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爭鋒相對
秦陸本想低調行事，但敵人都已經主動挑釁了，他怎能容忍？
他運轉體內修為，正要出手，卻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道如雷鳴般的聲音。
「誰讓你們在這裡鬧事的！」
一名袖口綉著雲起宗專屬紋理的灰鬍子老者突然從雲起宗山門後走出，怒視著秦陸等人。
「見過長老！」
現場頓時有不少人拱手說道。
就連那準備對溫俞下手的楊家子弟也停住了，他雖然背靠楊家，但也不敢在雲起宗長老面前這麼放肆。
唯獨楊釗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他並沒有太在意灰鬍子長老的出現，仍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盯著秦陸道：「等試煉開始后，我看還有誰能保你。」
聞言，灰鬍子長老目光一凝，楊釗卻和沒看見那樣，轉身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他聽見秦陸在他身後說道：「楊釗是吧，希望你的命能和你的嘴一樣硬。」
一時間，所有人都愣住了，就是灰鬍子長老，也饒有興趣地看了秦陸一眼。
秦陸鎮定自若，根本不在乎楊釗會有什麼反應，既然楊釗挑釁在先，那雙方就註定是不死不休了。
溫俞一臉不可置信，急忙在秦陸耳邊低語：「兄弟，莫要衝動啊！他是楊家人，還是隱境六重，與他為敵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是嗎，我看也不過如此。」
秦陸不以為然地說道。
溫俞滿頭大汗，這主怎麼不聽勸呢？
剛才秦陸主動為他擋下了楊釗，溫俞心存感激，此時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秦陸送死。
然而，和他想象中，楊釗會暴怒不一樣的是，楊釗在聽到秦陸的話后，只是不屑地笑了笑，顯然沒有將秦陸放在眼裡。
在他旁邊，那名「七級」的楊家子弟走了出來，一臉嘲弄地說道：「可笑至極，就憑你，也配挑戰我家公子？」
「你是誰？」
秦陸一臉平靜地問道。
那人挺起胸膛，頗為驕傲，「楊碩康，在楊家這一代中，我僅此於我家公子。」
在旁人聽來，這句話並非是一種貶低，反而是另類的褒獎。
楊釗的名氣很大，且實力強悍，年紀輕輕就邁過了隱境六重的分水嶺，絕非一般人可與之比較的。
事實上，能站在這裡的，就沒有一個是普通人，但取得七級成績的卻是少之又少。
可秦陸只是淡淡說道：「那好，不久后我便斬了你。」
緊接著，他又看向楊釗身邊的其他三人，語不驚人死不休。
「還有你們，若是自尋死路，我不介意一併殺了。」
秦陸在此刻展現出了無與倫比的強勢，看得許多人心潮澎湃，若非忌憚楊釗，恐怕已經拍手叫好了。
楊釗太霸道了，早已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滿，可卻沒有誰敢真正站出來。
秦陸無懼，道出了他們的心聲，但眾人都清楚，秦陸這麼強勢，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果然，楊釗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他站出一步，身上隱隱有殺意瀰漫。
秦陸毫不退縮，反而盯著楊釗，目光不善，如同在鎖定自己的獵物。
現場氣氛都凝固了，這是要不顧一切地開戰了嗎？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從山下走來，瞬間驅散了場中的凝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是一名男子，身材挺拔，身穿一襲潔白長袍，背負一口碧玉長劍，步伐有條不紊，如芝蘭玉樹，正負手而來。
他的容貌非常出眾，肌膚白皙似雪，長發飄飄，一雙眼眸很大，其中彷彿蘊含著無盡星河，令人看上一眼就難以忘懷。
飄逸寧人，俊逸非凡，乍一眼看去，甚至讓人懷疑其是女扮男裝，美得有些不真實，繞是現場不少容貌不俗的女子，都有些自慚形穢，低下了頭。
但事實上，男子喉嚨間有明顯的凸起，屬是男兒身不假。
當然，如果只是容貌出眾的話，還不至於引起所有人的關注。
最關鍵的是，此人身上竟繚繞著一股凌然之勢，如一柄即將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彷彿下一刻男子便要御劍而行，扶搖直上九萬里！
「武勢！」
灰鬍子長老的臉上首次瀰漫著凝重之色，隨著他話音剛落，現場眾人的臉上皆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單看男子的面相判斷，他最多不過十八歲，這種年紀便領悟出屬於自己的武勢，這簡直匪夷所思！
而原來還劍拔弩張的楊釗，竟然瞬間變臉，他快步走上前，收斂了所有的傲氣，甚至還帶著幾分謙遜，拱手問道：「請問，閣下可是九極？」
見到這一幕，許多人心神一陣恍惚，這還是那個張揚跋扈的楊釗嗎？
