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兩隻貓能跟著林碗都可開心了,走路都樂顛顛的,特別是波斯貓,走幾步就扭頭看她一眼。
一開始林碗是沒什麼計劃的,隨便三花貓往哪個方向走,後來看到一條河流,林碗就讓三花貓沿著這條河走。
野外必須跟著水源才比較好生存。
涼風習習,背後的冰扇草彷彿三個打扇小奴婢,輪流揮動葉片,這麼熱的天,林碗愣是沒感覺熱。
她正發著呆,忽然聽到屁股底下傳來打雷般怪異的聲音。
「什麼聲音?」
她下意識的說。
三花貓僵硬了一下,沒吭聲,走路卻變成同手同腳了。
「咕嚕嚕——」
打雷般的動靜又響了。
林碗愣了愣,忽然明白了,淺笑著說:「阿圖,是你餓了呀。」
「喵……」
三花貓羞怯地叫了聲,聲音小小的,很不好意思。
林碗:「咱們停下吧,正巧我也餓了。」
三花貓趴下,伸長了自己的左前腿。
林碗順著它的脊背和那條左前腿,像滑滑梯一樣很順溜的滑著下來。
下來后她打算先燒點水。
波斯貓劈了一些樹枝,她把附近的枯葉堆在一起,用火石點燃了篝火。
給她收拾的行李裡面東西很齊全,火石都準備了好幾塊。
林碗從行李中又翻出一口石鍋,抱著那口分量不輕的鍋來到河邊,這是條水深只到大腿水質清澈的小河,一眼能望見底,所以不用怕裡面藏著什麼魚怪。
她蹲在河邊,雙手抓著石鍋把它沉到水裡,結果灌好水后差點沒提起來。
太他喵的沉了!
剛要去狩獵的波斯貓過來右爪一撈,輕輕鬆鬆地幫她把鍋給撈上來。
「……謝謝寶貝。」
她向它道謝,同時深感自己的弱雞。
寶、寶貝?
波斯貓暈暈乎乎差點掉進河裡。
林碗沒注意到波斯貓因為她隨口一句寶貝差點靈魂出竅,她自己搭了個木架子,鉚足了力氣把鍋架到火上,火焰舔舐著鍋底,水開始慢慢的煮。
波斯貓去暈乎乎的去打獵了,三花貓留下保護林碗。
林碗覺得現在的她好手好腳的,還讓貓咪養著也太沒用了,於是她決定自己抓些小魚給大家加餐。
剛剛打水的時候她發現這條河雖然清澈,但是裡頭有很多小魚。
「喵嗷?」
三花貓看到林碗卷褲腿,疑惑地歪了歪腦袋,大餅臉憨憨的,有種蠢萌蠢萌的感覺。
林碗知道它聽得懂,柔聲道,「阿圖,我下河去撈一些魚,你乖乖待在岸上,別把毛弄濕了。」
「喵~」
三花貓很乖很聽話地蹲在河邊。
林碗想法雖好,撈幾條魚給辛苦的貓貓們加個餐,但下了水后才發現這些小魚超乎想象的靈活,極難抓到——不愧是在純天然無污染又競爭激烈的異世界大陸生長的魚。
她嚴重懷疑這些魚在耍著她玩,它們竟然不遊走,就圍在她腿邊晃悠打轉,跟她玩『你抓不到我』遊戲。
三花貓見林碗因為這些魚吃癟,蹲在河邊憤怒地伸出爪爪去撈魚,可雖然它出爪的速度比林碗要快得多,但是它的爪子太大了,河裡的魚又都是小魚,它一撈,小魚就從它爪子縫隙里溜出來。
「喵!!!」
「可惡!!」
一人一喵都抓魚抓出了真火,瞪圓了眼睛跟這些魚較上了勁。
然而足足抓了半個鐘頭,抓到波斯貓都叼著獵物回來了,他們兩個傢伙還是一條!都沒撈到!
嘩啦
!
一條小魚囂張地拍了朵水花,濺了彎著腰的林碗一臉水珠。
嘩啦!
又有條魚賤嗖嗖的跳起來biu她,吐她口水。林碗往後退了一步,差點在水裡摔倒,可惡啊,這些魚在嘲笑她,絕對在嘲笑她!
突然。
所有魚像是失心瘋了一樣,一條條自殺般往岸上跳,岸邊跟下大雨了似的,一群小魚噼啪亂蹦。
三花貓眼睛頓時震驚地瞪得溜圓:!
