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黎明的曙光

乾淨潔白的牆壁和白亮的燈光組成了這一切。

走廊房間毫無一物，凌霄試著往前走，但是沒有盡頭。

「咚」「咚」

整個環境中只有凌霄的腳步聲，讓他有些無形的絕望。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在這個世界中原本凌霄是想擺爛到時候任務一完成一走了之的。

但是光屏也調不出來，時間在走嗎？凌霄不知道。

他通過著不斷的奔跑來宣洩著自己的情緒。

一股不同於腳步聲的聲音出現，凌霄慢慢摸了過去。

一個不可名狀的黑色觸手怪在吞食著什麼。

凌霄由不得多想，頭也不回的就跑了。

路上一隻骷髏，一隻幽靈，小丑園長都被他斬盡。

在走廊的一邊出現了一個突兀的房門。

凌霄將門打開，走向了向下的通道。

再次打開對面的門，出現的不再是潔白的牆壁，變成王都的競技場。

他看到了一個讓他忘不了的人。

一頭醒目的金色頭髮，俊美的面孔，凱撒手持【雄獅王者之劍】站在凌霄的面前。

在凌霄回過神來的那一刻，凱撒率先發動進攻。

左右移動的身形讓凌霄摸不到進攻路線。

「擋」

兩劍碰撞的聲音響起，凌霄的後頸流出了冷汗，速度太快了。

不等凌霄反應，凱撒單手持劍暫時壓制著凌霄，一拳打在了凌霄面門。

凌霄嘴角溢出一縷鮮血。

在凱撒面前，凌霄的雄獅之力就是笑話。

面對凌霄，他只是想單純的用劍技解決。

還不等他有喘息的機會，凱撒的攻擊和狂風暴雨一樣砸向凌霄。

「擋」「擋」

在接踵而來的重劍劈砍，凌霄分身乏力，只能被動防守。

凌霄的疲憊讓凱撒覺得這是一個結束戰鬥的好機會。

將反抗者挑到天空之中，一腳踹倒了凌霄。

面對著還能站起來的凌霄，凱撒將反抗者丟了過來，他尊敬每一個有戰意的對手。

劍落在凌霄腳邊，他卻抬起頭看著什麼...

鵝毛般的雪從枯敗的樹中落下，整片森林鋪上了一層雪白的銀裝。

他躺在冰冷的土地上，一把銀白華貴的漢劍落到了他的手邊。

「站起來。」

身上的疼痛抵擋不住他的精神，杵著劍搖晃的站了起來。

一個帶著動物頭骨的成年男性站在他的身前。

還不等他站穩身形，男子又將他擊倒。

「站起來。」

...

就這樣一次又一次的輪迴之中。

每一次的都是由他被擊倒收場。

抱著必死的決心，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揮舞著劍向男子走去。

在男子一次又一次的以為他會堅持不住的倒下時。

「刺啦」

男子的衣角被戳破了，他也堅持不下去了倒下。

男子有些驚訝立刻扶住他，將他抱入懷中，向著湖泊走去。

凌霄將反抗者撿起，渾身的血液開始沸騰。

凌霄像一塊狗皮膏藥一樣黏住凱撒，不讓他有任何蓄力的機會，把控制權牢牢的攥在手中。

一劍又一劍，凌霄不知疲倦的全力揮舞著反抗者。

凱撒深知不能這麼下去，一聲暴呵向後退去。

金色的光芒開始匯聚在雄獅王者之劍上，銀色的光芒也攀附到反抗者的劍身。

「喝啊。」

「喝啊。」

兩人同時斬出這一擊。

金獅和銀狼戰在一起。

凱撒和凌霄二人捨命的一戰。

凌霄的下腹被洞穿，凱撒也沒好到哪，胸部也被戳了個大洞。

幾乎同時兩人的身軀倒了下去。

「吾想知道你的名字。」凱撒一邊咳嗽一邊說道。

「凌霄。」凌霄忍著疼痛回了一句。

他們在一起望向天空。

「其實說話，如果吾死在這樣令人酣暢淋漓的戰鬥中，死而無憾。」

聽到凱撒的話語，凌霄和凱撒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笑了起來。

凌霄開始感受不到痛苦，耳中傳來嗡嗡聲。

「要死了嗎。」

...

凌霄冰冷的手指恢復了知覺，他也從浩瀚的宇宙中脫離出來。

一種虛脫的感覺布滿全身，眼睛也睜不起來。

暫時運轉起身體中的雄獅之力加速恢復速度，休息了一會身體。

令人窒息的感覺好上許多，伸手向腹部摸過去。

發現傷口竟然完好無損，一團衣服上的血污證明他的傷不是假的。

仔細一看這是才長出來的新肉。

一時間一股龐大的力量鍛造著凌霄的身體，凌霄再次想到那個和自己拚命的金髮男人。

鏡子空間的鏡子在黑暗中緩慢掉落，有些在凌霄的目光所及之處反射著金光。

一條筆直的鏡子道路通向遠處的光門，這一次他沒有選擇逃避，是時候結束了。

回到遊樂園之中的劇院之中。

面目慘白，露出血淋淋牙齒的小丑仇恨的盯著凌霄。

劇院內，舞台中央一場來自小丑的表演即將開始。

木偶被小丑從幕布後面控制著走了出來。

大多都是孩童的形狀，少部分是少女的形態。

全部向著凌霄襲來，一條條絲線牽住他們的後背。

無數細線湧向凌霄，他閑庭信步一般躲過絲線。

看向來到自己身前的詭異木偶，凌霄第一時間感到了棘手。

他們的能力讓凌霄沒法全力進攻，比如一個男孩玩偶突然瞬移到凌霄面前想要給凌霄一個「愛的抱抱」。

然後就落了一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就在凌霄一籌莫展之際，他好似又回到了那個冰天雪地的世界。

