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分別

七、分別

顧停問黒貓道:「您們可以隨意從你們的世界來到這裡嗎?」

黑貓搖搖頭,金色的貓眼中閃過一抹驕傲,得到它的回答,顧停鬆了一口氣,若是那樣恐怖的生物能夠隨意進入地球,世界豈不是會陷入大亂?

顧停垂著頭,突然感覺道手腕上毛茸茸的觸感,他一愣,竟然是黑貓用一條尾巴圈住他的手腕拉扯著,它示意顧停看向一個方向。

他看過去,遠方的山間,一隻巨禽衝破天際,翱翔於空,它渾身赤羽,被火焰包裹,鳴聲清亮歡快,看起啦很是興奮,顧停低頭看向黑貓,問道:

「它也是和你一樣,從你們的世界來的?」

黑貓輕嗤一聲,眼睛里明晃晃地寫了三個字:它也配!

顧停心下疑惑,便繼續看下去,只見正在兜圈的巨禽的翅膀末尾,突然冒出一點白色,然後這點白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擴大,眨眼間便覆蓋了巨禽的全身,他們這才發現,那白色原來是白色的火焰。

巨禽發出痛苦的哀嚎,它四處撞擊,拚命地想要撲滅身上的白焰,卻只是徒勞,直到將它燃燒殆盡,化為湮末,白焰才隨著消失。

湯胖子看的目瞪口呆:「這是怎麼回事?自燃了?」

顧停沉吟片刻,說道:「是規則,對吧?」

黑貓立刻抬頭,眼神罕見的有些驚訝,它贊同地點點頭。

「什麼規則?」湯胖子問道。

顧停說道:「就是一種約束,它們闖入這個世界,應該觸碰了世界的規則,所以被排斥,而排斥額表現就像那隻巨禽一樣,被白焰燃燒,直至毀滅。」

「原來如此」湯胖子表示懂了,隨即他們的視線中又高高躍起一隻猛獸的身影,那是一隻體型龐大健壯的老虎,它咆哮一聲,吼聲震徹天地,他比巨禽的停留的時間長了一些,但最終還是沒能逃脫被湮滅的結果。

之後,又陸續出現許多恐怖的生物,它們無一例外,都沒能逃出制裁,化為一縷粉末消失不見,連痕迹都不曾留下。

湯胖子聲音唏噓:「你說它們這樣連命都不要,非要來這裡是為什麼?」

顧停說:「為了成王,成聖,對嗎?」他嘴角噙著一抹笑,看著黑貓的眼睛問道,他又繼續道:

「據我猜測,地球的異象剛剛發生不久,卻已經有很多強大的生物出現,它們並不是全部來自其他世界,那麼就證明覺醒之初的地球有莫大的機緣,能讓一批又一批的生物迅速變得無比強大,而你們也正是為了這份機緣,才會來到這裡,對嗎?」

黑貓這一刻卻笑不出來,它的眼神中沒有了親近,反而是一片冷然,它面前的這個人類實在太過聰明,一旦他成長起來,必會是無比恐怖的存在,現在它開始有些糾結起來。

顧停看著黑貓變換的眼神,桃花眼中滿是精光,彷彿已經看透了它的內心,笑眯眯地說道:

「你是有求於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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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一愣,很是懊惱,怎麼這樣輕易就被看出來了?這還怎麼談條件、佔便宜?

眼前的人類繼續說:「你實際上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這樣無害,不過既然你沒有選擇攻擊我們,沒有惡意,所以不管你抱有何種目的,我們都可以友好商量,怎麼樣?」

黑貓的眼中映照出眼前人類清澈的雙眸,不由自主的點點頭,直到不久之後,它才意識到這個人類的真面目,氣得要死。

顧停當下一拍手掌,眼睛彎彎,人畜無害:「那就說定了,你先跟我們走?」

於是,二人行,變成了兩人加一貓。

路上,他們搭了一個好心大叔的貨車,大叔是跑貨的,現在世界大變,他也沒了心情,只想趕緊回家陪伴家人。

由於大地異變,道路不平,路途遙遠,他們坐在車斗里搖搖晃晃,湯胖子一路上吐了好幾回,臉色白成一張紙。

顧停問黑貓它的尾巴能不能收起來,沒想到還真能,這樣黑貓的外形就不會引人注目,方便許多。

他們還準備給黑貓起個名字,湯胖子難受的要死卻不忘嘴賤,說:「要不你叫大炮?」

結果就是,他被黑貓直接從車斗里掀了出去,摔了個狗吃屎,還是他和好心大叔合力把人抬回來的。

當大叔用憐憫又可憐的目光看湯胖子的時候,他欲哭無淚,而罪魁禍首黑貓在無辜舔毛。

最後還是顧停一錘定音,起了一個黑貓和他都滿意的名字:阿黎。

經過將近五個小時的路程,湯胖子到家了,而此時也是他們該分別的時候,湯胖子很不舍,兩天的驚險讓他們成了生死之交,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哥們兒,一定要常來看我啊!」

顧停很是無語,真不是他薄情,說是分開,但是兩人的距離不過半個小時的路程,放個屁的功夫就能到,他這表現真不至於。

兩人互換了號碼,又加了軟體好友,終於在湯胖子一步三回頭的目光下,顧停坐上了回老家的車。

......

