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樂極生悲
看著戰圈之中被一分為二的鄧茂,所有的人都在此刻驚呆了。伴隨著鄧茂的死去,整個呂府出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就連呂邦也看著結束完戰鬥的戰圈之中的呂布緩緩點頭致意。
只是令在場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在和呂邦一直戰鬥著的程遠志並沒有停止手上的攻擊,就在呂邦向著呂布點頭致意的那一刻程遠志出的攻擊到了呂邦的頭上。
感受到刀鋒之上的寒風向著自己迅的逼近過來,呂邦即算是反應了過來但是卻也沒有了閃躲的機會。隨著刀鋒的降落,程遠志手中的大刀在呂邦的胸口上直直的劃出了一道可以直接看到裡面內髒的口子。
呂府的時間就在此刻靜止,誰有沒有預料到的是在呂布成功的擊殺掉鄧茂之後,程遠志會在頃刻之間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迅的將呂邦擊殺。
看見從小便在自己心裡樹立起偉岸形象的父親,在程遠志手中的刀落下去的那一瞬間緩緩向著地上倒去。呂布在今天喝的酒全部都化為了悲憤的淚水向著眼眶之外涌去。看見遠處對著自己yīn險的笑著的程遠志,呂布在此刻終於狂了。
原本就紅的詭異的雙眼緊緊的盯著程遠志,呂布恨不得剝其皮,飲其血,啖其肉。程遠志,你先致使我愛駒死去,而後又在我呂府當中殺我生父,此仇不共戴天!
倒提著方天戟,呂布向著程遠志所站立的方向走過去,但是現在的程遠志見到鄧茂已死,又看見呂布瞪著紅的雙眼看著自己,哪還敢在此多做停留,直接在手下山賊們的掩護之中匆忙的逃向青陽山寨。
外面的九原縣的原住民們雖然很想將這個殺害呂邦的兇手直接堵在門口等呂布過去將其終結,但是沒有經歷過實戰的普通的村民們又哪裡是程遠志的對手呢,在最開始勇敢擋住程遠志逃跑路線的兩個中年男子被程遠志直接一刀一個劈成兩截之後,所有的人們都非常自覺的分成了兩路,看著程遠志慌不擇路的向著外面跑去。
見到程遠志已經逃走,但是卻將自己堵在這裡不讓自己過去的這群山賊,呂布仰天長嘯,只見擋在呂布最前面的兩個山賊的口中流出了黃綠sè的膽汁之後向著地上倒去,而剩下的山賊在看見前面的兩個山賊已經直接被呂布嚇死之後哪裡還有敢繼續戰鬥下去的勇氣,紛紛丟下武器追著程遠志離去的方向跑去。
但是丟了山賊的老虎此刻在手中拿著鋤頭等工具的九原縣的人們的眼中,便像是一隻沒有了牙齒的老虎,在程遠志逃跑掉以後,他們終於是沒有讓這些山賊跑掉,將所有的還在院子里的山賊團團的圍了起來,而那群山賊見到退路已經全部都被九原縣的人們賭起來了以後,看見後面緩緩提著方天戟走過來的呂布,此刻所有的山賊全部都跪伏在地。
呂府外面,程遠志的人馬與帶著家丁趕過來的韓嵩擦肩而過,不確定來人的身份,韓嵩也不敢隨便留下程遠志,當韓嵩急忙趕到呂府的時候,正好看見了院子里的山賊全部都跪伏在地的場面。
向在場的所有的九原縣人們全部道謝之後,韓嵩今夜沒有回韓府,因為呂邦的離去,一直在呂府幫忙主持著大局。呂布在韓嵩到來之後,在韓府的家丁還有那些九原縣的人們的幫助下,將那些山賊都關進了呂府的地窖。
突然之間,一直沒有看見娘親和瑤瑤的呂布心中泛起了一陣不安。衝進母親的卧室,此刻的呂夫人身上滿是血跡,從她勃頸處不斷流出的鮮血像是在告訴著呂布自己的娘親也隨著父親一起永遠的離開了他。抱著最後一絲微弱的希望,呂布又沖回了自己房間,看著早已是空空如也的床鋪,即使堅強如呂布也在此刻暈倒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已經緩緩在韓嵩帶過來的僕人的jīng心照料下醒來的呂布,眼神獃滯的望著房間的天花板。看著自己和妻子結婚時還擺在房間之中燃燒的蠟燭,想著兒時和父親母親一起在家裡的每一個場景,想著音容笑貌還留在眼前和耳畔的瑤瑤,一口鮮血噴出,呂布又在此刻暈了過去。
渾渾噩噩的再次醒來之後,坐在床前的是從外地急忙趕回來的韓羽,看著臉上滿是憔悴的呂布,韓羽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此時隔呂布昏迷過去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天一夜了。
