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虛無黑魚
「秦哥哥，是我害了你，你把我放下吧，不用管我。」
薛曉曉淚流滿面，秦陸的肩膀、胸口都已血肉模糊，就連他的氣息也虛弱了不少。
秦陸沒有說話，只顧著抱著薛曉曉在密林中奔走。
後方，秦霜、葉文虎三人不斷追趕，其中林旭痕時不時還射出一些箭矢，以一種極其刁鑽的角度攻擊秦陸的後背。
秦陸接連躲閃成功，卻也因此消耗了大量真氣。
最終，秦陸被逼進入一個山洞，秦霜三人也沖了進來。
「你已無路可逃，束手就擒吧！」
林旭痕冷聲道，與葉文虎、秦霜一起，不斷逼近秦陸。
薛曉曉無力地靠在秦陸懷中，事到如今，她已明白了秦陸的心意，她不再讓秦陸丟下自己，而是死死盯著林旭痕三人，並不斷嘗試運轉自己的修為。
「不用擔心。」
秦陸輕語。
薛曉曉微微一怔，凝視著秦陸的臉龐，隨即用力點了點頭。
其實薛曉曉並不覺得可以逃出生天，她和秦陸的狀態都很差，但當她看見秦陸那堅定的目光時，她還是選擇了相信。
「殺！」
葉文虎命令道，緊接著他一衝而起，持劍劈下。
但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只見秦陸的身上竟綻放出刺目的光芒，如一顆小太陽一般照亮了整個山洞。
下一刻，一扇金色門戶驀地出現，並將在場所有人都吸進其中。
至此，門戶消散一空，山洞內部恢復沉寂，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與此同時，遠在雲起宗的某座高峰里，一名老人猛地睜開了眼睛。
「古路開啟了？！」
此言一出，他的身形瞬間消失，再出現時，老人已來到山洞上空。
「晚了一步……」
老人喃喃道。
他的目光彷彿兩柄神劍，刺進了山洞之中，可惜，秦陸等人都已消失不見，老人觀察許久，也找不出任何線索。
半晌后，老人從空中消失。
……
秦陸只覺眼前一花，周圍的場景就變得不一樣了。
他發現自己竟身處在無盡的黑暗之中，有一種置身宇宙中的錯覺，入目儘是虛無，沉寂得令人有些心裡發毛，唯有遠處隱隱有光點沉浮，好似星光。
他腳下空虛，明明什麼也沒有，卻能支撐他如履平地。
「這就是古路嗎？可是……路呢？」
秦陸喃喃。
他之所以會前往山洞，並非走投無路，而是腦海中的光團鑰匙的指引，令他知道山洞就是古路的入口。
至於光團鑰匙是如何開啟古路的，秦陸不清楚，在那種時候，開啟古路是他唯一的選擇。
突然，他意識到什麼，急忙看向懷中，這才釋然。
薛曉曉還在，她睫毛微顫，看樣子正要醒來。
秦陸抬起頭，看向遠方，忽的目光一凝。
他竟看見前方大概十里的位置，有一條散發著淡淡光芒的羊腸小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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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禁錮。
然後他獲取了一團黑色物質在手上觀察，卻什麼也沒能發現。
「這是通往古路前的阻礙嗎？」
秦陸用餘光瞥了一眼遠處模糊的小路，心想道。
不久后，眾人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黑魚太多了，近乎無窮無盡，即使他們都有能力將其擊殺，但這般耗下去，他們遲早會堅持不住。
其中，實力最弱的秦霜更是邊殺邊退，心中不止罵了一遍葉文虎魯莽，可她只能咬牙硬撐。
但……就在她退回到剛出現的位置時，她竟驚喜地發現，黑魚停住了！
或許該說，黑魚是被一道無形的屏障給擋住了，無法衝出。
這一幕自然也被其他人看到了，葉文虎和林旭痕快速倒退，與秦霜站在同一水平線上。
果然，黑魚被擋住了，無法再往前一寸！
「這裡是安全的！」
林旭痕鬆了一口氣。
秦霜冷笑了起來，她看向還在魚群中掙扎的秦陸，道：「秦陸，有我們在，你休想回到這裡。」
此言一出，林旭痕和葉文虎也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他們更是散出了修為，警告之意溢於言表。
葉文虎一臉陰沉地說道：「秦陸，我不管你帶我們來了什麼地方，我只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放我們離開，要麼死在那裡！」
不遠處，秦陸仍在奮力與魚群抗衡，可他本就有傷，再加上要保護薛曉曉，漸漸的，他也有些力不從心起來。
期間，秦陸不斷呼喚光團鑰匙，希望能借其離開這裡，但光團沒有任何反應。
「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撐多久。」
葉文虎冷笑，隨後盤膝在地，恢復修為。
另外兩人也一副穩坐釣魚台的模樣，泰然處之。
「秦哥哥，我來幫你！」
薛曉曉咬牙道，她被秦陸一手抱著，另一隻手則用來對付黑魚，她於心不忍，正要從秦陸懷中掙脫，卻遭到了秦陸的阻止。
「你身體有恙，一旦動用修為，只會加重你的傷勢！」
「可是……」
「沒有可是。」
秦陸說道：「那天你冒著生命危險將我從幽牢中救出，如今是我還你的，有我在，你就不會有事！」
薛曉曉心都在顫抖，她怎會看不出來，秦陸就快擋不住了呢？
秦陸身上遍布了血痕，全是被黑魚撕咬出來的，大量鮮血飛濺，看得薛曉曉觸目驚心。
魚群太兇猛，他們繼續留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
可安全地帶那裡又有秦霜三人在阻擊，以他們現在的狀態過去，下場可想而知。
事實上，秦陸也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正當他準備不顧一切殺回安全地帶時，他忽然察覺到丹田產生了一絲異動。
下一刻，秦陸驚喜地發現，石碗的表面浮現了一個漩渦。
與之前不一樣的是，漩渦不再是虛無縹緲，彷彿隨時都會消散，而是凝實了不少，更有淡淡的紫色煙霞在其中流淌，神秘而深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