顧停到家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左右,月掛枝頭,星空遙遠而靜謐,他站在自家二層小樓的面前,眼神微動,明明距離上次回來僅僅幾個月而已,卻是恍若隔世一般。

顧停懷裡抱著阿黎,這傢伙懶得很,而且對他毫不客氣,累了直接賴在他的懷裡死活不動,他打開門鎖,走了進去,隨手關上了門。

他上下環顧一圈,屋裡的傢具全部罩著白布,白布上積了一層灰塵,這裡的一分一毫都沒有改變,和當年他們一家搬離時一模一樣。

父母去世后,有人仗著他年紀尚幼,不懷好意的打這座房子的主意,都被他毫不留情地趕走了,

顧停六歲時才和父母一起搬走,可以說這座房子包含了他所有的童年回憶,是他生命中最美好、最珍貴的東西之一,沒人能夠破壞,如果有,顧停絕對會不擇手段讓他消失!

地面上留下顧停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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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阿黎放到沙發上,然後走道父母的靈位前站定,眉眼舒展,在黑白相片上用額頭輕輕一碰,就像他小時候父母親吻他的額頭一樣,聲音低柔:「爸,媽,我回來了。」

顧停停留了一會兒,為他們上了香,然後瞥了一眼在沙發上蜷成一團的阿黎,腳步很輕,走出門外,在他的身影消失的那一刻,阿黎悄無聲息地睜開了眼睛,它轉頭看向那兩張黑白遺照,一男一女皆是容貌姣好,看起來就很相配。

屋外,有一個藤條鞦韆,顧停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坐了上去,他借力晃了兩下,鞦韆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以前,他爸常常在後面推著他們娘倆盪鞦韆,他甚至還能記得當時周圍的花草香和拂過臉頰的微風。

這裡一如從前,沒有絲毫變化,似乎它和父母一樣,都一直停留在那個時空,只剩他自己的時間在前進......

顧停捏了捏眉心,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原本關於小時候的記憶已經模糊了,這兩天卻越發清晰,就好像有東西正在逐漸激活他的大腦,讓他的記憶力變好的同時,也開始記起被遺忘的事情。

是那朵奇花?還是『月華引』的效果?或者兩者都有?

它們的來歷都很神秘,顧停不知道它們為什麼出現在他的身上,他只知道,在現階段,這兩樣東西都給予了他莫大的好處,那朵奇花激活了他的身體,而『月華引』給予了他更高的提升空間。

照目前看來,地球的異變還在進行,他不知道未來將要面對多少未知的危險,而這兩個神秘的東西,或許能助他在這個世界中更好的活下去。

顧停嘆了口氣,不再糾結它們的來歷,現在他只想探尋它們到底能將自己提升到什麼程度?上一次嘗試『月華引』的效果無疑是驚人的,那麼這一次修鍊,又會有什麼驚喜呢?

他很期待。

顧停盤膝而坐,閉上眼睛,再一次擺好姿勢,一呼一吸皆有規律,他在腦海中模擬著『月華引』的修行場景,一回生二回熟,這一次他進入狀態的速度比上一次快得多,在三個呼吸之後,便感受到了熟悉的清涼之感。

依舊和上次一樣,白氣在他的體內循環遊走,滋養血肉,直至消失。

當顧停感覺再也不能吸入白氣時,他緩緩地睜開眼睛,這一次身上沒有出現惡臭的黑泥。

他握拳又張開,眼神明亮,他能感受到身體變得更加強健有力,雖然肌肉輪廓沒有很誇張,但是每一寸都暗藏著蓬勃的力量,他甚至有一種血液奔騰的錯覺。

顧停站起身,走到院中的石桌旁邊,雙手扣住桌沿,微微屈膝,一個用力,石桌竟然輕而易舉的被他抬離地面,甚至還能轉上兩圈。

他對於這個結果也很是驚訝,聽老爸說,這個石桌至少有一兩百斤重,一個人幾乎很難將它抬起來,剛剛自己卻做到了,而且並沒有費多少力氣,這個『月華引』的能力著實有些恐怖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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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餘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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