發生了什麼!
林碗站在水裡,也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些在岸上彈蹦的魚,好一會兒,她恢復淡定一本正經的說:「這些魚快被淹死了,所以上岸來透透氣,正好便宜了我們。」
剛回來的波斯貓喪喪:「……?」
三花貓森阿圖:「……?!」
林碗淌水上岸,放下褲腳,把那些原本囂張的要死的小魚一條條撿起來放到盆子里,見兩隻萌物還是呆颼颼的像是在消化她的話,正色道:「我開玩笑的,有的魚是兩棲的,就比如那種彈跳魚,沒事就喜歡往岸上蹦,我想這些魚應該也是這樣。」
說完她放下盆子,握住雙手,閉眼認真地說:「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旁邊的三花貓有樣學樣,胖乎乎的屁股蹲地,也高興地抬起前爪合掌:「喵喵喵喵喵!」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林碗望了眼,望了眼毫無異樣的叢林,嘴角微不可查地翹了翹。
原來他跟來了啊。
林碗蹲在河邊,用石頭梆梆地砸小魚們腦袋,把它們砸暈后,再將它們清洗處理乾淨,裹上鳥蛋液,煎至兩面金黃,使得囂張吐水的小魚們變成了一條條好吃酥脆的小酥魚。
兩隻貓咪吃得香噴噴的,吃魚都不吐骨頭。
還剩最後五條時林碗不讓它們吃了,她把這五條小酥魚裝到盤子里,放到遠處的一顆樹下,放時口中還念念有詞的,
「感謝大自然的饋贈,有來有往,這些是請您吃的。」
「喵喵喵?」
跟來的三花貓舔了舔舌頭,不舍地看著那五條小酥魚,不舍地嘮嘮叨叨。
會被鳥或者蟲子吃掉的啊喵!還不如給它吃啊喵!
林碗奇迹般的聽懂了這句貓語,跟它說:「大自然可以化身萬物,所以不論這五條小魚是被鳥雀還是什麼吃掉,都是我們請大自然吃魚了,我們要感謝大自然。」
三花貓似懂非懂地喵了聲。
用完晚餐,林碗不打算再趕路,決定就地安營紮寨。
也不用床或是睡袋什麼的,林碗就直接睡在波斯貓毛絨絨的懷抱里。
波斯貓肚腹柔軟,比質地最好的兔皮還要綿軟,睡著非常舒服。
三顆冰扇草被放在旁邊勤勤懇懇地扇風,林碗入睡前看了一眼冰扇草的冰,覺得這些草大概活不過第二天。
……
深夜。
林中空地。
一名姿容清絕的白髮少年坐在樹下,月光清冷的照在他身上,低垂的睫毛像落了霜,骨指修長的手在捏著小酥魚慢慢地吃著。
小酥魚已經冷了,錯過了它們最美味的時候,但他還是吃得很乾凈很仔細,也很安靜。
夜晚的黑月威力最大,白髮少年頭疼得厲害,眼睫半闔著,有一種萎靡睏倦的感覺。
吃完后,他撐著眼皮用煞壓把周圍的蟲子清理了一遍。
他自然不會放心林碗身邊只跟著兩隻巨化種,所以這幾天他會跟在林碗身邊,直到赤炎部族的人把她接走。
百米外。
閉著眼睛好像已經睡著的林碗在波斯貓懷裡翻了個身,把臉往它暖烘烘的肚腹深處扎了扎,讓人看不見她的表情。
……
第二天早晨林碗起來,發現冰扇草並沒有因為缺冰而死掉,根系底下的冰跟入睡前一樣多,彷彿一整晚冰就沒化過。
波斯貓稀奇地湊過來用爪子碰了碰這冰,像要確定這是真的冰,而不是透明度高的白水晶。
林碗卻接受的很坦然:「沒什麼好稀奇的,或許這些冰噴了什麼防化的添加劑了吧。」
波斯貓:「?」
喵喵喵它怎麼聽不懂碗碗說的話?