冬去春來，一片樹葉從林中落下，一道氣流向著葉片遊動，瞬間就分成兩半。

「看到了嗎，用空氣進行攻擊，揮劍如此破空也是如此。」

凌霄笨拙的用精神力聚集在空氣當中，無疑消散的很快。

在防禦和攻擊的轉換中，凌霄找到了一些竅門，要快要狠。

將空氣瞬間聚集起來，快速將凝聚好的空氣化的更細，然後丟出去。

絲線從玩偶的身後脫落，小丑指甲上的絲線也垂下來一條。

失去控制的木偶的眼神木訥的倒下。

圍著劇院跑了幾個來回，終於把所有的玩偶清理乾淨。

一陣危險的風吹向凌霄，小丑鋒利的指甲想要沒入他的身體。

小丑帶著狩獵獵物的眼神重歸黑暗。

大地在不斷顫抖，地上的岩石蔓延了過來，頭頂的絲線也如潮水一般湧來。

凌霄猛的將反抗者插入地板上，嘴裡念叨著什麼。

一頭浴血奮戰的孤狼，看著最後的月光咆哮著。

絲線斷成一段一段的雪絨。

木質地板承受不住能量而炸裂開來。

看向黑暗之中凌霄再也不迷茫，準確的朝著小丑的位置衝刺。

一道銀光閃過小丑來到他的身後。

小丑竟被攔腰斬斷。

小丑的嘴角還在不停的笑著，沉入了地上的血水之中。

眼睛閃爍著紅光的小丑從幕布中鼓著掌重回舞台。

幕布之後是小丑的主營地，凌霄想要先行進去。

面對的還是小丑的利爪，這一次變得更加迅猛。

凌霄的精神力覆蓋住劍身，一道銀白的空氣向著幕布斬去。

血紅的屏障擋下了這一擊，背後的秘密也被凌霄知曉。

一個撲通撲通跳動的大心臟連著鮮紅的血管。

凌霄再次聚精會神的盯著小丑，反抗者渾身的黑影轉化成發著冰冷的寒氣。

包裹著這一團寒氣擊向小丑。

小丑的行動肉眼可見的慢了下來。

等待著的是凌霄的斬首。

小丑此時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凌霄。

「不！」

凌霄將反抗者擲了出去。

屏障處，銀色的能量匯聚在劍尖慢慢的破開。

裂縫從一點擴散到全體，然後完全破碎。

隨後凌霄趕到，將失去能量的劍再次握住，斬出。

「碰」

銀白的光芒包裹心臟然後炸裂，沒有想象中的鮮血橫流，一團團黑氣消失在了這黎明之中。

小丑也沒能如願復活，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走在樂園內，看著黎明的曙光將要降臨在樂園之中。

凌霄登上了摩天輪之中，他像是尋找著什麼。

下了摩天輪，凌霄向著趨近於中央的鐘樓跑去，一路上鉤鎖不停的趕路，效率自然不用說。

一個面部陰沉的小丑坐在上面。

看到凌霄的到來，他詢問道。

「我是不是做了很多的錯事。」

「是啊，確實發生了很多。」

小丑摘下了他以往引以為傲的園長帽。

「你知道嗎，我害死了很多人，不僅僅是來到這裡的遊客，還有我的妻子，以及我未出世的孩子。」

「我多希望能多掙一點錢，哪怕就是微不足道的一點。」

「我很對不起他們，就因為我的無能。」

「遊客不應該慘死在我的樂園中，我想把快樂帶給大家。」

「我是很窩囊，我的妻子一直以來的陪伴讓我感到幸福。」

「這個樂園之前只是一點點的規模，我反而覺得開心。」

「現在又有什用呢，瑪利亞已經不在了。」

說到這裡，小丑有些歇斯底里，熱淚將他臉上的偽裝泄去。

「你不應該軟弱，無論是你的過往還是你心中的惡魔。」

「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不是嗎，為何要抱怨。」

凌霄認真的看著小丑的眼睛。

「我現在知道了有什麼用，他們一切都已經回不來了。」

「說不準呢，你看看你心中的光景如何。」

「瑪利亞和我的..孩子。」

「在你的世界之中，只要願望足夠強烈我認為都可以實現。」

現實，繁榮的樂園在沉於沙土，沒入塵埃。

一棟老舊的公寓樓平地而起，小丑看著正在做菜的瑪利亞。

小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做，快速整理了一下面部，正常男性的臉龐出現在了凌霄面前。

「你看起來很不錯，快進去吧。」

小丑激動的從身後抱住了瑪利亞，惹得她一頓驚呼。

「啊，你今天怎麼了。」

小丑的眼淚不自覺的滴了下來，更咽的說道。

「我好想你，我想抱一會，可以嗎？」

瑪利亞放下手中的活，轉過頭認真的看著小丑。

小丑不再軟弱，摟著瑪利亞一陣熱吻。

遠處的太陽照進溫馨的房間里。

凌霄走出了公寓門，看著耀眼的陽光。

一步又一步的走出了樂園出口。

凌霄最後看了一眼這個令他充滿回憶的地方，行了一個騎士禮，緬懷著死傷在這裡的先驅者。

噩夢再也不會來臨，因為地獄再也不復存在。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