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社死回憶

肖榕開始講兩人小時候的事，「晴晴小時候臉上肉嘟嘟的，像個小糰子一樣惹人可愛，任誰見了都想捏一捏。凌銘護得可緊了，別人一伸手就給人拍掉。」

肖笑笑嘴裡包著菜，有些含糊地問：「那我臉上這麼多肉，是不是因為沒有小哥哥護著我，被別人捏的呀？」

顏長晴沒太聽清楚她說了什麼，一臉疑惑看向她，就聽肖榕毫不客氣地懟她：「你臉大是你吃太多了好嗎？」

肖笑笑撇著嘴看向顏長晴，看著她的小眼神，顏長晴有些不忍心，「沒關係的，我臉上的肉也是高中才慢慢變少的，而且笑笑這樣很可愛的。」

話是這麼說，其實顏長晴到了初中就很瘦了，後來言凌銘走了，鬱鬱寡歡了一陣，就愈發纖瘦了，後來也沒能長回去。

肖榕對待自己親女兒是真的嫌棄，「晴晴別幫她找補了，你看看她吃飯也沒個樣，從上桌到結束，嘴裡都塞得滿滿的，咱們家從來不缺衣少食的，但她天天都像是幾天沒吃過飯了」

「我的親媽呀，我這是對你老公廚藝的最大讚賞好嗎？再說，我吃這麼多咱們家又不是養不起！」

「小區里不允許養豬！」肖榕一句話把肖笑笑氣到噎住。

「算了，我不和您計較。」反正最後她也說不過她媽媽，哪怕壓過她媽媽，也有她爸來幫陣，得不償失。讓她媽媽得意一會兒，吃完飯她就找她爸要賠償。

徐凱源看她們母女倆爭執到這兒差不多了，又把話題引回到顏長晴身上，「我第一次見晴晴的時候，那時候我們還沒結婚，第一次去笑笑外公家，那天還有其他親戚，凌銘就寸步不離地守著晴晴，兩個小孩就坐在沙發上，也不和其他小朋友玩兒。」

言凌銘當然也記得，那天說小姨帶著姨父回家了，讓一家人都回去吃飯，剛好顏長晴在他家，就一起過去了。但沒想到那天還有其他親戚，顏長晴不好意思一起去玩，兩個人就一直在沙發上坐著。

後來顏長晴說，哥哥，渴。他跑去廚房給她拿酸奶，回來就看見今天剛來的姨夫站在顏長晴邊上。他上去一邊拆酸奶吸管，一邊對徐凱源說：「叔叔，小姨在找你。」

徐凱源笑笑說好，卻沒有離開的意思，顏長晴喝了酸奶，她看出言凌銘不喜歡這個叔叔，就拉著他手說：「哥哥，我困了。」

言凌銘牽著她上樓找房間睡午覺，還不忘禮貌地說：「叔叔，我們先走了。」

徐凱源說：「兩個古靈精怪的小孩。」

這事大家回憶起都笑得不行，剛剛母女倆劍拔弩張的飯桌氛圍也緩和了下來，言凌銘說：「姨父，小孩子不懂事，您就不用每年回憶一遍了。」

這話一出，大家更樂了。肖笑笑還要再落井下石地說：「哇，哥，你也有怕被拿出來鞭屍的名場面啊！」

言凌銘看著顏長晴偷偷笑，捏了捏她的後頸以示警告。

看著時間不早了，兩人返程回家。

顏長晴又想起了好多言凌銘的糗事，讓往常這個點該犯困都清醒了不少，開始一件件說出來鞭屍。

小學的時候，顏長晴暑期作業周記沒有寫，她就把言凌銘的周記第三人稱全部改為第一人稱抄一遍，因為言凌銘的周記都是記錄和她有關的事。最後言凌銘被老師罵抄作業，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批評。

初二那年，顏長晴來了初潮，那時候的小女生害羞，不好意思把衛生巾放自己書包里，怕不小心別人看見取笑，每次都放言凌銘包里。某天籃球隊的同學去班上找他拿東西，見他人不在就自己找，沒想到翻出了衛生巾，言凌銘剛到門口看見男生手裡拿著衛生巾只想換個星球生活。冷著臉從他手裡拿過放回包里，讓他拿上東西滾蛋。這事最後傳得沸沸揚揚，整個年級都知道言校草的包里翻出了衛生巾。

......

顏長晴細數每一件事，才發現每次都和她有關，她突然停住了，轉而又問言凌銘:「你在國外有沒有什麼糗事啊？」

言凌銘愣了愣，「剛去的時候不習慣，不小心生病了，下課時迷迷糊糊以為旁邊是你，就牽起了旁邊人的手。」頓了幾秒艱難地說出：「那人就是艾倫。」

顏長晴明明覺得很好笑，但眼淚一下就冒出了眼眶。她也分不清是搞笑多一些，還是心疼多一點。

她把頭轉向窗外，淚水卻來的更洶湧，她試圖說一句話緩解一下，喉嚨像堵住似的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言凌銘感受到幾秒鐘的安靜，偏頭看向她，沒想到竟然哭了，他急忙把車停在路邊。

「顏丫頭，怎麼啦？」

他解開安全帶剛要碰到她肩膀，不想顏長晴比他更快，一瞬間解開安全帶撲進了他懷裡，她沒有再壓抑著，斷斷續續地抽泣著。

言凌銘大概知道她為什麼哭了，只是輕撫著她的後背。

等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抬起頭帶著幾分從前驕縱的語氣說：「以後不許離開我了！」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言凌銘一邊拭去她的眼淚，一邊承諾著。

回家時，她主動伸出手遞給言凌銘，「吶，以後不要牽錯了！」

言凌銘忍不住揚起嘴角，握住她的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