林碗卻沒有再說。
兩貓一人繼續沿著河流往前走,這條河流那種小魚很多,每天晚上林碗都會向「大自然」許願一番,說想要小魚。
或許是因為大自然收了她貢品的緣故,每次林碗總能願望成真,撿到一籮筐跳岸自殺的小魚,在把這些小魚煮了后,她也總是會留幾條小魚請大自然吃。
不僅總是能撿到自殺的小魚,冰扇草的冰也總是不化,即使白天化了,第二天早晨也會長出來新的,就像是什麼詭異的變異品種冰。
月亮黑斑出現的第七天。
林碗離開紫羅蘭部族的第三天。
他們沿著湖泊來到了一片湖泊旁,這片湖泊就是曾經紫羅蘭部族夜釣白鱗魚的那片,這天傍晚,林碗站在倒映著絢爛晚霞的湖面上,再次向大自然許願,說想要小魚。
但是這次大自然卻沒給予回應,過了很久很久,都沒有小魚跳到岸上。
於是今晚的晚餐不再有小魚加餐,倒是三花貓撈了兩條巨大的白鱗魚上來。
篝火上架著刷過油的巨大烤魚。
林碗蹲坐在篝火旁的一塊乾淨石頭上,食不知味的啃著魚肉。
啃著,啃著,一顆淚珠忽然木木地滑落眼眶。
她早就猜到紫羅蘭部族在騙她了。
菲爾汀演技毫無破綻,說的話也邏輯完整,當時她真的被嚇到,但是回到石屋后她就琢磨出不對勁來了。
……柏特的反應不對。
就算她真的是騙子,以柏特的性子也會霸道的站在她這邊,絕不會默不作聲的看著她被趕走。
這根本不像他。
再一細想,人類國度的大靈師連治癒柏特傷口都效果不大,真的能替他們渡過那麼可怕的黑月之潮嗎?
如果可以,之前他們為什麼從來沒有提過讓蘇曼特拉幫忙?他們對待蘇曼特拉可一點都不客氣。
找出破綻后順著線頭往下推,一切就豁然開朗了,他們趕她離開,恐怕是不願讓她親眼看著他們痛苦死去。
雖然猜出了他們的想法,但林碗還是離開了紫羅蘭部族。
因為,就像紫羅蘭部族的貓貓們不想她傷心一樣,她也不想讓他們擔心——這是她唯一能為他們做的了。
林碗木木地流著淚,突然感覺腦海里有什麼東西劇烈跳動了一下!
那是種非常奇妙的感覺,就像是短暫地打開了傳說中的松果體第三隻眼,又或者……那種感覺就是之前蘇曼特拉提過的『精神海』。
這奇異的感覺令林碗眼睫劇烈顫動,剛剛蓄滿眼眶的淚水因為這顫動,淚珠如斷線珍珠般滑落。
可惜那神秘的感覺只出現了一瞬就消失了,林碗再集中注意力去感受,卻再也找不到那種感覺。
這時一根手指悄然出現拭去她臉蛋上的淚水。
等等,手、手指?
林碗驚愕仰頭,猝不及防對上了一雙翠玉般碧綠的眼睛。
「你怎麼吃魚吃哭了?」
倒掛在樹枝上,有著耀眼火紅色頭髮的俊美男人好奇地問,他的臉距離她就只有一根手指的長度,貼得極近。
樹上突然倒掛下來個人,林碗嚇得差點跳起來。
偏偏紅髮男人還毫無所覺。
「難道是這魚太難吃了?」
他說著他拿過她手中用木簽串著的魚肉,毫不見外地就著她咬過的地方咬了一口,品評道:「我覺得很好吃啊?」
林碗獃獃看著他。
這傢伙哪冒出來的?
紅髮男人輕巧的跳下來,坐到了她身邊,他身姿洒脫,兩條手臂健碩且擁有流暢的肌肉線條,眉眼略顯野性,「喂,你怎麼不說話?」
他指了指篝火上架著的烤魚,逗弄她似的笑容純潔地問,「這魚肉,我可以再吃一點嗎?」
「麥哈姆。」
月光般泠泠的嗓音從樹後傳來。
一個披著月輝,銀色長發如霜,謫仙般的男人從樹后緩步走來,當他從樹下的陰影中走出來時,林碗注意到他有一雙清冷的異色鴛鴦眼。
「麥哈姆,你嚇到她了。」
「難道是這魚太難吃了?」
他說著他拿過她手中用木簽串著的魚肉,毫不見外地就著她咬過的地方咬了一口,品評道:「我覺得很好吃啊?」
林碗獃獃看著他。
這傢伙哪冒出來的?
