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千年為限

「哼！」

靈寶天尊的話直接被鴻鈞老祖的冷目瞪了回去，然後便聽到鴻鈞老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靈寶啊靈寶，多虧你還是曾經截教教主，腦子呢？就問你腦子呢？！」

「我...我...」

被鴻鈞老祖一番訓斥，靈寶天尊頓時蔫了，然後直接深深地把腦袋埋了下去，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而元始天尊和道德天尊兩人，更是硬生生的把剛想說的話憋了回去，然後十分默契的相互看了一眼之後便也學著靈寶天尊那般將腦袋垂了下去。

「你說你們一個個的，白白活了那麼一大把年紀，竟然還不如你們這個小師弟一...」

正當鴻鈞準備拿著陌無雙去比較的時候，卻不料突然想起了今日所發生的事情，於是趕緊轉眼瞪著陌無雙罵道：「你這混小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平時一套一套的，恨不能將為師耍的團團轉，今天怎麼就如此糊塗？你的能耐呢？你的腦子呢？難不成被是被夜...」

「夜遊神？夜遊神！」

本來正一臉怒相的鴻鈞老祖突然變得沉默起來，到後面卻是直接背起雙手在原地轉起了圈，並且口中還不停念叨的夜遊神的名字。

數分鐘之後，鴻鈞老祖突然圓目大張看向莫無雙，「你小子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得罪過夜遊神？」

「額...我...我...」

莫無雙立刻被鴻鈞老祖突如其來的樣子給整蒙圈了，一時半會竟然變得吞吞吐吐的，但他腦海當中立刻回憶起了陳年往事。

「你什麼你？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還不趕緊老老實實的給為師說出來！」

眼見得鴻鈞老祖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陌無雙也在下一秒想起了曾經做過的一件「英雄事迹」。

「回師尊，弟子，弟子剛想起來，在七，不，是八百年前，當時弟子趁夜遊神在凌霄殿述職的時候，曾經偷偷溜進過他的洞府。」

「然後呢？」

鴻鈞老祖不等孟凡說完，直接著急忙慌的問道。

陌無雙偷偷看了鴻鈞老祖一眼，然後將臉慢慢垂下才緩緩說道：「因為弟子出於好奇，就順手把夜遊神當值用的歸夜幡拿走玩了，誰知道那破幡那麼不結實，沒幾下就被弟子玩壞了...」

「你，你，你...」

聽到陌無雙的解釋之後，鴻鈞老祖憋了許久卻只有簡單的三個「你」字而已，可單從他那面色上面就可以猜得出，他此刻的心態恨不得一巴掌扇飛這個孽徒啊。

原本沉默不語的道德天尊在聽到陌無雙的話之後直接猛然抬頭，然後嘀咕道：「怪不得，怪不得啊...」

「什麼怪不得？」

站在道德天尊左側的靈寶天尊原本就是一個急性子，當他聽到老君的嘀咕之後，便是第一個問出了聲。

而此刻的鴻鈞老祖也是投來一副疑惑的目光。

「咳咳...」

太上老君強裝鎮定的看了一眼鴻鈞老祖，然後慢條斯理的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怪不得這些年來夜遊神手中的歸夜幡變了樣子，原來...原來是小師弟的傑作...」

「變了樣子？變成什麼了？」

提問的還是靈寶天尊，鴻鈞老祖的目光同樣的好奇。

「額，那個...那個...變成了掃把...」

「什麼？掃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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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掃把？？」

「這...」

聽到道德天尊，也就是太上老君的回答之後，不只是靈寶天尊和原始天尊兩人感到側目，就連鴻鈞老祖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你，你這混小子，你說你惹誰不好，竟然惹那夜遊神！？這整個仙界誰不知道夜遊神那混蛋是個出了名的小心眼？你，你...」

鴻鈞老祖直接舉起了巴掌，可饒是如此依然沒有落下去，可一旁的靈寶天尊卻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一般，直接順嘴來了句：「小師弟，那掃把你是哪來的？」

陌無雙偷偷看了一眼高舉在自己頭頂卻遲遲不見落下的巴掌，然後才小聲的說道：「是從掃把星那裡順來的...」

「什麼？哈哈...那掃把星豈不是也沒了法器？」靈寶天尊直接捂著肚子大笑了起來。

而原始天尊和道德天尊兩人卻是矜持了許多，直接捂起了嘴巴將臉扭到了一邊。

陌無雙見鴻鈞老祖已經收回了手臂，好像也在期待著自己下一步的回答，於是他又小聲說道：「怎麼可能？我可是把王母娘娘宮內那把常用的拖把送給了掃把星，他當時還很樂意換一把法器呢。」

