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死三傷
嘶!!
劉老頭看清了眼前的謝盛,稚嫩的臉上此時長滿了不羈與張狂,眼神里全是瘋狂,似乎是要將眼前的自己撕碎剝皮抽筋扒骨一般
嘶
可惜了,自己養大的不能下死手,想到此,手刀鬆勁,化掌,可腰轉手臂,手臂轉手的力,已經卸不下去了
應該死不了
謝盛傻了,人徹底傻了,看著眼前蒸騰著白氣的劉老頭,一個手刀快准狠的向自己劈來
怎麼是你呀!
而控制身體的自己,此時也瞳孔地震,鐵拳已經揮出在半空中,腰力可卸不下去,表情一僵
完蛋,要打中劉老頭了
完蛋,謝盛小子你可別死了
「碰!」拳頭打在了腰腎上,就好像打在了鐵板上一樣
劉老頭在一瞬間控制自己身體的力道,雙腿下扎,底盤向下,強行改道,從脖頸改到了肩膀
拳頭碰到腰腎的下一刻,謝盛結結實實挨了肩膀一刀,有種垃圾隨風飄揚的感覺,身體不受控制的側飛了起來
這就是飛一樣的感覺,這感覺像風
謝盛在空中托馬斯大迴環720度,倒飛了整整五六米,在地上又摩擦出了些許距離,
啊!!
我造了什麼孽啊,為什麼要跟著去楊家呀,去完楊家我直接回家不好嗎?!
謝盛你真是個大聰明
「咳咳」右肩先著地的謝盛,趴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鮮血
謝盛感覺此時自己身處在很奇幻的一個地步,身體感覺要死,精神說你不要走,自己在不斷的搖晃著謝盛,血液在離家出走,骨頭在鬧離婚,眼皮是甜甜蜜蜜的熱戀情侶……
「他有些撐不住」淡漠無情的聲音
人臉對著謝盛說道
「什麼?」謝盛看著漂浮在空中的人臉,
「確切一點,你撐不住了」
看著外面的的自己,身體顫巍巍的
「你的意思是要死了,真的要死了」謝盛在心裡問道
「嗯,會死,只是死的是他不是你,或者說也是你」人臉淡漠的說道
見謝盛昏迷了過去,劉老頭看著眼前這一幕,也著急了些,顧不上問清他出現在此地緣由,急忙上前查看情況
身運周天,右手運氣,指搭提督
白色氣息轉瞬間貫通著謝盛全身,仔細檢查著謝盛,梳理著血液靜脈骨骼脈絡,
嗯,內出血止住了,左肱骨折成了三段,無關緊要,右腿膝蓋磕傷,左小腿划傷,大腦腦震蕩,磕傷划傷碰傷摔傷大大小小布滿全身小傷若干等
「這小子這晚上都幹了什麼事了」劉老頭有些詫異
皺著眉頭用白色氣息,去給謝盛做著處理
劉老頭臉上冒出許多細小汗珠,輸氣的右手顫抖了起來
「為什麼這小子的生命氣息,不斷的流失,不應該呀,不應該」劉老頭慌張了起來,眼睛睜大,滿是不可置信,和不願接受。
「縱然小子身上傷一寸一個,但,不是些小傷,已經被我及時治療了!這些傷口沒有一個致死的,為什麼!為什麼!」
劉老頭渾身戰慄了起來,看著昏死的謝盛,感覺自己像是被脫光了扔到南極
……
謝盛腦海陷入一片漆黑,謝盛看不見外面所發生的一切
只能與人臉交談
「他會死?!」
「嗯」
「為什麼!」
「他決定奪舍你的時候就會死,」人臉依然冷靜的說道,謝盛緊緊盯著人臉
人臉也不在乎,繼續說道「以滿身傷痕之身,未經精神同意,強行奪取主控之權,這無疑是對他的靈魂,又一次的重創!舊傷未好,又添新傷」
謝盛沉默著看著人臉
「沒辦法嗎?沒辦法救活他?」
人臉看著謝盛
「為什麼,為什麼要救活他?一山不容二虎!救活他?只有」
謝盛打斷了人臉繼續下去的說辭,大聲說道「他是為了救我才奪取主動權的!我現在要救他有什麼錯!」
人臉用沒有瞳孔的眼神,盯著謝盛,沒有人能看出其中的感情
「你這樣認為?確實是孩子的思維,」
謝盛怒目圓瞪
