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勸誡

賴婆笑了笑：「姑娘，把斗笠摘了吧，我知道你是青鸞。」

芷笙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但還是把斗笠摘了下來，漏出碧藍色的眼睛，賴婆也摘下了斗蓬，漏出了被斗蓬蓋住的眼睛。

芷笙倒吸了口涼氣，激動地站起身來：「想不到！阿婆也是青鸞！我還以為大戰後，就只有我活了下來！」

賴婆搖了搖頭：「命之源，死之地，情之散，三樣寶物，就在那。」

隨後她有抬起頭看了看芷笙，嘆了口氣：「唉！說來也是機緣巧遇，我並非青鸞，記得當年，我被人下計，扔下了山崖，還剜了我的眼睛，等我醒來時，在遠處聽見了哭聲，我便尋著聲音爬了過去。」

「一個人抓住了我的手腕，他說他妻子不知道怎麼了，一直在吐血，問我有沒有辦法。」

賴婆慢慢的陷入了回憶之中。

那時的賴婆也生的天仙般的容顏，遭仇家陷害，挖走了她那雙能看盡輪迴的眼睛。

「求你了，她一直在吐血，你能不能幫幫我，我真的沒有辦法了！」男子抓住了賴婆的手，不停的顫抖。

「把她的手遞過來，我把一把脈，醫術，我還是很精通的。」賴婆被弄煩了，緩緩開口。

賴婆接過女子的手腕，在動脈處摩挲了一下，脈中像是有蟲子在蠕動。

「我可以救她，不過，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說，你說，我一定答應你。」男人迫切開口，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賴婆緩緩摸了摸自己空洞的眼窩。

男人立刻會意：「好，事成之後，我可以把眼睛給你，但你必須把她救活！」

「成交！」賴婆笑意盈盈。

芷笙明了的點點頭，同情的看了看賴婆，作了個禮：「在下所問已經得到了答案，多謝！告辭。」

賴婆的聲音又在背後響起：「寶物聚齊，天誅地滅，執念太深，是好是壞？」

芷笙扭頭笑了笑，賴婆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走出頂樓，天已經全黑了，街道明亮的燈光迎面照著芷笙的臉龐。

奈嫣見芷笙回來了，屁顛屁顛地拿著一支荷花燈朝她撲了過去，芷笙一把接住她，抱在懷裡。

「娘親，給你。」她將一隻荷花造型的燈遞給了芷笙。

「景爹爹說，這荷花燈是用來紀念逝去的親人的，將它點燃，放在河面上，它會順著河流流到已故親人手裡，向已故親人保平安。」

芷笙滿含笑意的揉了揉奈嫣的頭：「那我們一起去放花燈吧！向阿爺阿婆報平安，好不好？！」

芷笙又盯著奈奈看了又看，似乎看不夠，奈奈就像是上天派來拯救自己的。自大戰後，芷笙一直渾渾噩噩，甚至有尋死的念頭，是奈奈又給了她生的希望，如若她自己死了，那孩子該怎麼辦？她就這樣一直激勵著自己，奈奈也給了她家的味道，會在她做噩夢的時候，緊緊拉住自己的手，為芷笙拭去眼淚，親親芷笙的臉頰，然後安慰道：「娘親，你怎麼了？不哭，娘親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