不過，眾人轉念一想，卻又釋然了下來，在雲起宗的歷史上，九極的意義非比尋常，這不僅僅是一個成績、一個稱號，更是一種象徵。
在這之前，一共就出過三位九極，且無一例外都成為了一方巨擎，這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換句話來說，九極這種人物，無論去到哪裡，都會瞬間成為各大勢力眼中的香餑餑，值得傾注一切去培養。
然而，令眾人沒想到的是，那俊美男子居然直接無視了楊釗，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出奇的是，楊釗並沒有動怒，相反，男子這幅做派似乎更加讓他篤定了內心的猜測。
他跟了上去，說道：「閣下這般年紀就領悟出了武勢，想來定是九極無疑，我乃楊家楊釗，我堂姐特意叮囑過，若是真的遇見了九極，必須禮待有加，待會兒就是新生試煉了，有一件事，恐怕需要閣下相助一二。」
此話一出，不少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唯獨秦陸眼中有一抹精光閃過，他自然明白楊釗所指何事。
聽到楊釗的話，俊美男子終於停下了腳步，他一臉平靜地問道：「你堂姐是誰？」
男子不僅相貌出類拔萃，聲音也是一絕，如山間清泉，悅耳動聽，繞是楊釗也忍不住晃了神。
他急忙穩住心神，道：「我堂姐乃是外門弟子，楊青瑤。」
楊釗說話間，臉上滿是傲然。
「我聽說過。」
男子點點頭，隨即便道出一句令在場眾人頭皮發麻的話。
「她的實力很強，應該是個勁敵，再過半個月就是外門大比了，希望她不會讓我失望。」
楊釗愣住了，他顯然沒有意識到男子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
他身邊的楊碩康一臉陰沉，正要追上男子，卻被楊釗攔住了。
楊碩康不解，「公子？」
楊釗深深地看著男子的背影，暗中傳音道：「待會兒就是山門檢驗了，他若是九極也就罷了，如果他不是……我撕了他的嘴！」
另一邊，秦陸的目光一直放在俊美男子身上，臉色竟有些凝重。
就在剛剛，當俊美男子說話的同時，秦陸感覺到了一股非常危險的氣息，彷彿眼前的並非一個人，而是一把無堅不摧的天劍，一旦揮斬，必定驚天動地。
同為領悟出武勢的人，秦陸能看出來，男子的武勢其實並沒有完全成型，仍處於雛形的狀態，可秦陸在觀察了男子良久后，居然忍不住在心中感慨了一句。
深不可測！
「看來榮婆婆所說並非虛假，世上能人太多，不過是領悟了武勢而已，根本不算什麼。」
秦陸暗中搖頭，卻無半點氣餒之意。
相反，如果可以，他倒是很希望可以和男子戰上一場，他想親自體會一下別人的武勢。
萬眾矚目下，俊美男子已來到了灰鬍子長老面前。
「我想問一下，你為何要將你的武勢外露而出？」
灰鬍子長老仔細盯著男子，眼中透著思索。
男子淡然道：「我距離武勢成型只差最後一步，時刻以武勢纏身，與天地共鳴，有助我成功。」
聞言，眾人再次一驚，武勢雛形與武勢成型完全是不一樣的兩種概念，男子這麼年輕就走到了這一步，簡直不可思議。
半晌，灰鬍子長老嘆道：「不簡單。」
「長老，他真的是九極嗎？」
這時，楊釗身邊的四人中，有人發出了質疑。
男子彷彿沒有聽見那樣，直接選擇了無視。
至於秦陸，也是有些疑惑，不是說每三百年才能出一名九極嗎？可男子所展現出來的氣度與風姿，實在卓絕非凡。
灰鬍子長老搖搖頭，「每年都有一些新生因為各種原因，導致來時沒有成績，據我所知，你們之中便有四人是這樣的情況，也包括這位小友，所以，我也不清楚九極到底存不存在。」
「不過無礙，任何通過考核者，體內都會留下一道特殊的烙印，當踏入山門時，自然會顯露出來，做不得假。」
不遠處，楊釗高聲道：「既然如此，還請長老開山門，我等好見識見識九極的風采。」
灰鬍子長老沒有遲疑，事實上，現在正是試煉開啟的時間。
他屈指一點，頓時山門中蕩漾出一陣透明的漣漪，如同一面無形的鏡子。
「在開始之前，我需要說明一下你們的任務。」
灰鬍子長老環顧四周，道：「此次試煉，位於外門西南方山中，此山蘊含無數靈材，卻也生活著諸多強大且兇悍的妖獸，機遇與危險並存。你們要做的，就是採集儘可能多且珍貴的靈材，為時兩天，最終按照靈材數量與品質來記分。」
「成績前十者，可按不同比例在自己採集的靈材中抽成，成績越高，抽成越多，並附有其他的獎勵，如進入藏兵閣挑選靈器、如武技閣挑選武技，攜帶不同數量的隨從一併進入雲起宗等。」
聽到這裡，場上有不少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興奮之色。
雲起宗是什麼地方？在裡面生長的靈材豈是外界那些歪瓜裂棗？如果可以抽出一部分納入自己口袋中，那絕對是一筆相當可觀的財富！
可接下來灰鬍子長老說的話，卻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了他們頭上。
「為了篩選出更優秀的弟子，宗門此次一共只招新一人，且只要你們不是遇到了化境以上的危機，都需要你們自行承擔，至於化境以上的，將由各個區域中，你們的師兄師姐負責解決。」
「現在，你們之中如果有誰想要放棄，提前說出來，否則進山後，所有人，生死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