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小主
秦陸的話就像是當頭一棒，打在了張思袁三人心中。
對於此事，張思袁一直很費解，在他的認知中，就算是雲起宗中富有盛名的天之驕子，也沒有像秦陸這麼誇張的突破速度。
更何況，秦陸如果只是為了追求境界，而胡亂沖關也就罷了，偏偏秦陸的根基還紮實得一塌糊塗，越階挑戰根本不在話下。
「你那幾天，到底去做了什麼？」
張思袁寒聲問道，並將指尖對準了薛曉曉的後腦勺。
秦陸強壓心中怒火，道：「那天我師尊恰好在盤鍾台附近，目睹了我引發九聲鐘鳴，致使天生異象，便心生愛才之心，欲收我為徒，之後更是親身教導了我幾天，才導致我修為突飛猛進。」
「那他人呢，怎麼不和你在一起？」
「師尊有事離開，讓我先行一步，他稍後就到。」
聞言，張思袁眼中陰晴不定，他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就是忌憚鍾平生的出現。
他死死盯著秦陸，想從對方身上找出一些破綻，但在秦陸的偽裝下，他什麼都看不出來。
一時間，張思袁也有些猶豫了起來。
「你說他是你師尊，可有證據？」
張思袁質問道。
秦陸沒有說話，身上卻猛然爆發出一股雄渾氣勢，竟影響了四方虛空，致使秦陸周身肉眼可見地扭曲了起來，同時，秦陸給人的感覺也不一樣了，他彷彿化身為一把鋼刀，所過之處，披荊斬棘。
「武勢雛形？！」
這一刻，張思袁身邊那名一直沉默著的黑袍人當即發出驚呼。
就連張思袁和女子，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這就是證據。」
秦陸淡然說道。
他並不知道，當武勢顯露之際，張思袁三人的心中都掀起了怎樣的軒然大波。
武勢對於一般的武者來說簡直是不可想象的，那是至強的圖騰之一，是唯有極少數人才能掌握的力量！
而一旦擁有武勢，無論那名武者之前是怎樣的人，也會被立即視為蓋世天驕，會引來無數勢力的瘋狂爭搶！
如果說，之前張思袁對秦陸的言論半信半疑的話，現在他則是快完全相信了。
試問像這樣的徒弟，哪個師傅不會傾囊相授，恨不得當親生兒子那般對待呢？
但……要是讓他就這樣放了秦陸二人離開，他又實在不甘心。
而就在張思袁思索之際，秦陸眼中精光一閃，竟突然發難，身形爆射而出！
為了這一刻，秦陸可謂蓄勢良久，之所以展露武勢，也不僅僅只是震住張思袁三人，同時也是為了讓他爆發出更快的速度！
瞬息間，秦陸便已來到張思袁面前。
這突然的一幕令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在張思袁旁邊的黑袍人第一個反應過來，當即對著秦陸一拳擊出。
這一拳，蘊含的是一名隱境九重武者的全力，若是換另外一人在這裡，只會當場殞命。
然而秦陸早有預料，只見他身上氣勢更盛，紫光耀眼，他就像穿上了一副鎧甲，眼神凌厲，蘊含著一往無前的決心。
在武勢的加持下，秦陸的戰力已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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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峰。
與此同時，秦陸如狂獅咆哮。
「空城！」
他手中的霸王刃瞬間化為了璀璨的紫色，更有一股駭人的恐怖波動席捲而出。
轟！
此地彷彿開天闢地一般，大地龜裂，十數丈長的裂痕在瘋狂蔓延，飛沙走石，狂風大作，靈氣如逃竄一般向外四散，連虛空都在顫慄！
不遠處，女子的臉上已寫滿了震撼，如果說，與黑袍人交手的是另一名隱境九重武者的話，她都不會有任何的驚訝，可那是秦陸啊，只是隱而已！
女子正要衝上前去，卻猛地看見一道人影從戰場中倒飛而出。
張思袁！
此時的張思袁，渾身是血，神色萎靡，明顯受了重傷的樣子。
要知道，張思袁雖然跌落境界到隱境六重，可他的實力絕非尋常，結果在秦陸與黑袍人的交手中，竟如此狼狽？
那秦陸呢？
就在女子有此念頭之際，無數的白絲如同利劍一般撕裂了戰場，伴隨著一道紫色刀氣橫空，緊接著，秦陸與薛曉曉的身形驀地從煙塵中衝出，向著遠方極速狂奔。
可以看到，秦陸與薛曉曉的身上以遍布鮮血，其中秦陸的臉色更是蒼白無比。
下一刻，黑袍人也出現了，但他身上的黑袍已變得破破爛爛，露出了一張滿是刀疤，猙獰可怖的中年男人臉龐。
「想跑？」
黑袍人的聲音蘊含著無盡的殺意，他一個箭步躍出，竟已橫跨二十丈，幾乎瞬移一般出現在秦陸二人面前。
