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討要公道
審理繼續。
「爹……縣台大人,這秦小贏跟這些孤兒作偽證,你要為我做主啊!大夥都看見了,這秦小贏是會功法的,肯定是他殺了那張拙,然後陷害於我!否則死人怎麼會寫字?」李政南繼續辯解。
「不錯,我們先來審審張拙是怎麼死的!」縣令連忙和稀泥,想把話題轉移。
「我這裡卻有一個不同於你的邏輯。」秦小贏沒有絲毫慌亂,而是說道。
「什麼邏輯?」宋大彪問道,他有些緊張,畢竟他親眼看到秦小贏殺人。
「那就是李政南僱人買兇,殺人滅口,這樣知道他秘密的人就不存在了。」
「你胡說!」李政南氣壞了,以往只有他冤枉別人,什麼時候輪到別人冤枉他了?自己殺張拙做什麼?自己難道瘋了?
「各位試想,明明能讓張拙上公堂當證人不是更好,我卻非要張拙殺了來公堂上鳴冤?這道理上講的通嗎?而且誰說死人就不能寫字了?人有三魂六魄,天地命為三魂,天沖,靈慧,氣,力,中樞,精英為六魄。當然也有人將精和英分開,稱為三魂七魄。生前有冤情,這三魂中的命魂就會化而為鬼。這張拙雖然身死,但他三魂卻是完整的,有化鬼的可能,所以能死後寫字。」秦小贏不能讓那5顆為知識付費的靈石白花了,只是說法上卻稍加改動,更有利於自己,他對周圍的百姓說:「所以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殺人的不是我,是李政南被張拙知曉秘密后,被張拙用這事威脅於他,為避免敗露,李政南雇兇殺人。」
百姓們一聽,對啊,這多有理有據啊,李政南平時做那麼多壞事,秦小贏那麼懂得報恩,無論是從心理上還是潛意識中,他們更相信秦小贏所說的每一句話。況且剛才李政南所說的那句認罪的話,已經在他們心中種下了懷疑他是兇手的種子。
宋大彪愣了,卧槽,道理還能這麼去說呢?你也太陰險了些吧?你是不是早就想好這麼幹了?否則怎麼會這件事這麼順溜?
「重要的不是兇手是誰,而是百姓願意相信誰是兇手。」秦小贏對他悄聲說道。
「看你身後,那不是張拙的鬼影嗎?」秦小贏突然出聲,指向李政南身後。
李政南被嚇了一跳,忙向後張望。
這個舉動在附近百姓看來,無疑更加坐實了嫌疑。
秦小贏的聰明之處在於,把李政南明明沒有做的事,強行按到李政南身上說是他做的,也就是俗稱的誣陷。李政南在百姓心中本就是負分,他們只會用經驗去判斷,既然李政南做過那麼多壞事,這件本不是他做的壞事也是他做的。
這有什麼好處呢?歸根結底四個字:爭取民心。
秦小贏難道不知道李政南是縣令兒子嗎?
他知道。
所以他要來。
殺人,誅心!
「縣台大人,小人家中原本有良田十傾,被李政南用荒地強換,請縣台大人為小民做主!」有人闖入公堂。
「縣台大人,小民民女被李政南姦淫,天天以淚洗面,請縣台大人為小民做主!」
「縣台大人……」
「縣台大人……」
越來越多的人,他們看到那些孤兒都勇敢的站出來,他們自然想起自身的遭遇,所以同樣站出來鳴冤!
