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抽絲剝繭
謝玦費盡心思也無法讓姚思思離開療養院,想來謝儲功早在療養院做了萬全準備,要讓姚思思離開,想也知道有多難,但沒有吳叔辦不成的事,這一點唐之皎有充分的信心。
唐之皎驅車到市區時,左從簡打來電話。
看到他來電,唐之皎就知吳叔已經把姚思思給「接」出來了。
「左師兄。」唐之皎接了電話,「讓姚思思暫且待在你那裡,我三點之前趕過去,具體情況到了再說,你警戒些。」
「好。」左從簡話不多,只答了個好字就掛了電話。
左從簡比唐之皎年長九歲,是唐之皎的媽媽救下的孩子,活命后就拜了乾娘,因為悟性好,唐玉和教女兒時,順帶會點撥一下這個乾兒子,左從簡成年後入了山門,拿到了正經道士證。
不過他主業是個法醫,性情穩重,為人可靠,寡言少語,能做就不多說,住的地方也講究,風水不錯,讓姚思思暫居他那裡至少不會節外生枝。
唐之皎車拐進小區,瞥了眼後視鏡,後面跟著兩輛黑車,打眼一瞧就知道是謝儲功讓人追來了。
到了樓下,唐之皎從容停車,後面的兩輛車下來了九個人,唐之皎輕描淡寫掃了眼,沒看見眼熟的,她剝了顆薄荷糖塞嘴裡,讓睏倦的大腦清醒幾分,先發制人。
「說話管事的聽著。」她勾了勾手指,「跟謝儲功說,讓那個在療養院起陣的人來這裡見我。」
「您是許董的千金吧。」一個四十齣頭的男人應了她的話,自我介紹是謝儲功的安全助理,「我們只是負責夫人安全的,您大半夜強闖醫院把人綁走,我們沒辦法交差啊。」
唐之皎最煩他們這種說話不直接的,她嚼碎了薄荷糖,笑著說:「哦,你們交不交差,關我什麼事。」
「許小姐,你這是綁架行為,是犯法的。」那人聽她這個語氣,也立馬威脅了起來。
唐之皎抬起眼,看向這人。
她的臉上看不出情緒,可這個「注視」讓前方的幾個大老爺們莫名發憷,路燈的暖光交織的夜色下,她琥珀色透亮的眼睛彷彿斂著鋒利的光芒,直接看透他們的肉胎凡軀,直視他們包裹在血肉里的靈魂。
她一字一頓道:「我姓唐。」
「不管您姓什麼。」為首的男人態度強硬了起來,可能他聯想了到了些庸俗的東西,比如唐之皎之所以姓唐不姓許,是許南青壓根不重視這個女兒,或者許南青有兒子,有私生子,所以,即便唐之皎是許南青的女兒,她說話不一定有分量。
他道:「我們也只是通知你一聲,保護夫人的安全,護送她回去,是我們的職責。」
唐之皎一笑:「你的大腦好像誤會了什麼。」
她的目光驟然變冷。
「我爸奉上全部家當求贅,尚且還要跪在我唐家門前接受考驗。你是覺得我姓許,就可以給我爸幾分面子,好聲好氣跟我商量,而我姓唐……就敢對我隨意撒野?」
男人跟人打交道多了,敏銳的察覺到,自己可能得罪這位大小姐了。
他語氣禮貌了幾分,搬出了一句話:「唐小姐,我們只是想確認夫人的安全。」
「姚思思在我這裡才安全。」看他態度緩和,唐之皎不再冷臉,笑容燦爛,「換句話說,人,我就不放。」
「唐小姐,你再這樣,我們只能報警了,綁架罪可是很嚴重的。」
在公安居民樓前說報警,唐之皎樂了。
她笑出了聲,一挑眉:「那你報警啊?」
扔下這句話,她戴上耳機,轉身離開。
身後的幾個人交換了眼神,為首的男人猶豫片刻后,點了頭。
幾個男人包抄過來。
唐之皎不回頭都知道他們越過了自己的安全距離,估計是想要來客氣地「請」走她。
她嘖了一聲,左手心的術式剛要點啟,樓道的燈亮了。
左從簡走出來,冷著臉訓斥道:「幹什麼呢!」
左從簡一米八的個頭,黑皮練塊達人,剃了個青皮頭,眉峰眼神凌厲。他穿了個黑色工背心,外面披了件警服,單手提了個至少45公斤級的啞鈴。
他走到唐之皎旁邊,伸手攬住了唐之皎的肩膀,言簡意賅:「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