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一星期後的清晨七點he市中級人民醫院

「滴滴………滴滴……」床頭柜上的手機忽然響個不停把正在做夢的劉洛希吵醒，他揉了揉睡意未盡的雙眼，略帶不爽的拿起手機，他剛剛還做了個好夢夢見自己考試考了個一百分老爸正問自己想要什麼獎品時手機就響了。

「喂！峰子，這麼早有什麼事？」他無精打採的打起哈欠。

「老大我查到了！那個女的名字叫林小芬，我現在在檔案室發現她的資料有好多，是不是全拿過去？」

「恩，小心點別讓人發現了！」高個子應了一聲。劉洛希若有所思的想著。

「林小芬……小芬？……小芬……」他自言自語反覆的念著感覺到這名字和人一樣可愛。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瓜子臉，小鼻子，一頭披肩的長頭髮。整張臉就融合出一個字-美。不過他倒不明白，為什麼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會是個殘疾人呢？想了好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過了好一會兒，病房的門被推開，高個子走了進來。

「老大，你要的資料我給你弄來了。」他遞過來一疊紙

劉洛希看了看，上面全是林小芬過去的病歷。幾年幾月幾日到哪家醫院就診檢查過什麼項目上面都清清楚楚。劉洛希有點看不懂，每張都象作文一樣有好幾百字。如果這些病歷用尺子量的話足有一厘米。劉洛希皺皺眉。光是病歷就有那麼多可見那女孩的病情不一般啊！他又翻了翻發現低下的病歷和上面的有著不太一樣，又從第一張看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高個子見他不說話而且下午又有課就告別回去上課了。時間一直推到晚上十二點。劉洛希揉了揉生痛的眼睛，無力的打著呵欠。光看病歷就從早上九點多看到晚上十二點鐘一直沒停歇過。每看一張都很吃力，因為每個醫生的筆跡都不一樣說白了就是一個比一個潦草，要看半天才能明白它的意思。劉洛希不得不佩服自己，以前看瓊瑤小說的時候都沒有厲害到這種地步。

他獃獃的看著那一疊病歷.覺的林小芬的病不是一般的簡單。林小芬是一九九九年四月二十四號因遇到了車禍而被送進醫院，她的肩膀、鎖骨、脊椎還有雙腿都受過不同程度的傷口，尤其是她的雙腿車禍時一些細小的零部件不慎嵌入她大腿神經從而導致雙腿失去了知覺。其後來就造成短暫性癱瘓。看到這劉洛希總算是知道了她為什麼要坐輪椅。其後幾年裡面又因原因不明的患過精神抑鬱症，到過數家醫院檢查都是無果，最後不了了之。很難想象，這麼愛笑，笑起來是那樣的好看的林小芬竟然患過抑鬱症，這種嚴重的心理病……。並且已經有七年的病史了。劉洛希揉了揉太陽穴，他感覺頭都大了一圈。林小芬的病情實在太複雜了不是能在短時間內弄明白的。他看著看著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第二天。劉洛希早早的就醒了過來，準確的說是餓醒的。一大早肚子就『咕咕咕』在抗議，把他餓醒了，不知該怎麼辦。他那豬頭老姐肯定不會那麼早的起床送吃的過來的，可身上一分錢也沒有，要是醫院連早餐也管該多好啊！怎奈一籌莫展的時候高個子走了進來。

「峰子，你可算來了！」劉洛希感覺到他從來沒那麼可愛親切過想是多年未見的親人。

「今天是星期六我不用上課所以早點來，老大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他看他臉色有點泛白。

「少廢話，你帶錢了么？」

「帶了一點點……哎……去哪啊！？」不等他說完劉洛希拉他就往外走。不出來還好一出來就蒙了。一個十字走廊它的每一天路的它的房門和路燈都一樣的裝飾不知該往哪走。

「老大，你要去哪呀？」高個子似乎預料到他不認得路。

「你知不知道醫院的飯堂怎麼走？」

「我知道，跟我來。

.......................

