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兩宮對峙

「太后救我！太后救我！太后救我！」嫪毐對著慈寧宮內大喊。

沒有人在乎嫪毐的叫喊，他在一陣的求饒聲中被拖了下去。

不久后，石台處傳來嫪毐凄慘的叫聲，如瀕死蟈蟈只叫了幾聲又戛然而止。

王振拿著一帶血的布片，回來報告：「回稟太妃，那假太監已被杖斃。」

衛子夫嫌棄看了一眼，轉頭又向趙高看去，她凌厲的眼神，讓趙高如芒在背，全身止不住的顫抖，生怕自己也被拖下去，步了嫪毐的後塵。

呂雉在寢宮內，都能聽到嫪毐的慘叫，自然知道事情已經敗露。

「趙高跟了哀家這麼多年，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呂雉罵道。

呂雉穿上正裝，戴上鳳冠，事已至此，倒不如堂堂正正出去，和這個愛管閑事的妹妹碰一碰。

衛子夫剛進殿，她就見到呂雉，穿戴整齊的走了出來。

「你們都下去吧。」衛子夫想和呂雉單獨聊聊。

太監和宮女們都下去后，兩人對峙起來，女人之間的戰爭，火藥味十足。

呂雉搶先一步說道：「妹妹，不打招呼就來了，是不把我這個姐姐，放在眼裡嗎？」

衛子夫避其鋒芒，質問道：「不是妹妹無理，而姐姐好大膽子，竟敢把男人帶進宮來。」

「男人？宮中除了皇上，還有其他男人嗎？」呂雉矢口否認。

衛子夫見呂雉死不承認，說道：「慈寧宮這麼近，姐姐沒聽到那假太監的慘叫聲嗎？」

「妹妹口口聲聲說是假太監，難道妹妹你親眼見過。」呂雉調侃道。

衛子夫嘲諷道：「妹妹是沒見過，不過姐姐見得到不少，那假太監的屍體想必還躺在石台上，要不妹妹叫人抬過來，讓姐姐再見見。」

「我還以為妹妹講得多大的事，不過是個進宮唱戲的戲子，倒是妹妹不在仁壽宮待著，跑我這慈寧宮，指手畫腳來了。」呂雉不以為然。

「聽戲有聽戲的地，姐姐把男人叫到自己的寢宮，莫不是在床上聽的戲。」衛夫子調侃道。

呂雉囂張地說：「妹妹是嫉妒我吧！深宮多寂寞，妹妹天天在仁壽宮吃齋念佛，幾十年沒嘗過男人的滋味，過這樣的苦日子，妹妹還不如早早出家，當個尼姑。」

衛子夫羞憤地說：「姐姐不要臉，妹妹還要臉，還想給逝去的先帝保留點臉面。」

「妹妹模樣倒像是宮裡的老嬤嬤，老是說個不停，人言少生氣才能養顏，怪不得先帝在時，喜歡住在我這裡，卻不去妹妹那裡，畢竟誰願意整天對著一個老婆子呢？」呂雉進行人身攻擊。

本來占理的衛子夫，被呂雉的無賴行為，懟的一時說不出話來：「姐姐，你，你....」

「妹妹怎麼說不出話來了，難道是姐姐說錯了嗎？」呂雉捂著嘴,繼續挑釁道。

衛子夫氣極反笑，說道：「姐姐，你跟我在這說沒用，我只要將此事報到宗老那裡去，那會怎麼樣？朝中的大臣早就對你不滿了，加上皇室宗親的鼎力支持，妹妹你估計會被關進暗無天日的宗人府吧。」

「妹妹，整個京城都是我的人，你敢說出嗎？」呂雉威脅道。

衛子夫坦言道：「姐姐別忘了，我的弟弟衛青可是鎮國大將軍，手上有二十萬邊軍，我有何不敢？」

呂雉一時亂了方寸，暗恨剛才一時忘了，衛子夫的弟弟是鎮國大將軍，如果衛子夫真的將這件醜事，上報到宗老那裡，自己就岌岌可危了。

呂雉玉手掩面，身子撲通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姐姐真是命苦啊！早年沒了夫君，前些日子又沒了子嗣，我身居高位，誰又知高處不勝寒？」

「孤零零一人待在偌大的慈寧宮，卻沒有一個知心人，讓人請些戲子來解解悶，哪知道又出了這種事，姐姐真是命苦啊！」呂雉強行解釋。

呂雉見衛子夫轉過身子不理睬他，當即上去抱住衛子夫的大腿，繼續哭訴道：「剛剛是姐姐氣糊塗了，一時口快，才說出如此傷人的話，妹妹可千萬別往心裡去了，姐姐給你賠罪了。」

「小不忍而亂大謀，現在自己下跪哭著求他，不寒磣，往後她再討回來便是。」呂雉心想。

衛子夫看著一反常態的呂雉，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她是個菩薩心腸，見不得人哭。

呂雉哭的是聲淚俱下，衛子夫一時沒忍住，便上前將呂雉攙扶起來。

呂雉拉過衛子夫的手，假裝感激地說道：「妹妹你原諒我了。」

「姐姐你既然已經知錯了，妹妹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姐姐日後可不能再干，如此傷風敗俗的事了。」衛子夫安慰道。

呂雉滿口答應：「妹妹說的是，姐姐謹記。」

呂雉千言萬語的好話，終於打消衛子夫的顧慮，將她送回了仁壽宮。

事後，呂雉獨自坐在鳳椅上生著悶氣，周圍的宮女和太監都不敢上去伺候，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成為出氣筒，拉出去杖斃了。

呂雉深呼吸平復一下心情，對著殿外喊道：「趙高，你個閹貨滾哪去了？」

趙高連滾帶爬的跑進殿內，狼狽地說：「太后，咱家一直在外面候著呢。」

呂雉猛的一拍鳳椅，問道：「哀家吩咐你，把嫪毐帶出宮去，怎麼讓仁壽宮那位太妃截胡了，你跟我哀家這麼多年，難道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嗎？」

「太后，咱家知錯了，只是咱家也實在沒有辦法啊！咱家剛出慈寧宮，就讓仁壽宮那位堵住了，咱家說是奉太后的懿旨，仍是攔住不讓走，一查便露餡了。」趙高跪在地上不停顫抖，求饒道。

趙高越說，呂雉的面色越陰沉，多少年了，她的至高無上的權威，還是被第一次被這般踐踏，此事她絕不甘休。

趙高擔憂地說：「仁壽宮的太妃仗著自己，有個鎮國將軍的弟弟，一直不把太後放在眼裡，如今她手上又抓住太后的把柄，日後朝中若是有人，靠著仁壽宮的太妃對付太后，對我們來說是極為不利啊。」

「趙高，你說怎麼辦？」呂雉敲著鳳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