起風了。
一件件,一樁樁觸目驚心的事,都是李政南和其幫凶所為。
「爾等放肆,膽敢驚擾公堂,都給我攆出去!」饒是李譚墨為官多年,也從未見過如此陣仗,也有些慌亂起來。
「爹,爹!」李政南自知犯眾怒,在公堂上叫起爹來。
「哎,好兒子。」秦小贏佔便宜。
「你找死么?」李政南怒視秦小贏。
「你有這能耐么?」秦小贏絲毫不懼。
過了好長時間,衙役們才將百姓們都趕出公堂。
李政南這時候的心才放下去一點。
「縣台,判案吧!」秦小贏傲立在公堂上。
李政南望向自己的父親。
李譚墨沉吟一會,一拍驚堂木:「堂下聽著,民女燕然死因不明,著本縣捕快儘快查明真相,另尋真兇。李政南受人誣陷,但其行素有不端之處,著令掃街三個月。其餘人等,皆無狀詞,本縣一律不採納!」
「砰!」又是一拍驚堂木。「退堂!」
百姓們聽到此判詞,心如死灰,更感未來無光。
「昏官!」
「青天無眼啊!」
百姓們吵嚷起來。
李政南大笑起來,在秦小贏耳邊悄聲說道:「信不信我一會出去就弄死那群孤兒們?」
秦小贏聽到判詞,冷笑數聲。此刻聽到李政南挑釁自己,更是怒氣值滿。這種嘲諷天賦,真的人間少有,嫌自己命不夠長么?
他一巴掌甩到李政南臉上,李政南臉登時紅腫起來。
「這一巴掌只是利息。」
然後提溜著李政南的脖領來到案台上,那李政南如小雞一般被掐的動彈不得。
「且慢,我有話要說。」秦小贏說道。
「你想幹什麼?」李譚墨大驚。「你們愣著做什麼,還不趕快救公子!」
「我這裡也有一份判詞:仙俠鎮縣令李譚墨為官昏聵,撤去頂上烏紗;教子無方,為害鄉里,罪加一等;其子魚肉百姓,殘害民女,罪該當誅!」
說完,化掌為刀。
「不要啊!」李政南害怕大聲叫喚起來。
「豎子,敢爾!」知道這少年身負功夫,李譚墨出聲制止,卻為時已晚。
那手刀如閘刀,抹過李政南的脖子,重重砍下!
滾燙鮮血噴涌而出,撒在大堂上「明鏡高懸」四字之上,似乎是一種無聲的嘲諷。
頭顱滾到地上,死死盯住秦小贏。
秦小贏一腳踢開那可厭的頭。
「既然在縣台這沒有公道,那這公道我就自己要。」秦小贏手掌滴血,眼神冰冷。
「燕然妹妹,你的仇,我給你報了!」
「殺人者,秦小贏!」
「狗官,拿命來!」
「我可是南楚的朝廷命官,你一介平民,膽敢刺殺朝廷命官?」李譚墨看到秦小贏手中的血,強自撐起一股官威。
「我死都不怕,還怕殺你嗎?」秦小贏熱血翻湧。
秦小贏此刻要的只是一個,公道!
「來人,給我抓住他!」李譚墨知道此時秦小贏已經盯上了他。
所以嚇得到處躲藏。
秦小贏眼疾手快。
「一拳破不平!」
聲音未落,拳勢浩大。
竟是一拳貫穿李譚墨胸口。
俠,以武犯禁。
匹夫一怒,伏屍二人,流血五步。
「我不甘心!」李譚墨臨死喊道。「老祖宗!」
「誰人敢傷我李氏後人?」一個聲音從後院響起。
一個道人衝天而起,降落在這公堂之上。
「譚墨!政南!」那道人驚怒看著自己後代被誅殺於公堂之上。
「是你嗎?」他怒問秦小贏。
秦小贏面無懼色。「是我。」
那道人凝視秦小贏數刻,「不是你!有人布陣遮蔽天機,讓我五感盡失,沒有察覺我後人方才有難。行兇者是你,但你背後還有一位高人!」
他一探手,一股吸力憑空產生。秦小贏竟被他吸到身前。
秦小贏此刻再無道元珠,無法反抗那道人術法。
「殺人者人恆殺之!再不出來,我立刻將這小子魂魄粉碎,讓他永世不進輪迴!」道人陰毒,只為逼出幕後之人。
從天而降四把光劍,竟是劍氣所凝聚。
道人瞳孔收縮:「是你!」
一個聲音朗聲道:「正是道爺我來找你算賬了!」
道人冷哼一聲:「找尋你數日,沒想到你今日自己送上門來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