薛曉曉臉色一變，卻沒有半點畏懼，她率先一步踏出，身後湧現出大量白絲，每一根都透著凌厲之意，如洪流般湧向黑袍人。
「破！」
黑袍人一拳揮出，白絲竟摧枯拉朽般，被粉碎殆盡！
薛曉曉口中有鮮血溢出，雖實力懸殊，但她並沒有選擇後退。
她的腦海中仍閃爍著，剛才秦陸動用了那一刀后，雖威力巨大，不僅擋住了黑袍人、重創了張思袁，還斬掉了她身上的金色繩索。
可秦陸的頭髮竟有一些轉為了灰色，他本應該蓬勃的生命氣息，也在瞬間萎靡了不少！
那時薛曉曉便明白，秦陸必然是動用了一門會折損自己壽元的武技。
所幸，隨著秦陸快速從納戒中取出了大量的丹藥灌入自己嘴中，他的髮絲才恢復成黑色，但他那缺失的生命本源，卻彌補不回來了。
「曉曉，你讓開。」
秦陸沉聲說道。
薛曉曉目光堅毅，「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他傷害你！」
此時，女子也趕了過來，就連張思袁也掙扎著站在了不遠處，一臉怨恨地盯著秦陸與薛曉曉。
黑袍人面沉如水，他居然被境界遠超自己的秦陸弄得如此狼狽，這讓他感受到了莫大的恥辱。
「你若還活著，總有一天會是我楊家的災難，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無論你身後是否真的有人撐腰，你今日都必須死。」
黑袍人步步緊逼，身上的殺氣濃郁得近乎實質。
下一瞬，他一拳擊出，攜隱境九重之威能，勢要一擊鎮殺秦陸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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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曉曉咬牙，體內血脈之力近乎沸騰，無數白絲湧出。
而秦陸也是一臉決絕，他握緊霸王刃，武勢激蕩間，恐怖的氣息再一次瀰漫開來。
若明知此番必死，他寧願耗盡壽元，也要再一次揮出空城一刀，換薛曉曉一線生機！
「哼！」
突然，一旁的女子也出手了，只見她手中多了一把長劍，如毒蛇一般刺向了薛曉曉。
薛曉曉的注意力全在黑袍人身上，哪裡還顧得上女子？
秦陸目眥欲裂，再無遲疑，正要動用空城一刀！
就在此刻，異變突生。
一個恢宏的掌印驀地從眾人上方出現，遮天蔽日般，以不可阻擋之勢鎮壓而下！
所有人都驚了，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掌印便已轟然降至。
咚！
方圓一里的大地都明顯震動了一下，大量濃煙宣洩而出，赫然組成了一個龐大的掌印！
與此同時，掌印上方悄然出現了一名老嫗，她竟是在踏空而行！
要知道，想要踏空而行，至少也要達到玄境才可以，毫無疑問，這憑空出現的老嫗，至少也是一名玄境武者。
呼！
隨著老嫗輕輕一揮袖，下方濃煙瞬間散去。
只見黑袍人與女子竟都化作了一灘血泥，屍骨無存。
秦陸與薛曉曉一臉驚魂不定，卻毫髮無損！
而張思袁不知道是不是老嫗故意為之，他雖然整個人都陷進了地下，全身骨頭粉碎，卻還剩下著一口氣。
「前輩，你是……」
薛曉曉凝視著空中的老嫗，眼中除卻震驚之外，還有一抹濃濃的疑惑。
在她旁邊，秦陸心中已然掀起了軒然大波，踏空而行，一掌覆滅兩名隱境九重的武者，這等實力，在他印象中，唯有鍾平生可以與之比較。
這時，秦陸竟看見老嫗飛了下來，並徑直向著他們走來。
秦陸如臨大敵，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他一步邁出，擋在了薛曉曉身前。
他沒有注意到，薛曉曉的眼眶正漸漸泛紅了起來。
「前輩止步，你到底是誰……」
秦陸肅聲開口，可他話還沒說完，就震驚地看見老嫗朝著他跪倒在地！
這一刻，秦陸腦海是懵的，但緊接著他就猛地反應過來，轉頭看向薛曉曉。
薛曉曉此時竟已淚流滿面。
「老奴拜見小主！」
強如老嫗，居然以奴自居，而她的語氣更是無比堅定，其聲鏗鏘。
薛曉曉愣愣地看著對方，記憶碎片在她眼前不斷掠過，到最後浮現出一副畫面。
一名老嫗在重圍中浴血而戰，縱使斷骨銷魂，也不曾退縮過半步。
她的眼角似有意無意地朝著一個方向瞥去，那是一個嬰兒離去的方向，老嫗的嘴角微微勾起，彷彿蘊含著無盡的溫柔。
「榮婆婆？」
薛曉曉忽的輕喚了一聲。
誰曾想，就是這麼一句，卻令殺隱境九重武者如屠狗，實力至少在玄境以上的老嫗，當場……老淚縱橫！
「天不負我啊，小主，婆婆終於找到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