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有1計

第二天，周涵和水兒仍舊是一早趕到新月廊，卻發現門前躺著好些個乞丐。周涵眉頭一皺，這條街上的乞丐是很少的，平日里幾乎見不到乞丐的影子，今天卻出現了這麼多，直覺告訴他此事不簡單。

周涵和水兒走上前去，乞丐們卻只是安安靜靜的躺在門前，沒有管他們兩人。周涵緊緊盯著門口的動靜，等到有兩個來得早的客人走到店門前時，鋪門前躺著的乞丐像商量好了一樣，一擁而上地將兩人圍住進行乞討，兩個客人被這些乞丐嚇壞了，連連擺手，倉皇逃走了。

店中的周涵看到了這一幕，當機立斷，轉頭對小丫鬟說道：「水兒，掛暫停營業牌，今天上午我們不營業。

「啊？怎麼了姑爺，為什麼上午不營業啊？」水兒疑惑的問。

「看到門前那些乞丐沒？那是有人派來砸我們場子的。」周涵盯著門口，冷冷地說。

「姑爺，那我們怎麼辦？」水兒有些緊張地問。

「掛暫停營業牌，我們走！」

水兒將店門關上，掛上暫停營業牌，跟著周涵離開了新月廊。

待周涵他們走遠，門前躺著的乞丐就站了起來。

「看到了嗎？就這麼辦，咱們幾個就能讓他新月廊開不了張！」

「沒錯，大哥，沈公子可真有辦法，這些有錢人看到新月廊門口有乞丐，誰還願意來？」

「就是，姓周的也不去打聽打聽，哪個人得罪了沈公子會有好的下場……」

不久，一個書生向等在路邊的周涵跑了過來。

「他們真是這麼說的？」周涵瞳孔微縮，眼裡已然有了三分怒氣。

「沒錯，我親耳聽到的！」書生肯定地回答道。

「行，多謝兄台！」周涵付給那書生一兩銀子。

書生離開后，一直躲在周涵身後的水兒開口道：「姑爺，又是沈默找我們的麻煩！」

「水兒，你去買一些硝石回府，我還要去其他地方辦點事。」周涵對小丫鬟說道。

「姑爺，你說過不管去哪裡都會帶著水兒的，姑爺又騙人！」水兒略顯委屈地說，她一點兒也不想和周涵分開。

「水兒乖，姑爺不會走太遠的，是真的有些事要去辦，等辦完了事，姑爺馬上回趙府跟水兒回合好不好？」周涵細聲細語地向水兒解釋道。

「那姑爺可要說話算話！」水兒直勾勾地盯著他，生怕他一去不回了似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周涵拍著胸脯道。

「那就好，水兒這就去買硝石，姑爺要早些回來喲！」得到周涵的承諾，小丫鬟興高采烈地離開了。

「水兒，硝石多買一些，都放在我的房間！「周涵對著水兒的背影說道。

「知道啦！」水兒的聲音傳來。

等到小丫鬟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周涵的視線中，周涵的臉色再一次陰了下來。他去店裡買了兩隻燒雞，轉頭來到晉州城郊的城隍廟。

「王長老，小生周涵求見！」周涵站在廟外，提著兩隻燒雞說道。

忽然一道身影從廟中飛出，一把奪走周涵手中的燒雞，一個渾身上下從衣服到鞋子都破破爛爛，皮膚黝黑，但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左手還拿著一根竹杖的男人出現在了周涵面前。

「好香，這是百味堂的招牌燒雞！這東西可俺老王可不常吃到！」男人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從周涵手中奪來的燒雞，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想必您就是王有生長老，

在下周涵，這廂有禮了！」周涵行禮道。

「晉州棋王，你來找俺老王有何事？」王有生已經迫不及待地打開包裝，吃起了其中一隻燒雞。

「在下是有一事想要請教長老。」周涵說明來意。

「看在這兩隻百味堂燒雞的面子上，俺老王聽你說說。」王有生一邊啃這燒雞，一邊說道。

「王長老是丐幫晉州分舵中唯一的六袋長老，不知道是否有人請王長老找新月廊的麻煩？」周涵恭敬的說。

「新月廊？那地方我們丐幫可去不起，也沒人讓我們找新月廊的麻煩。」王有生順手扔掉一個啃光了的雞腿骨，頭也不抬地說道。

「只是今天早上……」

「你覺得那是我們丐幫的弟子？」王有生打斷了周涵的問題。

聽到這話，周涵眼睛一亮，嘴角浮現出一絲邪笑說道：「晚輩也覺得不是。」

隨即周涵又從懷裡摸出一個銀錠，雙手奉上道：「這十兩銀子是孝敬長老的，晚輩唐突前來，多有打擾，還請前輩見諒！」

王有生這才抬頭看了一眼周涵，說道：「你是我見過的書生裡面，唯一一個對我們丐幫中人說話如此客氣還，主動送錢給俺老王的。」

「晚輩兀自來訪，驚擾了長老，只得獻上區區薄禮，以解心中不安，還請長老笑納。」周涵愈加恭敬道。

王有生用竹杖戳了戳地，廟中又走出一個年齡小些的乞丐，王有生示意那人將銀子收下，二人沒有說一句話，直接轉身回到廟中。

周涵目送二人回到廟中，再對著廟中行了一次禮，這才轉身緩步離去。

廟中，王有生透過窗口看著周涵離去的背影，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隨後，周涵又來到了晉州司馬劉錚的府邸。周涵和晉州司馬素無交集，自然不是來拜訪劉錚的，然而劉錚之子劉衛卻是周涵新月廊的客人，而且正是消費排名前三的人之一。