「哇！！爽啊！！！真好吃！」劉洛希吃了一口豆漿又吃了一大口油條。他現在才發現原來吃早餐可以這樣的享受。而在一旁的高個子心痛的看著自己的錢袋，足足瘦了一圈，他沒有想的劉洛希會這麼的能吃，都吃了三人份了他還食慾未盡。劉洛希揉了揉肚子，飽飽的打了個嗝才消停下來。覺得已有八分飽。

「老大老大………你看你看」高個子用手扯了扯他的衣服

「怎麼了？一驚一乍的。」他不滿的看著他。

「林……林小芬那女孩來了。」他用手指了指。劉洛希往那方向看去，果真是林小芬，看見她坐著輪椅往取餐窗口走去。要不是親眼看見還真的不敢相信。難道她真的是殘疾人？可是病歷上面沒有提到啊！？

良久，劉洛希看到林小芬和另外幾個人在離他很遠的幾個位置坐著，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吃著早餐。

「老大，我們過去嗎？」高個子看著他。

劉洛希猶豫了，就這麼走過去好象有點不好。。。

「峰子，你說咱們過去第一句該說些什麼？」

『撲哧』高個子聽見他說這話氣的笑了。要是以前老大打架的時候無論單挑還是群毆，什麼大場面沒見過？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而現在卻是應為一個女生而怯場。

「走啦~！」高個子不等劉洛希掙扎，憋著勁兒把他拉到了林小芬所坐的位置前。後者顯的驚慌失措，雙手蹭前蹭后的不知道該放哪裡的好。

「呵。。。。！。hi~!!我們又見面了~！！」劉洛希吱吾了半天才冒出了一句話面對林小芬尷尬的笑了笑。看著他這副「嗟」樣高個子憋笑憋的臉都紅了。

他這一句沒頭沒腦的開場白讓坐在這整張桌子的吃早餐的人都愣了，尤其是坐林小芬旁邊的一男一女，年紀看起來都和林小芬差不多，都錯愣在一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搖搖頭，他們都覺得在醫院裡面沒有別的認識的人，而林小芬更加不可能認識。

「大叔？！！你認錯人了吧！我們認識嗎？」和林小芬一起吃著早餐的女生鼓著腮小眼睛眨眨的看著他。

「大叔？？？」劉洛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指了指自己問

「大叔叫我？」

「不叫你叫誰？」她沒好氣的撇了他一眼。

「咯咯咯………咯咯」高個子實在是憋不住邊笑邊吾著肚子。他也覺得老大沒刮鬍子，頭髮凌亂的樣子確實是有點『大叔』的味道，笑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劉洛希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又轉過身子走上前把那女生拉開。

「喂！你……你幹嘛你」那女生不停抗議到。劉洛希理都沒理，只是自顧自的坐到林小芬的身邊。

「你好，我叫劉洛希，文刀劉，洛陽的洛，希望的希。劉洛希。請多多指教！」他紳士般的伸出了手，林小芬愣了半天才反映過來，臉紅的像西紅柿。她慢慢的伸出有點發抖的手。

說實話，那天自從看到了劉洛希和另一個女生（他姐姐）在病房裡『親昵』的舉動后就沒再去了，她不明白也解釋不了自己當時為什麼這麼生氣反正就決定以後再也不去了沒想到他今天會來找自己。

林小芬點點頭算是回答，他等了半天也沒有聽見她說話.

「卻…！」鬱悶了半天坐在她對面的一個滿臉疙瘩的小胖子不滿的努努嘴，不屑的用餘光瞄了瞄劉洛希和高個子似笑非笑的吃著自己的早餐。他們才發現在這張桌子上還坐著這麼一位礙眼的人，尤其是那一臉的痘痘讓人越看越不爽。劉洛希挑挑眉即使心裡再不爽臉上仍掛著招牌式笑容。

「肥仔！你媽貴姓啊！？你拽個屁啊！？」劉洛希忍的了但高個子忍不了他的傲慢，上前罵道.

