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心跳與悸動
梁婧儀紅著臉硬氣道:「我不吃美男計,沒用!」
一番玩鬧下來,謝澤淵的衣領褪至肩膀,露出結實胸肌,勾魂奪魄。梁婧儀不爭氣地咽了口唾沫,直直盯著謝澤淵的身體。
謝澤淵禁慾的手指挑起衣衫,當著梁婧儀的面慢吞吞穿好衣服,擋住春光。
絕對有意蠱惑她,梁婧儀恨恨地想。
謝澤淵心情頗好,勾起梁婧儀下巴調戲道:「原來你好這口,早說……」
梁婧儀生怕他說出什麼石破天驚的話來,連忙打斷道:「我不喜歡,別說了。」
「好吧。」謝澤淵挑逗上癮,故意做出遺憾狀,舊事重提,「下巴還疼么?」
梁婧儀為了忘記這茬,應承下謝澤淵的話題轉移,潛意識裝可憐:「疼死了。」
謝澤淵平地一聲雷,把梁婧儀腦袋炸開花:「我給你吹吹。」
梁婧儀瞪大雙眸,看謝澤淵如同看一個怪物。他今天怎麼回事,太不正常了!
謝澤淵進一步,她退三步,最終癱到床上無路可退。
梁婧儀耳朵嗡鳴,視線里謝澤淵淡色嘴唇一張一合,完全聽不清他說什麼。
「明明是你提議的,怎的現在又抗拒我,欲擒故縱的新把戲?」
謝澤淵雙手撐在床沿上,把梁婧儀卡在懷裡,呼出的熱氣打在她脖子上,氣息剛柔強硬,令人無法忽視存在。
謝澤淵的床很大,在床上翻兩個跟頭綽綽有餘。
謝澤淵太不對勁了,梁婧儀嗅出危險氣息,連滾帶爬跑到床裡面,捲起被子蓋在身上,整個人縮成一團。
謝澤淵望向那團瑟瑟發抖的「被褥」,知道她嚇壞了,不再挑逗,語氣恢復一如既往的冷硬:「出來。」
梁婧儀不吱聲,掐緊被子。
謝澤淵加重語氣:「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梁婧儀混亂的腦子權衡利弊,發覺惹毛謝澤淵得不償失,毛茸茸的腦袋探出被褥,弱弱談條件:「別嚇唬我。」
謝澤淵氣笑,抬手晃了晃手中瓷瓶:「過來抹葯。」
梁婧儀仔細辨認謝澤淵說的話是真的,磨磨蹭蹭掀開被子,蛄蛹到床邊。被謝澤淵嚇,再加上捂著被子,小臉紅白交加。
謝澤淵無奈道:「出息。」
他打開瓷瓶,食指沾了一點白色藥膏,輕輕塗抹在梁婧儀微紅的下巴上,來回揉搓至藥效吸收。
謝澤淵態度認真仔細,眼睫一眨不眨。肌膚相貼的地方藥膏冰冰涼涼。
梁婧儀就那麼盯著他,心口彷彿被什麼東西填滿。
撲通——撲通——
是心跳。
昏暗房間旖旎氣氛滋生。
在這一刻,梁婧儀清晰感受到內心悸動。
她好像,有點喜歡謝澤淵。
認知到這一點后,梁婧儀懊惱不已。騙感情最終把自己騙進去。
梁婧儀,你蠢透了。
謝澤淵耳朵動了動,忽然勾起嘴角:「我聽見你的心跳了。」
梁婧儀無地自容,面前要是出現個地縫,她能馬上鑽進去。梁婧儀用浮誇表情掩蓋狼狽:「很大聲嗎?」
謝澤淵學她幼稚表演:「嗯,兩隻耳朵都聽到了。」
梁婧儀羞愧難當,尷尬輕咳一聲,絆絆磕磕地說:「那……有什麼,正常反應。」
謝澤淵蓋上瓷瓶蓋,攤開梁婧儀手心,把瓷瓶放到她手裡。
他今天莫名心情好,不忍為難她,叮囑道:「一日兩次。」
梁婧儀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她會瘋的。
攥著火爐一般的瓷瓶,梁婧儀蹭地起身,逃也似溜出主殿。
頭也不回。
謝澤淵嘴角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轉身時,房中不知不覺多出一個人。
老人穿著稀鬆平常的服飾,靜靜站在謝澤淵身後。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來了多久。
謝澤淵收起笑容,面色冷靜。
「師父。」
老人眯起眼睛,平靜地說:「不要被兒女情長耽擱,阿淵,收收心吧。」
謝澤淵頷首:「徒兒明白。」
「阿淵,這次蝗災你做的很好,崇善皇那個老雜種暗地裡跟我讚揚過你,繼續保持,在他面前扮演好你的身份。另外明日朝會他派聞涼下江南擺平蝗災。做得好了,又是一記大功。聞涼手握南疆兵權,對我們至關重要,務必將他拉到你的陣營。」
謝澤淵對老人出言辱罵崇善皇的行為見怪不怪,自顧自道:「徒兒嘗試過,聞涼秉性正直,與我合不來。」
老人身居高位多年,一言一行心狠手辣:「合不來就讓他出點意外,這麼小的事還用我教嗎?」
謝澤淵垂眸:「是。」
「另外千山閣那邊我打點好了,白無崖不會殺姜知行,你且安心。過兩天閣內若事少,我叫白無崖過來幫襯你一把。他上次回來受了很重的傷,是你做的吧。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心腹,不要內鬥。」
謝澤淵正要回應,老人想起什麼,蹙眉頭問道:「聽說,戚家女兒喜歡你?」
謝澤淵僵持片刻,點頭。
老人沉著指揮局勢,天下大局盡在手中。他沉穩吩咐:「她胸無點墨,唯一倚仗是父親鎮國將軍。戚報春德不配位,做不得三皇子妃,但也不能說毫無用處,使點手段吊著她,讓她甘心為你做事,也算多一層籌碼。」
謝澤淵不悅,駁道:「我已經拒絕她了。」
「阿淵,你是個聰明人,即使只見過一面,難道不了解戚報春的個性嗎?得不到你她不會善罷甘休,利用她的弱點將之玩弄於鼓掌,不是你最擅長的事么?還是說你早已心許他人?」
說到最後一句,老人猛地加大音量質問。像是回憶起什麼不好的事,接連咳嗽起來。
謝澤淵近身為他撫背。
老人冷靜下來,面色陰森可怖:「我不介意出手替你解決後顧之憂。要知道大計不成,兒女情長皆為累贅!當年的我……往事不提,你莫要重蹈我的覆轍!」
謝澤淵只知老人早年受過情傷,不知謂何。老人從不說,也不讓旁人問。謝澤淵面上看不出情緒:「我會管控好自己,師父莫要出手。」
「希望如此!」
老人留下最後一句話,甩袖離去,兩人不歡而散。
景和宮看管嚴密,竟無一人發現老人存在。
他來回出入無人之境,身份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