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退路

沈林月把當初發生過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說給了夏侯蘇聽，只是她刻意隱瞞了自己後來做的那些事，並且將那件事含糊不清的一筆帶了過去。

她這樣做當然不是想著息事寧人，她是要讓旁人自己去猜測，只有旁人自己猜測到的答案才不會跟她扯上什麼關係，讓別人懷疑到她的頭上來。

「王爺想知道的臣女已經說完了，還請王爺還臣女一個公道，否則臣女便活不下去了。」當說到活不下去的時候，沈林月故意低下了頭，語氣更咽的吐出最後一個字。

至於為什麼要低頭，那當然是因為她根本就哭不出來，於是便想著低頭掩飾一下，誰讓她現在的內心毫無波瀾，眼淚根本不聽她的話呢。

好在夏侯蘇似乎也並不是很在意這些小細節，他只是若有所思的一一掃過在場眾人，最終將視線定格在了沈青輸的身上，語氣似是談心一般平和的說道：「沈大人這個一家之主似乎當得並不是很稱職啊。」

沈青輸只覺自己背後的冷汗刷的一下又冒了出來，嚇得他差點就跪在了地上：「王爺息怒！實在是老臣平日里忙於正事，對這些晚輩過於疏忽了，老臣以後一定嚴加管教，絕對不會在讓他們辱沒我國的名聲。」

在這件事上沈青輸雖然心有不甘，可他卻不敢把自己的不滿表現出來，他很清楚自己如果敢在這個時候有情緒，明天上早朝他就該被陛下點名了，陛下一向最注重的就是面子，如今他沈家忽然出了這種事，那不就是在明著打皇帝的臉嗎，他身為這個國家的君王，又豈能讓旁人看了笑話，尤其是別的國家的人。

只是沈青輸怎麼也想不通，明明就是一件很小的問題，怎麼就鬧成了如今這樣的局面？按理說像這次的這種事情，應該在每一個有錢有勢的達官貴人家裡都常有發生才對，可那些人為什麼沒事，單單就他們沈家出事了？

他當然不會傻到認為是因為他的運氣不好，這件事擺明了就是府上的人故意散播出去的謠言，至於這個散播謠言的人究竟是誰他卻不知道，但這不妨礙他隨便找個替罪羊擔下這個責任。

沈青輸想至此，眼神狀似無意的在家裡這些小輩的身上掃視了一圈，最終將目標放在了趙氏的身上。

「沈大人說得好，可是你身為沈家的家主，當真能做到公正嚴明嗎？」夏侯蘇的語氣還是那麼平靜，只是這份平靜當中卻夾雜著讓人忽視不掉的壓迫感，壓得人喘不過氣。

「這......」夏侯蘇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就徹底堵死了沈青輸想要將這件事草草了結的心思，只能硬著頭皮應承下來：「王爺請放心，老臣絕對不會因為她是老臣的晚輩就對她法外開恩，老臣身為臣子自然深知與庶民同罪的道理，又豈能犯那樣的錯誤。」沈青輸當然不敢說前半句，要知道他的眼前就站著一位王爺，他要是真敢把話說全了，那他也就不要想著以後的日子能好過了。

混跡在朝堂上的人自然知曉為官之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句話雖然沒有錯，可也要看說的人是誰，要知道這句話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掛在嘴邊說的，除非那個人不想活了，很明顯他不是那個不想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