看著呂布醒來,韓羽趕緊吩咐僕人給呂布準備吃食,片刻之後,桌子上便擺滿了滿滿一桌的食物。但是看在眼裡,呂布食不知味,心中擁有的只是無法言喻的痛。
看著只是獃獃坐在桌子前怎麼也不想動筷子的呂布,韓羽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又輕聲的對著下人吩咐了一些什麼之後,韓羽也在呂布旁邊坐了下來。呂布不說話,韓羽就跟著沉默,呂布哭,韓羽也在一旁默默的流眼淚。
剛剛退下去的僕人現在又回來了,手中端的是一碗粥食。看見粥食,呂布又想起了瑤瑤,想起了那個活潑天真而又可愛的女孩子,也是已經成為了自己妻子的女人。
在韓羽的不斷勸慰之下,呂布終於還是喝下去了半碗粥。用韓羽遞過來的手帕將嘴邊上流出的殘食擦乾淨之後,呂布緩緩向著外面走去。
現在呂府的院子已經全部被韓嵩和韓羽帶過來的人清掃乾淨了,唯一變化的是呂邦還有呂夫人再也不會出來迎接來來往往的賓客了,取而代之的是韓嵩在那裡不停的幫呂布主持著大局。外面自己迎親的時候用的紅sè彩繩已經全部換成了白sè的繩子,廳堂中間掛著的那個喜氣洋洋的「囍」現在也被一個大大的「哀」所取代。
看著廳堂中間擺著的兩副棺木,想想裡面躺著的是昨天還在不斷迎接著來來往往的賓客的父親和母親,呂布頓時淚流滿面。
這是這次呂布沒有暈過去,憔悴的臉上寫滿的是令人無法言語的悲傷,緩緩的跪在父母的棺木旁邊,對著前來弔唁的人們不斷的還禮。
夜裡,九原縣飄起了白白的雪花,也像是在為呂布的遭遇而悲傷。緩緩飄落的雪花落滿了整個呂府,飄散在呂府的每一個角落,飄在呂布的肩頭,飄在曾經歡笑過的每一處地方。
一無所有的呂府只剩下在不斷為它的主人主持後事而忙來忙去的韓嵩還有韓府家丁,而韓羽因為軍營有事情又被叫去了。一個人獨處的呂布緩緩的走到了英武湖,看著湖面上的寒冰,看著旁邊水流聲已經很小的瀑布,還是滿是冰霜的梅花樁,走上卧龍山,看著不再有蟲鳴鳥叫的樹木,呂布在地上緩緩睡去。
當韓嵩帶著人找到呂布的時候,呂布已經差不多被雪埋葬在卧龍山上了,微微的凸起告訴了韓嵩那裡面還有一個人。吩咐下人輕輕的將呂布抬回呂府,韓嵩對著卧龍山,對著英武湖,對著梅花樁遍布的瀑布,出了一聲沉重的嘆息。
當天慢慢的開始亮起來的時候,天上的雪花飄灑的更加劇烈了起來,呂布捧著父親和母親的牌位在眾人身前緩緩的向著父親和母親最終的安息之地走去。後面跟著的是抬著靈柩的那群山賊。
但是到了為呂邦還有呂夫人準備的墳墓的時候,眾人現了一絲不對勁。在呂邦還有呂夫人的墓穴旁邊還有一個大大的土坑。
看著緩緩放下去的靈柩,眼淚早已流盡的呂布在此刻臉上沒有了任何錶情,令在場的所有的人都感覺到比天氣更加寒冷的是呂布現在嘴角上的弧度。沒有人知道此時呂布在心裡想著的是什麼。
當土壤將呂邦還有呂夫人的靈柩全部都蓋上的時候,雪下的更加的大了起來。臉上早已沒有表情的呂布緩緩的看著那些山賊。
「韓叔叔,在場的各位,請你們幫我將他們全部都綁起來。」
沒有人在此刻懷疑著呂布的話語,所有的人都在此刻將那天晚上還在呂府但是已經被包圍著的無路可逃的山賊全部都捆綁了下來。
將在最前面的那個山賊帶至父母旁邊的那個大坑的坑邊之上。從後面用力的踢向山賊的膝關節處,吃痛的山賊在此刻向著地上迅的跪了下去。
拿過韓嵩手中的方天戟,沒有其它的動作,隨著方天戟的落下,只見那個山賊的頭顱衝天飛起,山賊沒有頭的身軀迅的向著坑內墜落而去,在身軀墜下去不久,在空中飛翔的那顆頭顱也停止了上升的勢頭,向著坑內的無頭身軀落去。
頭也不回的呂布又向著下一個山賊走去。在場的所有的人都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因為他們實在是沒有勇氣去把這一幕完整的看下去。站在旁邊的韓嵩張了張嘴,但是始終還是沒能開口繼續說下去。
隨著地上的雪都被鮮紅的鮮血染sè融化,那天倖存下來的山賊終究還是沒有逃過呂布的手掌。將最後一個山賊砍掉之後,韓服家丁此刻看向呂布的目光當中都帶著一絲自體內的寒意。此刻比天氣更冷的是從呂布身上散出來的溫度。呂布在此時用鮮血的誓言向著所有的人們宣告著一件事情,犯我威者,雖惡,必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