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仇人大薈萃

張慶科溺水險些喪命，卻並未有任何皮外傷，雲芷又讓自己新收的便宜徒弟，給張慶科開張調養的方子。

相較於張慶科溺水，江慕白受的傷看起來要更加嚴重，他被打的鼻青臉腫，險些看不出原本模樣。

李神醫酌情給江慕白開了些外用的消腫的葯，叮囑道，「只胳膊脫臼了，其他都只是外傷，養養就好了。」

「你這庸醫這樣的技術還叫神醫，趁早砸了招牌回家待著吧！還瞎眼拜了這女人當師父，連臉都不要了！」江慕白怒道。

他本想要拿著方子后狠狠懲罰蔣耀仁，但著李神醫將話說的這樣輕描淡寫，讓自己如何發揮？

「不想要就別用了！」李神醫搶回方子，皮笑肉不笑的睨了眼江慕白，師父嫌棄自己也就算了，畢竟人家果真有能耐，將溺水的人都給救活了，但這人憑什麼嫌棄自己？

「你當我稀罕用？我……」江慕白手上一空，清秀的臉上露出羞惱之色。

「江公子的脾氣似乎發錯了人。」知道李神醫是受到自己的連累，雲芷走到李神醫面前，擋住江慕白仇恨的目光。

「我正要找你，你個賤人，若非是你怎會惹來今日的災禍？！」江慕白咬牙切齒道。

「我看你還是欠打！」聽江慕白罵雲芷，蔣耀仁握著拳頭踏出一步。

江慕白防備似的後退半步，怒目瞪著蔣耀仁，「天子腳下你就這樣囂張跋扈，你們蔣家眼中可有王法？！」

「王法就是讓你欺負我外甥女的？」蔣耀仁揚起拳頭揮向江慕白——

「住手！」遠處冷不防傳來一道呵斥的聲音。

雲芷順著聲音看過去，率先看到一身飛魚服的男人，方才說話的便是此人，男人面色透著不正常的白，抿著厚厚的嘴唇盯著蔣耀仁。

看清來人的長相，雲芷的眼皮顫了顫，此人她認識，叫做商玉，前世和江慕白並列為墨成規的左膀右臂，為人陰險狡詐，又十分沉得住氣。

墨成規曾告訴過她，商玉當年還是錦衣衛時，為了報復羞辱過他的錦衣衛頭目，一直笑臉相對忍，最終一擊將其弄死，屬實是個極為難纏的人物。

更讓雲芷記憶尤深的是，當年蔣家所經歷的第一場暴風雨就是來自這個商玉！

他的身後呼呼啦啦的跟著一群人，有幾個同樣身著飛魚服的人，有江慕白的小廝，除此之外，竟然還有雲家的幾位公子，以及雲凝！

「你怎麼來了？」李神醫看到其中一人，開口打了聲招呼，雲芷仔細辨認了下，發現那人赫然是李太明！

好嘛，仇人大薈萃啊！

「光天化日，天子腳下，蔣七爺就如此囂張跋扈，蔣首輔果然是隻手遮天！」商玉走到近前，又冷聲說道。

蔣耀仁上前一步，雲芷見狀立刻咳嗽了聲，制止蔣耀仁。

面對自己的外甥女，蔣耀仁只好忍下火氣，抿唇沉默著。

雲芷看向商玉，語氣淡漠的問道，「不過是私人打架罷了，錦衣衛大人大駕光臨是不是有些浪費？」

「對別人來說確實是浪費，但首輔家的公子怎能說是浪費呢？」商玉目光落到蔣耀仁身上，臉上扯起一抹陰森的笑意。

聽到「首輔」二字，雲芷瞳孔瞬間縮了縮，周身籠罩著寒意，揚起眉峰問道，「大人盯了我外祖父這麼久，可有什麼收穫沒有？」

商玉眉心一跳，皮笑肉不笑道，「原來是蔣首輔的外孫女雲二小姐。雲小姐誤會了，蔣首輔兢兢業業忠君愛國，錦衣衛怎會盯著他？」

錦衣衛盯著首輔事情可大可小，若真傳出去怕是要連累錦衣衛，自己屆時必然會引起眾怒，商玉不敢惹禍，當即解釋起來。

「忠君愛國是真的。兢兢業業也是真的，不過外界對我外祖父的評價似乎並不大友好，身正不怕影子斜，大人倒也不必為我外祖父辯駁。」雲芷並不准備輕易放過商玉。

「哈哈。」商玉眼中閃過一絲窘迫，他飛速的看向四周，掃過看熱鬧的雲凝時，商玉眼眸一亮，立刻道，「看到雲小姐倒是讓某想起前幾日的一事來，聽說雲小姐打了皇子可是真的？」

「是。」讓商玉一直針對著外祖父或者舅舅，終究不好，眼見商玉將矛頭指向自己，雲芷反而不再揪著不放，索性將事情十的陳述一遍。

「……大婚當日遭遇搶親，不知情者怕是以為二人私相授受，為了證明清白，我的態度難免過於放肆了些。」雲芷說著面色突然嚴肅起來，緩緩道，「後來聽說是皇子后，因著我的身份，更加不可姑息！」

商玉厚厚的嘴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線，皺眉盯著雲芷。

「眾人皆知我外祖父身居高位，如何確定接觸我等之人是何居心？未免將來有人有樣學樣，我必要絕了所有人的心思！」雲芷直言不諱的說道，就差明晃晃的說墨成規搶親是奔著自己的身份而來了……

墨成規在皇上心中的形象一直都是一個低調的人，如今有雲芷這一番話，只怕墨成規是拎不清了，縱使皇上那邊不說什麼，其他幾個皇子也不會讓如今根基尚淺的墨成規好過的……

「雲小姐不愧是蔣首輔的孫女。」商玉默了默，發自肺腑的說道。

「大人過譽。」雲芷說完此事，踱步到蔣耀仁面前，嘴角輕輕扯起一個弧度，有些無奈的道，「至於七舅舅的事情說來便要怪我了。

「七舅舅向來把我當作親生女兒般看待，一聽有人要欺負我，豁出性命不要也要替我出氣，說來行為確實偏激了些……」

「你個賤……」江慕白聽雲芷的語氣似要為蔣耀仁辯解，張口便罵，話剛出口就見商玉陰嗖嗖的看向自己，江慕白的話立刻堵在了嗓子眼，冷哼了聲。

蠢貨，商玉心中暗罵，果不其然下一瞬就聽道雲芷委屈的開了口：

「大人也看見了，我七舅舅本身脾氣便暴躁，面對嘴巴如此不幹凈的江公子更是忍不住脾氣，不過雖然江公子只是皮外傷，七舅舅也到底動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