紅髮男人輕巧的跳下來,坐到了她身邊,他身姿洒脫,兩條手臂健碩且擁有流暢的肌肉線條,眉眼略顯野性,「喂,你怎麼不說話?」
他指了指篝火上架著的烤魚,逗弄她似的笑容純潔地問,「這魚肉,我可以再吃一點嗎?」
「麥哈姆。」
月光般泠泠的嗓音從樹後傳來。
一個披著月輝,銀色長發如霜,謫仙般的男人從樹后緩步走來,當他從樹下的陰影中走出來時,林碗注意到他有一雙清冷的異色鴛鴦眼。
「麥哈姆,你嚇到她了。」
「難道是這魚太難吃了?」
他說著他拿過她手中用木簽串著的魚肉,毫不見外地就著她咬過的地方咬了一口,品評道:「我覺得很好吃啊?」
林碗獃獃看著他。
這傢伙哪冒出來的?
紅髮男人輕巧的跳下來,坐到了她身邊,他身姿洒脫,兩條手臂健碩且擁有流暢的肌肉線條,眉眼略顯野性,「喂,你怎麼不說話?」
他指了指篝火上架著的烤魚,逗弄她似的笑容純潔地問,「這魚肉,我可以再吃一點嗎?」
「麥哈姆。」
月光般泠泠的嗓音從樹後傳來。
一個披著月輝,銀色長發如霜,謫仙般的男人從樹后緩步走來,當他從樹下的陰影中走出來時,林碗注意到他有一雙清冷的異色鴛鴦眼。
「麥哈姆,你嚇到她了。」
「難道是這魚太難吃了?」
他說著他拿過她手中用木簽串著的魚肉,毫不見外地就著她咬過的地方咬了一口,品評道:「我覺得很好吃啊?」
林碗獃獃看著他。
這傢伙哪冒出來的?
紅髮男人輕巧的跳下來,坐到了她身邊,他身姿洒脫,兩條手臂健碩且擁有流暢的肌肉線條,眉眼略顯野性,「喂,你怎麼不說話?」
他指了指篝火上架著的烤魚,逗弄她似的笑容純潔地問,「這魚肉,我可以再吃一點嗎?」
「麥哈姆。」
月光般泠泠的嗓音從樹後傳來。
一個披著月輝,銀色長發如霜,謫仙般的男人從樹后緩步走來,當他從樹下的陰影中走出來時,林碗注意到他有一雙清冷的異色鴛鴦眼。
「麥哈姆,你嚇到她了。」
「難道是這魚太難吃了?」
他說著他拿過她手中用木簽串著的魚肉,毫不見外地就著她咬過的地方咬了一口,品評道:「我覺得很好吃啊?」
林碗獃獃看著他。
這傢伙哪冒出來的?
紅髮男人輕巧的跳下來,坐到了她身邊,他身姿洒脫,兩條手臂健碩且擁有流暢的肌肉線條,眉眼略顯野性,「喂,你怎麼不說話?」
他指了指篝火上架著的烤魚,逗弄她似的笑容純潔地問,「這魚肉,我可以再吃一點嗎?」
「麥哈姆。」
月光般泠泠的嗓音從樹後傳來。
一個披著月輝,銀色長發如霜,謫仙般的男人從樹后緩步走來,當他從樹下的陰影中走出來時,林碗注意到他有一雙清冷的異色鴛鴦眼。
「麥哈姆,你嚇到她了。」
「難道是這魚太難吃了?」
他說著他拿過她手中用木簽串著的魚肉,毫不見外地就著她咬過的地方咬了一口,品評道:「我覺得很好吃啊?」
林碗獃獃看著他。
這傢伙哪冒出來的?
紅髮男人輕巧的跳下來,坐到了她身邊,他身姿洒脫,兩條手臂健碩且擁有流暢的肌肉線條,眉眼略顯野性,「喂,你怎麼不說話?」
他指了指篝火上架著的烤魚,逗弄她似的笑容純潔地問,「這魚肉,我可以再吃一點嗎?」
「麥哈姆。」
月光般泠泠的嗓音從樹後傳來。
一個披著月輝,銀色長發如霜,謫仙般的男人從樹后緩步走來,當他從樹下的陰影中走出來時,林碗注意到他有一雙清冷的異色鴛鴦眼。
「麥哈姆,你嚇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