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或是成長

「被她家裡人發現了……」

狠狠灌了一口酒，隨後緩緩說道：「因為我在她世界里留下了太多的痕迹，引起了她姐姐的注意，加了我聯繫方式，跟我說了一些話。」

「窮小子的愛情劇本？」

挑著眉頭，吳霍摸了摸發圓的肚皮，真糟糕，吃得有些撐。

「差不多吧，但其實也不算是。」他爬了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拉起一旁的小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

「我女朋友在振興一中念書，成績特別好，我們現在差不多是異地戀的狀況。」

振興一中那是海都市最出名的學校，實實在在的霸主。平均學生質量高於育華。

不是所謂沿海龍頭校可以比肩。

雖然比不上振興一中，但如黎明這種高材生，整個一中也都難以挑出十指之數。

不過也確實是差距有些大了！

「那你怎麼想？」

他神情有些頹廢，有些無奈：

「我不想放棄，畢竟那麼喜歡，撒手了可能就是一輩子的遺憾。」

吳霍剛坐直身姿，正準備言語，卻被他打斷：

「但是她姐說，如果沒有能力，那是配不上的，給不了未來，不過是在浪費彼此。彌補差距，而不僅僅是努力，還得有效果，有所成就。」

聽到這話，吳霍頓住了。

是啊，過大的差距擺在面前，換誰誰都看不好，也正常。

無論古今，大多數人都講究所謂門當戶對。

而處於這時代，就算拋開家世不談，對於能力和品質也是非常看重，這一定程度上代表著所能創造的財富價值。

還有話說自己，好像也沒有考慮過和她未來會面對什麼。好像就只是一味的喜歡，想要得到，卻沒有考慮以後的事……

「可是，實在差距太大了啊！其實早在一起的時候我就該明白的，只是一味自欺欺人罷了，現在終於讓我看清現實。」

他耷拉著腦袋，有些失了神。

「天真的夢想在現實面前總歸要失敗。（史比德勒）。」一聽這話李君朝頓時不樂意，簡直蝦仁豬心！還是好兄弟嘛？直接換上魔法傷害？

清咳了聲嗓子，又補充道：

「但是必須敢於正視，這才可望敢想敢說敢做敢當。（魯迅）」吳霍眼眸深邃，但話題皮球的主動權還是踢給了他。

「但是掙紮下去，又有什麼意義啊！」

他雙手抓狂般扯著秀髮，黑色帥氣的劉海變得亂糟糟，像是他的心一樣。

他好像回想起那次的坦白，那次天空萬里晴朗無雲，暖陽溫暖人心。兩人漫步在初中校園裡，眸中閃爍著對方，站在老樹下，面對面的那次坦白：

「那個，我喜歡你。」那是他第一次鼓起勇氣，往常那般大大咧咧卻一點兒也不見。

「這麼巧啊！」

本就有些羞澀的臉，在那時變得酡紅。很難想象，他會有這般紅臉。

老舍曾說過：人間的真話本來不多，一個女子的臉紅勝過一大片話。

這話用在他一個男子身上也不顯得彆扭。

他以為春天來了，神采奕奕，當即忍不住攥緊拳頭喊耶。

「我也喜歡我自己。」

語鋒一落，宛如轉入寒冬，不說冷得刺骨，可也逐漸心涼。

熱情狠狠被潑了一把涼水，高興得太早了啊！

「哈哈，我們就是玩著那個真心……」

打著哈哈，為了掩飾尷尬，

只能搬出老套來緩解著。可剛開口沒說幾詞就被打斷。

「但是遇見你之後，我發現我沒空喜歡自己了。」他記得那時候她真的笑得很甜，「因為我要把我的喜歡全部都給你。」

黃鶯般的聲音回蕩在他耳邊，是那樣的堅定。那久遠的笑容宛若浮現在眼前。

那時候他的心情，比擁有全世界都還開心。

一想到這，便忍不住露出痴漢的笑容。

不禁有些失控，夜晚，真的容易讓人多愁善感。

「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人生本就是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尋找所謂真正的意義。」因為「被迫」做起情感大師的吳霍，這時也有些無奈，緩緩開口，也是一針見血「不試試又怎麼知道事情有沒有意義呢？」

