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宣示主權
返回寨子的路並不那麼好走,加上時間長香粉氣味變淡,金嬌嬌一路連跪帶爬才摸到土匪窩附近,她要是沒聽錯的話,耳邊隱約有海浪拍岸的聲響,這裡應該靠近海岸線。
已是夜半時分,喜宴過後,寨子防備鬆懈,金嬌嬌趁他們換崗的間隙,從下水道爬了進去。裡面的人有的還在划拳喝酒,但大多已經醉得不省人事,沒人注意到寨子里溜進了陌生人。
不知道喜房現在什麼情況了,金嬌嬌想到此處,心裡跟火燒一樣,梅七樣貌雖不如她,好歹也是個年輕的黃花大閨女,指不定被強迫的新郎官還很享受呢。
金嬌嬌火急火燎地趕到婚房外,見裡面燈還亮著,她才緩緩舒了一口氣。
「他們已經安然無恙被送下山,你我已經禮成,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壓寨相公,往後跟著我梅七,只管吃香的喝辣的,享福就成。」
是梅七的聲音。
金嬌嬌靠近窗邊,喜房內紅燭搖曳,新郎雙手被縛於身後坐在大紅喜床上,顧氏給他梳了個高高的髮髻,三千青絲被一根紅絲繩綁在一起自然垂在身後,像畫里走出來的清冷少年郎。
梅七挑起他線條流暢的下巴,欣賞起他那張近乎完美的俊臉,不禁發出感嘆:「好看,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子了,你說她怎麼就棄你選了別人呢。」
金嬌嬌知道這裡的「她」指的是自己。
趙炳煜偏過頭,譏諷地回她,「可能眼拙。」
金嬌嬌:......
梅七眼神迷離,臉色紅潤,已有五分醉意,聽他這樣說,開心地大笑,拿起旁邊的酒盞,喝了一大口,全然沒發現趙炳煜背後的手正在暗暗發力。
「你喝酒嗎?」梅七笑吟吟地盯著他的嘴唇,突然將他推倒在床上,「哦,忘了你的手還被捆著,沒事兒,我喂你」
她又飲了一口烈酒,正要傾身上去,金嬌嬌再也看不下去了,破窗而入,氣急敗壞道:「你別碰他!」
梅七轉過身,錯愕地看著房間突然出現的女子。
女子頭髮散亂,髒兮兮的臉,衣服被荊棘颳得破爛還沾著淤泥,最要命的是,她渾身散發著一股泔水的噁心嗖味。
梅七差點被那口酒給噎到,哪兒來的潑婦瘋婆子?
金嬌嬌氣勢洶洶地衝過去推開梅七,擋在床前護著趙炳煜,繼續宣誓***:「他是我的,別碰他!」
趙炳煜立刻收斂住手上聚攏的真氣,眼神晦暗不明地望著狼狽不堪的金嬌嬌。
還沒反應過來的梅七被她這一推,搖搖晃晃撞到了桌子上,胳膊上的疼痛感清醒了她遲鈍的大腦。
「是你,你竟然跑回來了!」
「沒錯。」
梅七摸不著頭腦,「你這女人不怕死嗎?」
指著床上的趙炳煜道:「別告訴我你是因為他回來的。」
「不然你以為呢?」
梅七頭疼,「你這女人怎麼出爾反爾,毫無信用。」
「跟你一個為非作歹的土匪,有何信用可講。實話告訴你吧,跑了的那個並不是我的什麼未婚夫,這個才是我名副其實的夫君。」
「你,你們!你們合起伙來騙我!」梅七氣急,抽出案台上的刀朝他們砍去,「來人,給我把他們抓起來!」
外面的人根本聽不見喜房的動靜。
眼見刀刃砍過來,金嬌嬌閉上眼睛一把撲在趙炳煜身上,耳邊是鋒利的刀刃摩擦空氣的蜂鳴聲,刀刃卻沒有落在她身上。
趙炳煜不知何時掙脫了束縛,反身將她護在懷中,二指夾住了迎面而來的砍刀,一發力,砍刀竟像是結冰了一般,瞬間四分五裂成了一堆碎片。
梅七受到刀身力量的反彈,被震得倒退幾步,怒目圓睜,難以置通道:「不可能,你怎會這麼快恢復功力?」
趙炳煜眼神犀利,懶得解釋,扯下桌上的紅繩將她綁了起來,順道用紅蓋頭堵住了她聒噪的嘴。
他還有更要緊的事兒處理,沒閑工夫應付她。
金嬌嬌看得目瞪口呆,合著她這一趟,純屬多餘?
還沒等她爬起來,床幔散落,趙炳煜又重新將她壓回了身下。
突如其來的反轉使金嬌嬌失去了思考能力。
趙炳煜逼近她,「回來救我的?」
她眼睛睜得圓溜溜,睫毛撲閃,快速點了下頭。
「不是不要我了嗎?」
點頭變搖頭。
趙炳煜又逼近一些,兩人眼睛對這眼睛,鼻尖對這鼻尖,彼此呼吸可聞。
「說話。」趙炳煜命令道。
該死的,金嬌嬌發現自己沒辦法拒絕他的命令。
「要。」
「要誰?」
「你。」
「你剛才說,我是誰的?」
「我的。」
趙炳煜的聲音越來越低沉,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金嬌嬌,」他喚著她的全名,「喜歡我是不是?」
那些蠱惑炙熱的氣息落在她肌膚上,彷彿一陣陣電流涌過,迅速走遍她全身。他成了她長在骨髓里的血肉。
「是。」
他問:「是什麼?」
她答:「喜歡你。」
趙炳煜不肯罷休,「多喜歡啊。」
金嬌嬌不及思索,「喜歡到愛,愛到喜歡。」
於是他投降了,那些憋在他心裡的氣全部煙消雲散,這世上最珍貴的喜歡和愛,他都有了。
趙炳煜溫柔地擦乾淨她臉上污跡,捉住她被荊棘劃破的手,去親她手心。
金嬌嬌瑟縮了一下,低低道:「臟……唔。」
紅鸞賬內,他用吻堵住了她輕啟的紅唇,一路撬開唇齒,肆意撰取,他吻得有多霸道,握住她緊張顫抖的手就有多溫柔。
少女眼尾桃紅,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做不出任何動作,甚至忘記了呼吸,任由少年欲取欲求。
漸漸地,少年察覺到了異樣,放開了她,「老婆,呼吸。」
少女茫然得睜開那已經墜入情慾的雙眸,獃獃的樣子,「啊?」
少年勾著唇角笑,像哄小孩子那樣耐心道:「呼吸,不會呼吸嘛,傻瓜,這也需要為夫教你?」
聞言,少女可憐巴巴的小臉更紅了,她看過那麼多話本,是個不折不扣的理論天才,實踐笨蛋。
少年的眼睛落在那被他弄得有些紅腫的,粉晶晶的嘴唇,心情愉悅,隨即又附了上去,一邊研磨,一邊抽出間隙詢問,「這樣的,記住了嘛。」
更像引誘,「會了嗎?」
金嬌嬌已經徹底七葷八素了。
可憐的梅七被綁在冰涼的地上,看著賬中一靜一動,恨不得當場扣眼珠子,索性閉上了雙眼,在心裡把趙炳煜祖宗問候了一百八十遍。
可惡為什麼不把人家耳朵也一併堵上,這明明是她的洞房花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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