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又成了逆賊?
第二日清晨伴隨著監牢外的鳥鳴聲楊文睜開惺忪的睡眼,與此同時不遠處傳來喧嘩聲。
「怎麼回事?」楊文撐起身子,此刻的他已經是睡意全無。
大批身著黑色甲胄的士兵湧入監牢,帶頭的是個身材魁梧的壯漢,牢頭被嚇的臉色煞白,哆嗦道:「不知……不知道您來此…此處為了什麼事?」
楊文坐直身體看向那個壯漢,同時也發現了白諾。
「奉秦王王命調走一個逆賊,閑雜人等速速退去。」那個壯漢大步流星地走到了牢門前,揮手喝令。
聽到這句話的楊文猛地站了起來,難以置信的問道:「緝拿逆賊?」
這是什麼情況?!
白諾禁聲不語,只是用目光示意楊文不要亂說話。
還沒等楊文反應過來,就聽到一陣金鐵碰撞之聲,牢門被打開了。
緊接著為首的壯漢走了進來,「跟我們走一趟吧!」
「去哪兒?」楊文警惕的問道。
「你去了就知道了。」壯漢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而其他囚犯卻像是炸了鍋似的紛紛議論起來。
「怎麼回事啊?怎麼突然抓人呢?」
「是逆賊?」
「誰?誰是逆賊啊?」
眾人議論紛紛,楊文卻是心情複雜地走了出去。
出了京兆尹府衙門后,楊文便被領上了馬車,待他掀開帘布的一瞬間他愣住了。
馬車之內竟然端坐著一個身著金絲蟒袍的青年男子,男子劍眉星眸,鼻樑挺拔如山嶽,嘴唇薄薄,稜角分明,雖然閉著雙眼,但是仍然散發著一種高貴凌厲的氣勢。
楊文心神震撼地打量著他,半晌之後方才回過神來,輕聲問道:「敢問閣下……」
「你就是安文?」身著金絲蟒袍的青年男子緩緩抬眼,露出銳利的雙眸。
「正是小人。」楊文微微頷首答道。
「我乃秦王。」
「秦王?」楊文驚訝地瞪圓雙眼,顯然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錯。」
楊文倒吸一口涼氣,腦海中浮現出關於秦王的記憶。
秦王手握兵權,掌管十萬雄師,在朝中威望極高,據說是皇帝最器重的兒子,地位僅次於太子,可謂權傾朝野,跺一腳整座帝都都要抖三抖的存在。
「你不必擔心,我只是想與你談些事情罷了。」看出楊文的擔憂,秦王淡笑著解釋道,「這《兵論》是你寫的?」
「呃……是……」楊文點點頭,「還請秦王殿下賜教。」
秦王冷哼一聲「你寫的這篇文章,可真是厲害啊,軍國機密你是怎麼知道的?」
「哦,這是小民的一番推論,還望秦王莫怪。」
秦王盯著楊文沉默片刻,「真的?」
楊文苦笑著搖頭「小民不敢欺瞞。」
秦王冷哼一聲,「如若隱瞞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小人又有何理由騙您?」
秦王冷冷地注視了楊文良久,才將目光收回,「告訴本王,軍機大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楊文聞言心念急轉,暗自琢磨了片刻,才開口說道:「回秦王的話,在下是靠分析得出這些結論的。」
「分析?」秦王眉頭皺的更緊,隨即厲喝一聲,「大膽刁民!還不從實招來!」
楊文心中叫屈,暗忖我說的句句屬實,為啥你總是認為我撒謊呢?
但楊文卻是不敢表露出來,只好繼續說道:「小民也讀過一些兵書,略懂兵法,小民也只是依據這個推斷來寫的這篇兵論。」
「哦?你讀過兵書?」
楊文趕忙道:「在下讀書雜亂無章,不值一提,但確確實實是讀過幾本兵書。」
「是嗎?」秦王冷冷地看著楊文,「那你可真是有本領。」
楊文被秦王盯得有些發毛,只好硬著頭皮說道:「雖然小民並未親眼見到那些戰爭場景,不知詳細情況,因此只能憑藉想象來判斷所以……」
「想象?」秦王愕然了片刻,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楊文不明白秦王為什麼發笑,但又不敢開口詢問。
秦王大笑夠了,才擺了擺手道:「本王就姑且信你一回。」
「不過本王可告訴你,若是你說的有半點虛假,後果絕不是你承擔的起的。」
說完秦王就吩咐駕車的衛士,「走吧,直接回王府。」
馬車緩緩啟動,楊文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
「秦王您這是……」楊文忍不住問道。
秦王淡淡說道,「不過這件事你最好爛在肚子里,否則的話,你應該明白下場。」
楊文心中頓時一凜,他雖然不知道那些事情到底代表著什麼,但是能讓秦王鄭重其事的囑託,肯定非同凡響。
這東西難不成涉及到了軍事機密?
楊文一路惴惴不安,終於抵達了秦王府邸。
秦王府邸佔地廣闊,奢華異常,單單是侍女僕人就數百人,楊文不由咋舌。
「殿下,已經準備好了。」秦王剛一踏入大廳,一個中年人就迎了上來,恭敬的行禮道。
楊文看了中年人一眼,他穿著一身灰衣,身形消瘦,留著兩撇八字鬍,看起來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這人正是秦王的管家景文,據說曾經還是宮廷謀士。
秦王淡淡掃了景文一眼,「嗯,帶他去,等他恢復差不多了,送他去軍營歷練一番。」
景文面色微變,但還是低垂著腦袋應是,「屬下明白。」
秦王點點頭,徑直向內室走去,留下楊文和景文兩人大眼瞪小眼。
「楊公子請跟我來。」景文躬身做了個手勢,引著楊文往裡走。
楊文一邊走,一邊環顧四周,心中驚嘆。
秦王的宅院修建得古香古色,亭台樓榭,雕欄玉砌,花園水榭,奇石羅列,美輪美奐,尤其是庭院深深,曲折迂迴,假山池沼,小橋流水,亭台樓閣,一派江南風貌。
景文一路帶著楊文七拐八繞的走向一處屋舍,屋舍內傳來陣陣葯香。
楊文走近后,卻是看到一張床榻旁坐著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正拿著毛筆,慢條斯理的寫著什麼。
聽到響動后,老者停下筆,扭過頭來看著景文。
「人帶來了。」
老者點點頭,放下毛筆,沖著景文招招手,「這是藥方,拿去。」
景文點了點頭,接過老者手中的紙條,隨後沖老者拱拱手道:「老先生慢走。」
楊文摸了摸鼻子,跟著景文離開了房間。
剛一走出屋子,景文就對楊文笑道:「你的房間就在對面,藥膏草藥及時服用。另外這些日子你需要養病,不能見風,切忌洗澡,不過飯菜可以適當吃些肉食。」
楊文點了點頭,「多謝景先生。」
景文呵呵一笑,「真的希望你能夠幫到秦王殿下,而不是拖累他。」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待景文走後,楊文便打量著眼前的屋子。
這座房間的格局,簡潔素雅,乾淨清爽,牆壁上掛著幾幅字畫,看似尋常,卻又透著幾分渾厚大氣,令楊文越加欽佩,這種品味絕非一般人所能擁有。
既來之則安之,還是儘快恢復身體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