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深夜聊天
吃飽喝足睡覺嘍!
周承景提議留一個人守夜,怕的就是那些殺手找過來,便讓她先睡,可是糟老頭的呼嚕聲這麼大,她就算是捂著耳朵也睡不著啊。
她瞥了一眼地上睡的正香的糟老頭,嘆了一口氣,有氣無力的說:「算了吧,我睡不著。」
又怕他困了,便接著說:「陛下若是困了,可以先去睡,我看著,若是有動靜再喊你起來。」
周承景同樣瞥了一眼糟老頭,搖搖頭沒說話,可她卻已經知道了意思。
要想在這個環境下入睡,只怕難,這不,兩人就一起守夜了。
但也確實無聊,守著火堆旁發獃,她找了一根小木棒,無聊的在地上畫圈圈,耳邊傳來的皆是糟老頭重重的呼嚕聲。
而周承景則坐著洞口的一塊大石頭上,看著洞外的風景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實在無聊,瞥了一眼洞口的人,見對方也干坐著,便起身走過去找對方聊聊天。
順著對方的目光看過去,卻什麼也沒看到,她有些奇怪,便問道:「你在看什麼?」
周承景淡淡道:「星星。」
她自顧自的坐下來,抬頭看向天,無數顆星星掛在夜空上,一閃一閃的十分熠熠奪目。
「小時候,我問父皇,母後去哪了,父皇便說母后變成了星星,掛在天空照耀著我,所以每每我想母后,便會抬頭看看天上的星星。」周承景平靜的說。
即便對方說這些話時顯得尤為平靜,可她還是明顯感受到了周承景情緒的變化。
他口中的母后便是文淑皇后,在周承景四歲的時候死了,生下他后便一直鬱鬱寡歡,最後鬱鬱而終,同樣在他四歲那年,先皇迎娶繼後進宮,也就是謝家女她的姑母。
周承景接著說:「印象中母后一直病卧在床,我去探望時卻總是將我拒之門外,那時候我以為母后是不喜歡我,直到後來母後去世后秀蘭姑姑告訴我,是因為母后怕我沾染上病氣這才忍痛將我拒之門外。」
而她卻在想書中可有秀蘭這個角色,但可以肯定是文淑皇后的侍女,可是她好像沒在宮裡見到過,那秀蘭姑姑難道是隨先皇後去了?
看著他如此難過,謝錦棠便出聲安慰道:「正是因為母后她愛你,所以才會這麼做,想來那時的母后比任何人都要心痛,明明兒子就在眼前,只是一道門的距離,可因為身體原因,只能將人拒之在外,或許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母后正因見不到兒子偷偷哭呢。」
她想起了現代的父母,此刻會不會也在偷偷哭泣,既然穿越過來,那現代的她是死了嗎,人生中最大的痛苦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
忽然,她看見有一道流星劃過天空,謝錦棠頓時一喜,指著夜空激動的同身邊人說:「你瞧,是流星,快閉上眼睛許願,老天爺聽到后便會為你實現願望。」
周承景抬頭望過去,輕笑一聲,搖搖頭說:「呵,不過是騙小孩子的。」
側目看過去,旁邊的人已經開始閉上雙眼許願,不知為何,他竟也學著身邊人的動作,閉上眼睛。
謝錦棠在心裡許下願望,老天爺,你若是聽的見,便送我回家吧。
這裡固然好,皇后的身份確實很誘惑人,可有句話說得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在這裡,不論是身份地位、父母,這具身體,甚至就連名字,都是屬於古代的謝錦棠。
對啊,待的久了都差點忘了本名了,她叫沈霜序,因為是九月出生的,父母便為她取名霜序,也是九月的別稱,在現代,她只是個普普通通剛畢業在家待業的大學生。
想到年邁的父母,想到那些好友,思念之情瞬間湧上心頭,眼眶中猛然便泛起淚花,模糊了她的雙眼。
沈霜序,沈霜序,這才是她真正的名字啊。
許下願望之後,周承景便瞥了一眼旁邊之人,卻發現她的眼角竟流下了一滴淚水,劃過她的臉頰滴落在地上。
她哭了,為什麼?
不知為何,周承景的心裡很難過,見不得她哭,甚至想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
謝錦棠稍稍調整了一下情緒后,便緩緩睜開眼,卻發現旁邊人竟看著自己。
她頓時覺得有些丟人了,連忙擦乾眼角的淚水。
還不等她發話,周承景肅聲道:「為什麼哭?」
眼淚剛收回去,猛然又被他嚇出來了,她淚眼朦朧的看著對方,小聲抽泣,委屈的說:「我,我想我爹娘了。」
這裡指的是現代的父母,但周承景只以為她是想謝夫人與謝大人。
「別哭了,真丑。」周承景明明想要好好安慰一下的,可話到嘴巴,卻改了口,最終彆扭的說:「等回去后,朕允你可以時常昭謝夫人進宮陪伴。」
聽到這話,她的心情並沒有好多少,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卻感激的說:「謝謝陛下。」
她真正想見的是現代的父母,可惜這輩子不知還有沒有機會了。
抬起頭看著天上的那抹月亮,眼神中帶著思念,不知這裡的月亮是否和家鄉的是同一個。
她側眸看向旁邊之人,便轉移話題,笑著問:「對了,陛下剛剛可有許願?」
聽到這話,周承景臉色便有些不自然,別開臉義正言辭的說:「沒有,只有小孩子才會相信對著流星許願能成真,朕是天子,自是不信這些。」
而他說這話時竟有些心虛,便又側眸瞥了一眼謝錦棠,見她沒有異樣,心裡便鬆了一口氣。
聽到這話,她並沒有反駁,而是低下了頭,低聲呢喃了一句:「其實我也不信的。」
畢竟她是來自現代,知道流星的形成原因,以及流星是怎麼來的,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寄希望於對著流星許願可以實現願望。
見她如此失落,周承景只以為她是被自己的話打擊到了,頓時有些後悔說出那話,便有些變扭的安慰她:「咳,你也別太失望,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說不定流星真的能許願呢。」
「謝謝你啊,陛下。」聽到安慰的話,不知為何,心裡忽然好受了許多,謝錦棠抬頭看過去,開玩笑似的跟他提要求:「不過你安慰人時語氣可不可以溫和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