「你有沒有想過,他沒有受到這一次精神重創,而是在你心神極度不穩時強行奪走了主動權!這位您還會把身體還給你嗎?」
謝盛依然瞪著人臉
「有方法救活他嗎?!」
人臉看著謝盛,冗長的沉默
「有」
……
豆大的淚珠從那雙銳利的鷹目,涌了出來,劃過臉頰,順著下頜,滴在了謝盛的臉上
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劉老頭這位鋼鐵漢子也因為束手無策,哭的梨花暴雨。
「別,別哭」
溫潤的手掌摸在了滿是時光皺紋的臉上
謝盛睜開了眼睛,用右肩手掌,「謝盛沒事的,沒事的」
「啊!」
劉老頭看著謝盛,眼神裡帶著絲絲追憶的謝盛,
劉老頭看見謝盛朝自己笑了笑,沾著血液的兩排牙齒,在金色陽光下,顯得那麼特殊
謝盛看著劉老頭,左肩撐地,雙腿居然盤坐了起來
笑眯眯的看著劉老頭,說道
「我還能再看一眼活著的您,咳咳」
又是一大口鮮血
謝盛抹了抹嘴
「真好,」
劉老頭愣愣的看著謝盛,這孩子哪裡有些不一樣,說不上來的不一樣
「咳咳,我對您一直有一個遺憾,」謝盛抬起低著的頭顱
眼神嚴肅且認真,看著劉老頭的鷹目
「我,啊!!」謝盛突然捂著頭顱,面目猙獰,緊緊的咬著一口血牙
劉老頭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痛苦的少年
劉老頭急忙再次將白氣,輸送到少年體內
劉老頭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痛苦的少年,但右手所察覺到的,是生命氣息不再流失,而是穩穩的被鎖住
劉老頭更咽著,右手不斷的往線上身體里輸送著白色氣體
「咳咳」一口鮮血被噴了出來
謝盛看見扶著自己的劉老頭,眼睛逐漸模糊,一頭栽倒在劉老頭的肩膀上
「止住了,生命氣息流失止住了」劉老頭更咽著看著謝盛
謝盛靜靜的躺在肩膀上,就好像睡著了,嘴角掛著笑,一個美夢
……
天亮了
幾人面面相覷,地上躺著被一手刀打斷脖頸,一命嗚呼的瘦高個男人
「大姐你好像打死人了」
大花摸著笨妞的頭顱笑了笑,你看到了嗎?
笨妞渾身一抖「呃,沒有,我瞎說的」
「咳,發生了什麼?我可看不見啊,人老了耳朵也不好使了,唉」
老太太摸了摸被子彈命中,造成崩裂的鳳頭拐杖,「走吧,去四里坡,帶上那個傢伙」
「笨妞,去把那睡著的人給扛上」
「誒!」
「聽話」摸了摸妹妹的脖頸
……
幾人走到四里坡,第一眼便看到了那座破廟,以往的黑布蓋著院門,此時卻多了一頭「肥豬」
脖頸處一片烏黑,被隨意的扔在台階上,
廟裡還有陣陣金鳴聲
幾行人看了一眼廟門口的胖子,跨過門檻進了廟堂
「誒,笨妞你就別進去了」
「啊,為什麼」
「你扛睡著的人,不給人家找張床睡一睡,廟門口這頭豬你不得看一下」
「嘶,我不幹了!!」
「哎呀,聽話昂」點了點笨妞的額頭
笨妞渾身一顫抖
……
楊老太太聽著金鳴之聲,第一位跨過門檻,屋內有兩人,一名是男人,另一名也是男人
年紀稚小的那一位被扒光了上身衣服,身上布滿傷口,
白髮蒼鬢的老人,一雙大手放在少年的背上,純元純剛的先天飄渺氣,源源不斷的輸送少年體內
老太太靜靜的皺眉看著,只看了兩三眼,扭頭跨出廟門,「大花,你去守著廟門,任何人不準進來!」老太太靜悄悄的對著大花一人說道
「是!」
「小二,咱們兩個去看墳」
吳瞎子愣了一下「成,裡面是啥呀」
「不該聽不該看無關緊要芝麻事罷了」
「成」吳瞎子好奇之心立即斷絕
「大花,等笨妞回來的時候,讓她急忙去趟城裡,請來最好的醫生!」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