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登基大典(一)
蘇輕語摸著兒子的臉,不舍地說道:「小遠,你進宮后要照顧好自己,如果遇有事就找你爹和三伯商量,見了皇太后,你要乖乖的聽話,我們不招惹她...」
趙高見蘇輕語一直囑咐個不停,上前說道:「王妃,時辰不早了,再耽擱下去,良辰吉日就過了,皇上的福氣就少了。」
沈定河見此,他也只得狠心將夫人拉開,抱住哭泣的夫人,揮手叫趙高帶兒子離開。
沈遠牽上趙高的手,見母親哭的傷心,回頭安慰道:「娘不哭,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等以後兒子親政了,我就把娘接進宮裡住,以後天天陪著你。」
蘇輕語撲在沈鎮山懷裡對著兒子說:「嗯,娘等著那一天。」
沈遠被趙高扶著上了天子車攆,他剛坐下就有兩個宮女捧著一盤糕點、水果,一壺果茶上來。
沈遠伸手一嘗糕點軟糯香甜,果茶酸酸甜甜的,肚子又覺得有些餓了,於是他便化悲憤為食慾大口吃了起來。
吃飯,睡覺,打豆豆,小孩子的快樂就是這麼簡單。
「起駕,回宮!」隨著趙高一聲吶喊,鞭炮和鑼鼓聲瞬間又響起來,大家各司其職,撒花的撒花,領隊的領隊,簇擁著沈遠向宮門走去,天邊萬里彩霞。
慈寧宮內,皇太后呂雉和襄親王沈鎮山,正在討論皇上登基大典的用品名單,青花瓷器,冠冕,玉帶,龍袍,名貴木材的用具,擺放的字畫等,這些東西都要提前定下來。
皇帝用的東西,肯定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但卻不是長久使用的,長則一兩年,短則一次就得更換。
「太后,皇上到了。」趙高進殿稟告。
呂雉和沈鎮山相視一笑,問道:「皇上到哪了?」
「回太后,皇上就在殿外等候。」趙高指著殿外。
沈鎮山責怪道:「怎麼能讓皇上等在外面,成何體統,快讓皇上進來。」
片刻后,沈遠跨進了殿門,對於剛進宮的他,一切都是好奇的,進門后,他東張西望,看看這,看看那,他發現這皇宮裡一切都是金色的。
趙高走到沈遠面前,在耳邊輕聲提醒道:「皇上,該給太后請安了,說奴才剛教過話。」
沈遠向坐在正位上的呂雉,上前一拜:「太皇太后聖安。」
呂雉看著一臉稚氣的沈遠,心中甚是欣喜,連聲說:「好,好,好,不過以後皇上請安時,要叫哀家皇祖母。」
隨後呂雉又指著身旁的位置,說道:「皇上來哀家身旁坐在,哀家有話給你說。」
聽到呂雉的吩咐,趙高立刻領著沈遠坐了過去。
沈遠看著身旁的呂雉,又看了看在旁邊的沈鎮山,叫了一聲:「三伯。」
沈鎮山趕緊提醒道:「君臣有別,日後外面,皇上萬不可以輩分相稱,微臣受不起啊!」
身為皇上的父母親戚,私下叫可以,到了外面,你就要以君臣相稱,不然就是壞了規矩。
呂雉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沈遠,嗔怪看向沈鎮山,心中罵道:「這個老頑固,張口規矩,閉口規矩,皇上年幼且剛剛進宮,怎會懂這些規矩,壞了哀家的氣氛。」
呂雉見氣氛不對勁,她對沈鎮山說道:「襄親王,今日你同哀家討論了一天,想必是累了,不如回去歇著吧。」
「微臣告退。」沈鎮山最後看了一眼沈遠,起身出了大殿。
沈遠是第一次見到呂雉,這個權傾天下的女人年齡已經五十有六了,皮膚卻保養的皙白細膩。
呂雉臉上化了濃妝,臉色除了有些泛白以外,倒也露出幾分只有少女才有的嬌嫩,雙手修長沒有衰老的黃斑和褶皺,無名指和小指上,還帶著黑金色的指套。
呂雉能保持青春,肯定是費了很多功夫,天材地寶不知服了多少,金銀玉器不知用了多少,如今她的身子,怕比得上西遊記中的唐僧了。
呂雉伸手將沈遠摟在懷裡,母愛泛濫越看越是歡喜,對著他的面相一頓誇:「面容清秀,天庭飽滿,龍顏劍眉,宗親血脈中,怕再也找不出,此等帝王面相。」
「皇上,真乃天人也!」趙高也在旁出聲附和道。
「皇上,你這脖子上的金鎖,哪裡來的啊。」呂雉摸著沈遠脖子上,金鑲玉的平安鎖問道。
沈遠回答道:「我臨走前,娘親給我戴得,說是可以保平安。」
「保平安」一詞讓呂雉心中有些膈應,暗暗道:「難道在外人的眼裡,哀家就是一隻吃人的老虎嗎?朝廷公卿大臣不信我,這些皇室宗親也不信哀家嗎?」
「皇上年幼,主母御國實為江山社稷著想,皇上駕崩一事,確是惡疾之禍,並非哀家毒害,他是哀家的血脈,難道哀家不心痛嗎?幾十年來,哀家維持著龍朝天下何等辛苦,爾等還惡意揣測,真是該死!」呂雉又想起了死去的永康帝。
呂雉逗弄了一會沈遠,沒了心情就覺得乏了,她將沈遠抱下玉階,吩咐道:「哀家乏了。趙高,你將皇上帶到寢宮安排住下,好生伺候著。」
呂雉又招手叫了一個年紀大的女官,囑咐道:「皇上初進宮,不懂宮裡的規矩,你這幾天好生教導。再過幾日,皇上要進行登基大典,若是到時皇上不知禮數,你在宮中待了這麼多年,應該知道後果。」
「下官記下了,告退。」女官平靜說道,跟著趙高帶著皇上離開了大殿。
建元1年,沈遠進宮登基,改年號為建元,史稱建元帝,大赦天下。
登基大典隆重無比,凡在京大小官員都要參加,三品以上的官員還要入宮見駕,宮內真是忙成了一鍋粥,所有人都在跑來跑去,沈遠則待在養心殿一臉凌亂。
登基大典弄的沈遠心煩意亂,他沒想到他的登基大典,他還要看說明書。
沈遠手裡拿著一個厚厚摺子翻閱,裡面記載的是登基大典的流程,而且事無巨細,什麼時候做什麼,什麼時候說什麼,出現意外怎麼辦,還要教你如何走路、怎麼坐在龍椅上霸氣,甚至還有歷史上登基的典型案例對比。
沈遠手上的摺子不止一個,旁邊還放著十幾個,每個都有一指厚,上面簡直把能想到的,都寫上去了,真的讓他壓力山大啊!
沈遠特意總結了一下流程,先去天壇拜一拜祖宗,讓祖宗保佑天下太平風調雨順。
隨後到太和殿做登基儀式,穿上龍袍,戴上冠冕,坐在龍椅上,聽一個老太監將話講完。
再出去受百官的朝拜,最後皇帝設宴大家吃好喝好,期間大小官員和各國使臣就開始送禮物了,經過沈遠一陣瘋狂精簡,表現出來就沒那麼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