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舊傷疤
k市的一個幼兒園裡,一群小孩在院子里嬉戲玩耍,一個穿白襯衫黑短褲的青年趴在柵欄上往裡看,眼中是複雜的情感,喜悅,羨慕,或許還有一點遺憾。
他叫林汐辰,有先天性自閉症,社恐。在上學時經常受到其他孩子的孤立,有一些孩子還經常欺負他,說他是啞巴。但是他會說話,只是害怕和別人說話,有時說的很小聲別人聽不清。
一切異於常人的地方都會被其他人仇視,尤其是他這種有缺陷的孩子。
那時他們往他書包里塞垃圾,在他的桌椅上踩來踩去,把他的作業本到處藏,如果他來晚了就把他鎖到班級外面去,直到班主任來了才肯開門。
父母也曾向老師反映,懷疑他在學校受欺負,然而老師給的回復:他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別的孩子父母都是些教師,企業家,政府人員,一個比一個有錢有勢力,就他一個學習不好,性格沉悶,上課經常睡覺的「差生」,要怎樣入老師的眼呢?
那時他的姐姐還在上初中,每天都有晚自習,只有周五能和他一起回家,父親在外地打工,母親在一家飯店找了份洗盤子的工作。
家裡開銷很大,尤其是在他身上,他需要靠抗抑鬱的藥物來維持生命,每個月父母辛辛苦苦賺的錢,有二分之一都是用來給他買葯的,剩下的維持家用,交學雜費,卷子費,各種費。
每次一交錢,他都很抗拒,因為他知道自己家裡是什麼情況,一直都知道。
別看他小,其實他早就懂事。
每周的零花錢他都好好攢著,全放在一個小豬儲存罐里,他要留著這些錢給即將上高中的姐姐用,這全市高中的宣傳報他都看過,最便宜的高中一年學費也要七八百,還有其他費用,加在一起一年怎麼也要一萬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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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姐姐是女孩子,到了高中就不一樣了,現在都盛行攀比之風,如果你在班級里穿的不夠好,就會被其他同學嘲笑排擠,就算攀比是不對的,但他也要讓姐姐很體面地去上學。
為了攢錢,他每天中午午飯只吃一塊麵包,下午最後兩節課挨餓等待放學。
一到放學的時間,他就匆匆忙忙地跑回家,翻出早上的剩飯,在母親回來之前狼吞虎咽地吃下去。
他吃完飯又把碗筷全部洗乾淨放回原位,然後回到卧室把葯吃了,寫作業。
寫完作業,母親也差不多回來了,給他做好晚飯,然後陪他聊聊天,問他這一天在學校里過得怎麼樣,考他一些課本上的知識。
等到快要九點母親就去接姐姐,並囑咐他不要給陌生人開門。
這一家人里,只有姐姐和他最親近。在上初中之前,他每天和姐姐擠在一張床上睡,姐姐不回來他就睡不著,所以他養成了和姐姐一樣的作息規律。
初中那三年,是他很難熬的三年,學習壓力大,沒有朋友。
因為他總是在班級後面的牆角坐著,上課從來不積極回答問題,被老師叫起來后,回答問題的聲音小得連坐在附近的同學也聽不到,所以老師不太喜歡他,常常把他忽略掉。
但他頭腦聰明學習好,有一些科任老師還是比較重視他。
但是,即使他考了年級第一,地區第一,班主任也看不慣他,懷疑他作弊,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批評他上課表現不好,經常趴桌子睡覺,不服從老師管教,說他故意跟老師作對。那些日子,他總是悶悶不樂,精神狀態不好,父母了解情況后,給班主任買了些東西送過去,班主任這才對他好一點。
中考那年,他不負眾望考上了全市重點高中,算是給全家帶來了最好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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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知道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因為到了青春期,他的五官也逐漸變得精緻立體,成功逆襲成校草,他開始被尊重,被追捧。
後來去醫院檢查,得知自己已經康復后,他就沒再吃過那些救他命的葯。但他還是待人冷淡,可能他天生就是這個性格,同時這也離不開周圍環境的影響。
高中這三年他尤為珍視,一直努力學習,同時也交了一個知心的朋友,邂逅了一個痴情的女生,考上了l市的警校。
可能這就是他的命運吧,前期的痛苦為後期的幸福鋪平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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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兒園終於放學了,大門一敞,成群的孩子們背著小書包蹦蹦跳跳地跑了出來,奔向門外的家長們。
他盯著一個個小小的身影,走到大門附近。
沒等他靠近,一個小男孩忽然抓住他的手,興奮地喊:「舅舅,我在這!」
「怎麼樣?今天過得開心嗎?」他微笑著。
「當然,舅舅,我們快走,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小男孩神秘兮兮地拉著他快步往家走。
「怎麼了?」他好奇地問。
「今天,我用氣球做了一個臭氣彈,偷偷藏在小王八的椅墊下,然後他回到班級一坐下,砰的一聲,整個班級都是臭味,哈哈,笑死我了。」
他皺了下眉,「不要總給別人起奇怪的外號,你這麼捉弄他,他沒有懷疑你嗎?」
「沒有,我早把他們淘氣團隊成員間的塑料關係挑撥完了,所以他根本不會懷疑是我做的,誰讓他總捉弄別人,這次也讓他吃點苦頭,我這叫為民除害。」小男孩掐起腰。
「嗯,你說的也對,我那個時候是沒有你這勇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