「放棄會不甘心，那你就去試試啊，再努力啊，哪怕耗費了青春時光，起碼最後你和她都能無怨無悔啊！」

迸發出的情感這時也有些強烈，感同身受一般，不禁讓吳霍卡住嗓子，垂了眸。

看不開就容易深陷泥潭，明明在旁人看起來很簡單的事，但對於當事人來說，選擇真的就很難，很難。

大義來講，他覺得自己給不了什麼，難道靠帥征服世界嗎？很多東西他都明白，無憂無慮的生活那是屬於小孩子的，人總得長大，哪怕代價再大。

可他想的卻不一。

愛可不是拖欠，有時甚至是放手的！

而且，再耗下去不最終會是耽誤她嗎？

坐在椅子上，他的心情非常複雜，患得患失的。

「那當誰的女朋友不是當？為什麼不能是當你的？她可以是你的，配不上就讓自己配得上，讀書不是跨越階級的唯一途徑，野路子多得很，別讓問題難倒你的未來。」

吳霍語氣有些冷淡，彷彿恨鐵不成鋼一樣，像是責備著他，又好像不是他。

月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皎潔般純粹著，好讓人恍惚了神智。

電風扇努力地搖晃著腦袋，吹散煙味的同時，好像連那絲愁苦也要將它吹走一般。

他下意識掏出煙盒，想要取出一根香煙，但一打開煙蓋，裡面空空如也。

不得已只能作罷。

吳霍平復了下心情，托著腮，瞥眼看他，有些無奈。

不是當事人卻比當事人還要激動緊張，唉。

說再多也未必聽得進去。

沉默著，突然低語道：

「那她呢？她怎麼想的？怎麼說的？」

搖頭苦笑著，忍不住緊眯著眼睛，額頭皺起一層層紋印。

剛準備要出聲，電腦突然響起特殊的鈴聲，李君朝下意識從椅子上彈跳起來，連忙衝到電腦前，顧不得坐下，立馬查看起著消息。

愣住好一會兒，繃緊的身軀鬆弛下來，重重嘆了一口氣，才隨即緩緩開口：

「我會變強的！」

怎麼這麼突然？

有些不明所以，吳霍湊上前，在側面看到了眼眶有些紅腫的他。

目光轉移到電腦界面上，才明白了。有些驚訝，卻也為之欣慰。

忍不住流露出笑容，還好，結局不是很差。哪怕李君朝現在所經歷的，他已經歷練過了一回……

想當初的他，也是這般模樣，對於那般優秀的黎明，只能望洋興嘆，遙不可及。甚至遠遠不如，沒有勇氣去告白。

也好在，現在的他們不一樣，很堅定，能夠慶幸擁有彼此。

「請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我們可以。」

電腦上呈現簡單幾個字，透露出了堅定的態度。

那這，便已足夠！

按道理說，才沒多久，李君朝便可以坦言相訴，吳霍便可有心相顧，友誼真的很難讓人說清楚。

沒有再過多注意什麼，相信他們可以走得更遠的。人家的感情還是人家來處，多參和就不好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打了個哈欠說道：

「不早了，該睡覺了！」

說到底，也多希望這個「笑話」，能夠發生在他身上。

不過果然，自己說得再多也比不上他女朋友的一句話來得有效。

這很正常，世界就是這麼神奇，某個人的某些言行，或許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一生吧？

翻腕看了一下手錶，時間已經悄然到了一點多了。

唉，真的很對不起祖國，又熬夜了。

回到房間躺下，腦海里突然想到有著這麼著名的網路水友說過：

看她一百遍，她不是你的，但看書一百遍，知識就是你的，醒醒吧，我們的任務是建設祖國啊，同志。別沉溺幻境了。拿起鐮刀和鎚子，希望和未來一起有。

當然，多少是為了降低「同行」內卷層度，騙騙別人還好，這年頭，女孩子誰不稀罕呢？

一想到明天下午又可以和她一塊跑步，就一頓激靈。

不行，得睡覺了！

秋天是倒放的春天啊！

但晚安，是愛你的續篇。

睡前最後一項活動，不是獎勵，也不是上廁所，而是掏出手機，按下電話號碼，發送簡訊。

冰冷的屏幕上透出明亮，短短几字，彷彿妄想溫暖一輩子：

晚安，黎明。

……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房間，驚醒了沉睡的萬物。

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珠子，深深打了個哈欠，發出的聲音有些不太雅聽。

敲了敲隔壁的房門，聽到起床的動靜后，吳霍便轉入洗漱間，刷牙洗臉。

隔壁房門打開了一條縫，而後慢慢擴大，露出了一副光著膀臂的健壯身姿。

眼睛里閃爍著別樣的神采。

不過因為兩個眼眶還附加了深淵buff，有了國寶的味道。

昨晚太過興奮，聊到了很晚，暢談了人生和未來。

哪怕現在沒有發生，或許以後會有，早發現早解決，未來也不會為此而無力。

多多少少也得感謝一下她姐姐吧？

不經意間點開了系統面板，一時讓吳霍給愣住了。

許願對象：李君朝。

許願目標：守護白月光。

忍不住齜牙咧嘴，得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給添加一項，真的是亞歷山大！

關鍵系統還沒有提供什麼捷徑。

拍了拍有些腫脹的腦瓜子，不禁沉默著。

等待著李君朝準備好，迎著美好清晨，便相伴去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