「周掌柜，今日在下去到新月閣，卻見店門前掛出暫停營業的牌子，門前還躺著好幾個乞丐，這是怎麼回事。」劉衛詢問道。

「公子有所不知，今日不知哪裡來了外地乞丐，跑到新月廊門前撒潑耍野，來一個客人就上去纏著人家要錢，弄得我這生意都沒法開張了！」周涵嘆了口氣說。

「什麼？竟然有這等事？」劉衛大驚道：「在這晉州地盤上的乞丐，王有生也不管一管？」

「我去拜訪了王長老，他說並非晉州的丐幫弟子所為，我估摸著，怕是哪裡來的野乞丐。」周涵無奈的說：「只是他們這樣一鬧，新月閣可就沒法開張了！」

「那怎麼辦？」劉衛急的跳起來了。劉衛一心想要得到一幅憂傷天女圖那樣的畫來送給自己心儀的女子，為此已經在新月閣砸下了重金，現在新月閣開不了張了，他能不急嗎？

「劉公子別急，在下有一計，可解新月閣之圍，只是需要公子幫忙，不知公子是否願意幫這個忙？」周涵笑著問道。

「願意願意，當然願意，周掌柜，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但說無妨。」劉衛坦率地說。

「多謝劉公子仗義相助，在下的計劃是這樣的……」周涵見劉衛爽快地答應下來，便說起了他的計劃。

「這樣真的能行？」劉衛問道。

「有九成把握，若是最終不成，我就定金都退還給公子，這次計劃中的所有損失，也由在下承擔！」周涵認真地說。

「周掌柜言重了，劉某願意幫周掌柜這個忙！」

二人一拍即合，隨即出發前往新月閣。

看到周涵來到新月閣前，那群本來懶散躺著的乞丐們頓時來了精神。周涵一個人開門進去，乞丐們依舊視若無睹。隨即劉衛也來了，乞丐們立馬一窩蜂上前乞討。劉衛試圖掙脫，卻絲毫沒有奏效，糾纏了一會兒，劉衛竟然直接倒了下去。

乞丐們也傻眼了，不知該怎麼辦。只見街邊突然衝出兩隊衙役捕快，領頭的人對著乞丐們大聲喊道：「大膽賊人，竟敢當街行兇！」

乞丐們也慌了神，轉身欲跑，卻全都被衝上來的官差們抓住了。

其中一個捕快對那領頭人說：「洪捕頭，這些乞丐所傷的人乃是司馬大人的公子！」

「什麼？你們這些賊乞丐，竟敢當街打傷司馬大人的公子，真是膽大包天，你們眼中還有王法嗎？來人，將他們全都押回去，關進晉州府牢中！」洪捕頭大怒道。

「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不是乞丐，乃是刺史府的下人，請大人明鑒！」一個乞丐哭天喊地地說。

「你這賊乞丐，好生大膽！竟敢冒充刺史府的下人，刺史府的下人為何會身著乞丐裝，又為何會當街行兇？」洪捕頭仍是怒火中燒。

「這……這……」那領頭的乞丐說不出話來了，再說就只能把指使之人供出來了，-如果他們這麼做，就算洪捕頭放過了他們，他們也必死無疑。

「洪捕頭，在下周涵，是這新月廊的掌柜，剛才的一切我全都看見了，劉公子本想光顧我新月廊，卻不想被這些乞丐攔住乞討，劉公子不願施捨，這些乞丐竟然出手打傷了劉公子，真是可惡至極！」周涵從店中走出來說道。

「你……你血口噴人！」那領頭的乞丐指著周涵驚慌地說。

「住口！你們這些兇惡奸詐之徒，乞討不成，當街行兇被本捕頭拿獲，竟還敢巧言令色，冒充刺史府的下人，我看你們是大禍臨頭了！來人，全都帶走！」洪捕頭厲聲道。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小的真的是刺史府的下人……」那些乞丐的聲音漸漸遠去。

晉州州衙。。

「大人，不好了！」一名下人急匆匆跑進晉州司馬劉錚工作的地方。

「何事如此驚慌？」劉錚問道。

「公子……公子他被人打傷了？」那下人慌張地說。

「什麼？衛兒怎麼樣了？現在何處？」劉錚急忙起身問道。

「公子已被新月廊的周掌柜送到醫館，大夫說公子腦部受到了重擊，雖無性命之憂，但仍需要觀察一陣……」那下人的語氣更加惶恐。

「是什麼人乾的？行兇之人抓到沒有？！」劉錚面色已經有些猙獰，語氣也嚴厲無比。

「洪捕頭已將行兇之人抓獲，被抓之時，那行兇之人說他們是刺史府的下人……」

「沈良，我跟你沒完！」劉錚猛然拍桌，語氣兇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