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在阮氏
說完工作之後，陳築拿平板，開始記錄江觀瀾對其中存有疑惑的地方。
卻聽見江觀瀾突兀地道：「我今天狀態怎麼樣？」
「……」陳築上下打量他，公式化的語氣，「很好，江總。」
「有沒有黑眼圈？」
「沒有，和往常一樣。」
「嗯，那就行了。」江觀瀾理了理領帶，眼睛里終於露出笑意。
「……」陳築收起平板。
好吧，江總去阮氏，果然是為了阮小姐，他猜的沒錯。
江觀瀾今天中午去阮氏，而阮馥剛好在阮氏工作，很有可能就會遇到。跟他分手了，如今那個女人肯定是一臉憔悴樣。
畢竟是第一個敢甩他的女人，江少爺得把狀態穩好才行。
哪裡知道，中午到了阮氏，瞎轉悠了快半個小時，都沒見到阮馥一個衣角。
江觀瀾一開始還笑著，那副樣子勾了阮氏不知道多少小姑娘的芳心，結果越逛臉越黑，助理多少有些害怕。
阮氏公司的樓盤也挺大的。
到了大廳就有人候著，接待他的是阮鉑正助理。本來按計劃，是應該直接把人帶到最高層的會議室，結果這個江總提了一句要去轉轉，助理就帶著他在阮氏隨便轉了轉。
「江總，這裡是財務部，那邊是……」
「行了，直接帶我去見你們阮總吧。」
差不多把阮氏上下都踩了一遍，江觀瀾才揮了揮手。
助理嘆氣，總算終於結束了這趟觀光。
在會議室跟著阮鉑正聊完，江觀瀾下樓。
趁江觀瀾不注意，助理低聲問陳築：「陳助理，這江總是不滿意我的工作嗎？臉怎麼這麼臭。」
陳築嘴角抽搐，他沒有直接回。
「你們阮小姐呢？」
助理撓頭：「什麼阮小姐？」
「就是阮總妹妹。」
「呃，」助理小心地說，「阮總沒有妹妹，只有一個雙胞胎姐姐。」
陳築點了點頭：「對，就是阮總姐姐，她在哪個部門？」
他們倆跟在江總身後，江觀瀾率先到了電梯門口等著，揪著領帶扭了一把，又去看錶。
等他們磨磨蹭蹭到的時候，江觀瀾只聽到那男助理說一句：「阮馥小姐？她，不在阮氏啊。」
「……」
氣氛一時有些不對勁。
助理心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江觀瀾已經轉了頭，看著他，聲音冷硬：「什麼叫不在阮氏？」
助理有些害怕，硬著頭皮，聲音越來越小：「就是不在阮氏啊……嗯，意思就是，阮馥小姐不在阮氏工作。如果阮馥小姐有事來阮氏找阮總之類的話，按照慣例，會提前說一聲的。」
「而據我這邊的記錄，目前沒收到阮小姐會來阮氏的消息，江總您是不是記錯了？……或者這其中有沒有什麼誤會？」
那助理解釋了一長段，而江觀瀾只聽清了幾個字。
不在阮氏工作。
不在阮氏工作！
誤會？確實是挺大的誤會。他咬牙。
助理見男人眼眸瞬間陰沉，心跳如擂鼓。這時電梯到了，江觀瀾先一步進去，陳築跟阮鉑正助理打了個招呼，跟著一起離開。
「再，再見江總……」助理都嚇結巴了。
江觀瀾理都沒理，眼底情緒洶湧。
「去查。」
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人，江觀瀾氣得嗓子都暗啞了幾分。
陳築說是。
「不在阮氏。」江觀瀾那股煩悶又上來了，說：「那她到底在哪兒上班？乾的什麼？地點時間，全都給我查清楚。」
陳築戰戰兢兢，覺得老闆他急了。
「好的江總，我立馬就查。」
-
中午一點，阮鉑正驅車到馥方科技研究所。
進門要做登記，誰都不例外，阮鉑正兩年前來過，又是老總，算是輕車熟路地捏著筆寫下姓名和身份證號，並出示身份證，門衛核實，打開門讓他進去，態度略顯恭敬。
「阮總？！您看著……真是容光煥發呀。」張淼淼很是驚訝，她從食堂回來，正好在大樓前碰到剛進門的他，笑著打了個招呼，「來找阮阮啊？」
阮鉑正：「是啊。」
「阮阮還在工位呢，我帶你去。」
阮鉑正點頭：「她吃飯沒？」
一進大樓就去坐電梯，張淼淼平時跟阮馥關係不錯，阮馥吃沒吃飯她大概都清楚。
「還沒呢，我叫她跟我一起去食堂，她非得把模型做完。」張淼淼看阮總恢復的果然不錯，心情也跟著好。
「我就知道。」
他們倆走過實驗室，很多人跟阮鉑正打招呼：「阮總來啦，最近身體還好吧？」
阮鉑正從進所里就覺得奇怪，現在對這話更感到詭異，但仔細一聽又覺得沒啥大毛病，只點頭說：「還好。」
快到阮馥工位，張淼淼就走了，阮鉑正一個人去找她。
「叫你努力，沒叫你不吃飯啊。」阮鉑正坐到她電腦旁邊的桌子上，面對著她，狠狠敲了下阮馥頭頂。
阮馥吃痛一聲：「阮鉑正。」
「你怎麼來了？」
阮鉑正拿起她工位上的筆看，「我怎麼來了，我看我要是不來你就不準備吃飯了，工作狂。」他站好，拍了拍褲子，「走吧。」
阮馥哦了一聲，慢吞吞地收拾東西。
「你不是要跟江觀瀾談合作嗎？怎麼又來找我了。」
阮鉑正看她一眼，「合作談完了，就來找你吃飯，就知道你肯定沒吃，都一點了你知不知道。」
阮馥建模太專註了，還真沒注意。阮鉑正又敲她，力道特別重，她邊躲邊拎了包包，怕冷又把圍巾圍上。
這會不是高峰期，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阮馥吸吸鼻子，這幾天降溫都有點兒感冒了：「你們談什麼合作？這麼快。」
「就是個小項目。」阮鉑正察覺到大家的目光，總覺得怪怪的。
小項目，那就好，江觀瀾一向公私分明，相信不會對阮氏做出什麼打擊報復的事情。他那麼花心，說不定過幾天就忘了。
「阮馥，你是不是在研究所說了我？」
阮馥眼神一閃：「沒有啊。」
「那怎麼回事。」阮鉑正皺了皺眉，「大家似乎都很關心我的身體。」
阮馥尷尬地笑了下。
他們並肩走出科技樓，一個被挖過來的高校教授大老遠看見了他，特意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阮總，氣色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