「唉～不能這麼沒禮貌，劉洛希搖頭的看著他。

「這位朋友怎麼稱呼？」。劉洛希在林小芬旁邊坐下還往她那邊湊了湊。

「哼…！你不配問我的名字，而且我也沒有告訴你的那個必要！」小胖子說完不理兩人錯愕的目光繼續吃著自己的包子。聽這話高個子倒樂了還從來沒有人敢在他老大面前說這話。劉洛希收起停在半空的手，臉上的笑容不變但心裡已經發毛了，要不林小芬在這他早就一個板凳就摔了過去了。作著深呼吸緩和自己的情緒。

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一張桌子上坐著五個人，過了好一會兒誰也不說話，現場的氣氛冰冷到了極點。最尷尬的要屬林小芬了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倒是那位被劉洛希搶了位置的女生向林小芬湊了過來。

「小芬，你認識他們么？」她指了指劉洛希和高個子。

林小芬點了點頭又搖搖頭。

那女生皺皺眉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又轉身和那小胖子小聲嘀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劉洛希也沒有注意，他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旁邊的林小芬，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打轉，眼部輪廓、略彎的睫毛、秀長的披肩發、小鼻子、粉嫩的嘴唇和一張透著稚氣的臉。讓人看不出她的實際年齡。以只是在窗前隔著老遠看著她而現在是面對面，不看還好一看這目光就挪不走了。

林小芬被他盯的混身不自在冷汗都被冒出來了，想說點什麼又不敢開口，於是便儘快的吃著自己的早餐。看著那一碗一條條面不象麵粉不像粉的東西。劉洛希剛想問她吃的是什麼頭頂就挨了一記暴粟，疼的他呲牙咧嘴的吾著頭剛想發作，看到來人時大氣不敢喘一下。

「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劉洛希不解的看著劉洛希不解的看著劉洛媛像跟看怪物一樣的看著她，又搓了搓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按理說她現在應該是在床上睡覺不睡到十二點鐘是不會起床的，就是被雷辟也要睡到十二點。

「廢話當然是來看你啊！都找了你一早上了，不要這樣看著我，你以為我想起床啊！？是老媽把我拉下床的，她怕你吃不慣外面的東西叫我把這個給你。」她揚了揚手中的便當盒

「老媽知道我住院了？！」劉洛希站了起來。

「你別激動，我只說你在朋友家住。」說著把便當盒塞到他的手中，劉洛媛這才注意到坐在自己弟弟旁邊的林小芬。

「哦，這樣啊~！」他打開了盒子。裡面盛著滿滿的一盒瘦肉粥。要是他剛剛沒有吃早餐的話或許會想吃，但現在不一樣了在胃裡面感覺到了一陣反胃。這樣的早餐並不是不好吃。而是他吃膩了吃怕了。

「姐，我吃過了，我很飽現在吃不下，給你吃吧~！」他把瘦肉粥推回到劉洛媛面前。

「我不要，我在家裡已經吃過了。不如給峰峰吃吧~！」她把粥又推到高個子面前。又繼續的打量著林小芬。

高個子看了看劉洛希和劉洛媛這對活寶姐弟，有瞄了瞄桌上的肉粥咽了口唾沫。他和劉洛希一樣這粥他也喝到怕了（他常常到劉家蹭早餐早就喝膩了）憂鬱了半天才說

「小媛姐，我和老大一樣也吃過了這粥倒了怪可惜的，不如把這粥給這肥仔吃吧~！肥仔，便宜你了。」高個子把粥有推到了胖子面前。

胖子看了看覺得著盒肉粥確實不錯。裡面的瘦肉和豬肝特別的多，粥里散發著一股蔥花的香味。說句實話除了自己家裡做的在外面尤其是在醫院裡面就是有錢也喝不上這麼豐盛的瘦肉粥。胖子猶豫的啃著自己的糯米雞，眼睛雖然盯著粥不放但他受不了高個子那張臭臉。把盒子一推，說道：

「不需要，我已經吃飽了，而且我從來都不吃陌生人的東西。」

高個子暗自笑了笑，這年頭犯賤的人可真不少啊~！想吃就吃嘛！還死要面子活受罪。口水都流出來了還裝牛b。高個子沒再理他又把那一盒子粥推到了那位和林小芬說話的大眼睛女生面前.

