家每每外戰便丟人現眼的原因正是如此。
豪族要守護自己的地盤,自然盡心竭力。
但要出征搶新的蛋糕,打贏了是主公的,折損的士兵是我的,誰干?
曹操此時雖不知劉表和日後孫家的困擾,卻明了手裡的這隻青州兵,聽自己的!
不用再受掣肘了!
什麼聯合豪族,什麼商議再征,都不再需要。
我曹孟德要去何處,便打向何處!
曹操坐在馬車內,掀開帘子看著蒼茫大地,白雪皚皚,豪氣大發。
就連寒風擠進來,卻絲毫不覺寒冷。
車輪滾滾向前,能夠碾碎這天地的冰雪,卻無法碾碎他此刻心中豪情。
待大軍走過一段路程之後,車上擠上一個人來。
是荀彧。
「文若來坐。」
曹操知道荀彧找自己,定然是有要事商議了。
以往無數次決定曹營命運的軍令,便是由二人探討而出。
當然,現在多了封信。
「主公,此番回兗州,接下來可有方略?」
荀彧拍了拍身上的雪,這才在爐火前坐下。
馬車有些顛簸,曹操也不急,幫他清掃了些雪。
不知為何,本是極為正常之事,卻讓曹操沒來由想到荀瀟的信,感覺有些怪異。
於是只好作罷。
曹操調整好思緒,見荀彧並未覺得異常后,才說道:「就按之前同文若商議,清兗州,拿豫州,然後講文伯的屯田之策布全三州。」
「如今文伯已經出征,定能取勝,豫州不用擔心。」
荀彧抬了抬眼。
你這麼相信他啊!
「此事已經商定,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那文若想說的是?」
「天子!」
「大漢天子確定已到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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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有,爭取早點。
真沒存稿,望以後天天如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