「噗！」

「哈哈！」

「我，我不行了，哈哈！」

除了鴻鈞老祖一臉糾結之外，元始天尊等三個弟子在這個時候已經差點笑翻在了地上。

「孽徒，孽徒啊！我，我...唉...罷了罷了，為師實在想不到有什麼可說的了。」

半晌之後，鴻鈞老祖終於甩著寬大的衣袖重新盤坐在了蒲墊之上，然後大聲呵斥了還在那裡笑的人仰馬翻的元始天尊三人。

「待此事過後，為師一定親自找那夜遊神理論一番，今日之事，為師總覺得頗為蹊蹺，說不定就是那夜遊神背後搞的鬼。」

聽到鴻鈞老祖的一番話之後，陌無雙心中為之一喜。

師尊不懲罰我了？

嘿！果然還是那個最疼我的師尊啊！

臉上同時出現喜色的，還有陌無雙的三位師兄。

可就在下一秒，師兄弟四人的臉色頓時僵住，腦袋上更像是感覺一盆涼水澆了過來。

「無雙，在你離開之後，為師自當把這件事情弄明白，若真的是那夜遊神暗中搞鬼，為師一定不會放過他，但若不是...」

「師尊，您...您一定要驅逐弟子嗎？弟子寧死也不願離開紫霄宮半步！請師尊答應弟子吧！」

情急之下，陌無雙直接起身跪在了鴻鈞老祖的身側，然後一邊說著一邊拉扯著鴻鈞老祖的衣袖。

「師尊，千萬不能將小師弟貶下界啊！」

「師尊，不可！」

「師尊，小師弟是您老人家一手帶大的，您可不能...」

可，鴻鈞老祖像是沒聽到陌無雙以及其他三個弟子的話一般，自顧自的說道：「無規矩不成方圓，無刑法不以成體統，今日之果，乃是前日之因，這個道理，爾等四人都很明白。」

「既然萬因由無雙起，那麼，今日之果便也應該由無雙承擔，我即為無雙之師，那也難免難逃其果。」

「無雙的果由他自己承受，然，為師之果必將由為師自己承擔，爾等追隨為師多年，必知為師之心性，所以，爾等莫要多言。」

沒錯，無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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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清」三位高徒，還是如今的陌無雙，對於鴻鈞老祖的心性脾氣都是十分的了解。

他，自有他的道。

他，也有自己的規矩。

鴻鈞老祖，在六界之中的確是出了名的護犢子。

但也是出了名的有底線有規矩的人！

就好比當年封神大戰一役，鴻鈞老祖坐下的三個弟子竟然私自下界。

更離譜的是，元始天尊和道德天尊兩人竟然聯手元始天尊坐下弟子，也就是負責封神大戰的弟子姜子牙與靈寶天尊相互打了起來。

經過數次大戰之後，靈寶天尊敗局已定，姜子牙竟然虎了吧唧的，準備親手斬殺了自己的三師叔！

結果可想而知，鴻鈞老祖直接親自出面帶走了靈寶天尊，一併帶走的還有其他兩位弟子。

若不是因為封神大戰已起，鴻鈞老祖絕對會把姜子牙給滅了。

什麼東西？

今天敢對自己的師叔動殺念，那明天是不是就敢對著自己這個師祖舉刀了？

這不是欺師滅祖是什麼？

就算自己弟子萬般不對，也輪不到一個外人去處理吧？更何況還是自己同門的後輩！

其實，也是因為此事，直接變成了姜子牙日後沒能被封神的伏筆。

說來也是姜子牙沒腦子，你怎麼能讓自己的師尊和二師叔去打自己的三師叔呢？

為了封神之戰，打就打吧，無非也是分出一個陣營的勝負增添幾位後日登臨封神榜的人罷了。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仗勢動殺念啊！

難道你沒看到你的師尊和二師叔都沒有和時任通天教主的靈寶天尊斗個你死我活嗎？

沒眼力見啊！

總之，就是因為那麼一檔子事，本應該封為玉帝的姜子牙，就那麼被鴻鈞老祖背後略施小計改變了榜單。

最後，封神大戰終結，上百精英登臨封神榜單被冊封為大羅天仙，又有幾十才能絕色之人冊封為太乙天仙。

就連那些大戰中或戰死或還生於世的小才能者，也被冊封了天仙之位。

更甚者，那些大戰中死去的數萬士兵，也都一股腦的直接接引到了仙界做起了天兵天將。

唯獨姜子牙，到最後成了一個只有虛名的「萬神之長」，並將他下山之時被賜予的打神鞭送給了他。

試問，一個立於人間的「萬神之長」有何用？

神仙可不是生活在人間啊！

打神鞭，呵呵...

人間無神往，你打誰？

又過約三百年，逐漸明了的姜子牙終於在酒後發飆，直接利用打神鞭和自身數百年的修為斬斷了人間與仙界的登天梯！

自此，人間再無修道之人飛升仙界。

姜子牙也在斬斷登天梯的一瞬間身死道消，化作了漫天灰塵。

至於這些秘辛，全完都是陌無雙以前從元始天尊等三位師兄嘴裡聽到的。

至於真偽，陌無雙完全相信自己的師兄們沒有說謊，而說謊的只是自己以前所看的影視劇了。

「千年之因，締造千年之果，你我師徒二人就以千年為限，若那日你重登仙籍，你我二人再續師徒之緣或可未知。」

「無雙，為師最後贈你八個字：道有因果，因果有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