「美女，他不識抬舉那就請你吃吧！？我敢打保票這啄非常的好喝，而且還有美容養顏的功效。。。。。」

大眼睛女生看了看飯盒裡的粥，搖搖頭就把粥推到了林小芬的面前。

「我剛吃飽，這粥還是給小芬姐喝吧！」林小芬愣著看眾人投來的目光，又把粥推回給劉洛希。指了指她碗裡面還剩不多的類似於刀削麵的東西，又摸了摸肚子似乎是在表明自己已經吃飽了。

劉洛希挑挑眉摸著腦袋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她不說話。

看著眾人一個個一副吃飽打嗝的表情劉洛媛可不幹了，她跑到食堂裡面拿了六個小碗過來，把一盒滿滿的肉粥分成了六份剛好一人一小碗.

「都給我把它喝了！」她用手叉著腰頂著大嗓門喊著，她大概還不知道另外三位還不算是劉洛希的朋友，也一併命令到。劉洛希把屬於林小芬的那一碗捧到她面前。

「你叫林小芬對吧！？這是我媽特地煮的，非常的好喝來，給你。」林小芬錯愕的接過碗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高個子像是在喝中藥似的捏著鼻子就吞了下去。接著，劉洛希也是一口乾感覺不像是在喝粥而是在喝酒。胖子看他們都把粥給喝了該輪到自己了，他並沒有急著喝，而是先聞了一下感受它的香味，舀了一小口含在嘴裡慢慢的享受著，覺得味道確實很不錯，倒像挑起他的食慾，越舀越快幾秒鐘就被他解決了，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吃完了還滿意的向大眼睛女生和林小芬點點頭表示很好喝，大眼睛女生盯著肉粥半天才憂鬱的送到嘴裡，過了一會兒伸著大拇指。

「小妹妹，你怎麼不喝啊！？」劉洛媛很好奇的看著她。

林小芬像沒聽到似的，目光仍沒有離開過碗里的「面」，她對劉洛媛很反感，和她又不熟還一個勁兒叫人喝粥，不理會她。

「哎喲～！姐....她你想喝你就別讓她喝了」劉洛希搖著她。

他不喊還沒什麼，他喊的這聲姐把發愣的林小芬從思緒中拉了回來，她指了指劉洛希又指了指劉洛媛伸出兩隻手指晃了晃像是在打手語。他們都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她是問你們兩個是不是姐弟~？？」一旁的大眼睛女生解釋著。

劉洛希和劉洛媛都點點頭。不解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都不明白

「你。。。你。。你是啞巴？？」高個子忍不住好奇的問

『啞巴』宛如晴天霹靂，林小芬眉頭緊皺，那表情彷彿是被人刺中一樣，身子不由的顫抖起來。

「閉嘴，你他媽才啞巴呢，你不亂說話嘴巴會爛掉嗎？」胖子聽到『啞巴』兩字也急了。

「你。。。。你。。。」高個子剛想發飆就被劉洛希拉住了，搖搖頭示意要他不要惹事。，又坐回林小芬身邊輕聲說:

「對不起，我的朋友太沒禮貌了，我代他向你道歉」劉洛希愧疚的看著她。林小芬低著頭，她拚命的忍住不讓雙眸已擠滿了淚水流下來。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哭的樣子，勉強的露出笑容然後提著未吃完的「面」轉身就走了。

劉洛希並不知道一聲『啞巴』對林小芬的傷害有多大，十六年來她最害怕聽見的就是這個詞語。他剛想去追大眼睛女生拉住了他

「讓她一個人靜一靜，沒事的。」

「她是啞巴？她真的是啞巴么？不！我不相信她是啞巴。」他像在自言自語

「她是不是啞巴那要看你是怎麼想的，至少在我眼中她不是…」胖子利落的收拾桌上的垃圾頭也不回的走了。劉洛媛拍了拍還在沉思中的劉洛希的肩膀。示意要他別灰心。

「小希，回去收拾一下衣服，你的傷好了也是時候回去了，都曠課一星期了也該回去了。」

劉洛希木訥的點點頭。靈機一動，從口袋拿出鋼筆，但四處都沒有紙張就把貼在手臂傷口上的藥膏貼撕了下來，在上面寫上一句話就交給大眼睛女生。

「麻煩你把這個交到林小芬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