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章 再遇寶國哥

第一千章 再遇寶國哥

楊軍雖然沒有打算用自己的血去救那個孩子。

但是,他還是去醫院送去了自己的關心和祝福。

依舊是那老一套的託詞,他表示無能為力。

另外,他還主動承擔孩子的一切費用。

當然,他做的這些並沒能挽留住那個孩子。

在他離開的當天下午,那個孩子的青春永遠定格在十二歲。

楊軍有那麼一絲愧疚,但是他並不後悔所作的決定。

為了保護自己的秘密,他覺得怎麼做都不為過。

他並不是自私的人,他的愛只願意留給自己的家人。

如果,那個孩子是自己的家人,他會毫不猶豫的獻上他的龍精鳳血。

可是,終究不是。

這兩天,隔壁小區正在給那個孩子辦喪事,嗩吶喇叭聲吵得他腦仁都大了。

不知是因為愧疚鬧的,還是其他原因,楊軍第二天就決定出差幾天。

說是出差,其實就是在四九城周邊幾個郊區轉轉。

這天,他領著一幫警衛員開車來到郊區四十裡外的一個地方。

來到一條河邊,楊軍往藤椅上一躺,就讓孫招財他們把釣魚的傢伙擺出來。

還沒擺好,就聽見一陣吆喝聲傳來。

緊接著,就看見上百名手持棍棒的人向這邊走來。

他們穿著統一的工裝,袖子上箍著紅袖章,胸口上還印著某某化工廠的名字。

這些人一看就是附近哪家化工廠的。

「楊叔,你先撤,我殿後。」

孫招財碩大的身軀擋在楊軍身前。

楊軍嗅了嗅鼻子,頓時感受到孫招財身上傳來一股汗臭味。

捂著鼻子,踹了他一腳。

「撤什麼撤,我這一條魚還沒釣上來呢?」

孫招財苦笑道:「楊叔,別鬧,等你釣上來魚,得猴年馬月啊。」

「滾。」

楊軍罵了一句,把手中的竿子往水中一拋,然後釣起魚來。

「在我沒釣上魚來之前,你給我頂住。」

孫招財聞言,一頭黑線。

他覺得楊軍的心也太大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釣魚。

不過,他心中抱怨歸抱怨,可事關楊軍的安危,他一點都不敢馬虎。

「戒備。」

孫招財吼了一聲。

十幾名警衛員立馬一字排開,把楊軍擋在身後。

他們掏出傢伙,嚴陣以待的等著那些人。

原本那些人氣勢洶洶的過來,可看到孫招財他們手裡都拿著傢伙的時候,立馬踟躕不前。

眾人定定地站在那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看見孫招財他們手裡都拿著真傢伙,頓時覺得手裡的傢伙不香了。

這時一個四十多歲,看著像幹部的人壯著膽子走向前來。

「同志,你們是哪個單位的?」

孫招財聞言,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

「滾。」

「同志,我好好的和你說話,你怎麼可以這樣態度呢?」

那個幹部當面被人頂,感覺有點下不來台,可是又礙於自己的身份,不得不硬著頭皮。

「老子就這態度,你能咋滴?」

孫招財也是橫的不得了。

你有臉說自己態度好,要是態度好的話,就不會拿著傢伙帶著那麼多人來了。

「你……」

那個幹部被懟的一愣一愣的。

還從來沒人敢跟他這個態度說話,這次被人當面頂撞,面子上有些下不來。

可是,看見孫招財他們手裡都拿著傢伙,頓時明白這些人也不是好惹的。

於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耐著性子道,

「同志,你們是不是環保局的?」

孫招財聞言,愣了一下。

見眼前這人說話態度還不錯,也就沒剛才那麼強橫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幹部聞言,笑道:「不如何,就是隨口問問。」

孫招財:「額,你現在問也問過了,是不是可以滾了?」

那人頓時又被懟的一愣一愣的。

他算看出來了,眼前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就是個憨貨,跟這種人講理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往往這種貨色他們信奉的是拳頭道理。

要想跟他講理,可以,必須先把他放倒。

可是,放倒他是不可能的。

先不說人家這塊頭,就是人家手裡的傢伙也不是吃素的。

於是,他把目光看向了孫招財身後的楊軍。

楊軍就像沒事人似的,優哉游哉的釣著魚,就好像眼巴前的事和他沒有關係似的。

他心裡明白,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低調。

像楊軍這樣寵辱不驚,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人,那心性和見識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那位同志,咱們可以聊聊嗎?」

那名幹部沖楊軍道。

楊軍聞言,沒有回頭。

眼睛依舊認真的盯著河面的動靜,頭也不回道,

「讓你廠長或者書記過來見我。」

瞅著眼前烏漆嘛黑的河水,楊軍用腳趾頭就能猜到,他們此次目的肯定和河水污染有關。

當下,經濟突飛猛進,每年都以兩位數的數值上升,前景一片大好。

別看數字好看了,可這些都是犧牲土地和生態資源換來的,現在上面正在加大力度整治企業,爭取還子孫後代青山綠水。

如果猜的沒錯的話,眼前這條河水的污染肯定和他們廠子有關。

「同志,咱們就不能先談談嗎?」那名幹部道。

楊軍沒有搭理他。

孫招財推了那幹部一下,揮揮手道:「你不夠資格,讓你們的廠長或者書記來談。」

那名幹部見狀,咂吧咂吧嘴,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可是,面對孫招財他們,他不敢扎刺。

「成,我去找我們領導。」

說完,回頭對身後的人交代幾句,然後自己轉身向身後的廠子跑去。

遠處是一個佔地上千畝的化工廠,高聳入雲的煙囪中向天空排放濃濃的黑煙,空氣中隱隱散發著難以言明的腥臭味。

不一會兒。

一輛吉普車風馳電掣般向這邊駛來。

「嘎!」

車子還沒停穩,就見一名穿著白短袖襯衫黑褲子的幹部向這邊飛奔而來。

那人剛想越過警戒線,卻被孫招財一把攔住了。

「是你?」

孫招財和那人同時驚叫一聲。

孫招財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道:「等著。」

說完,轉過身來到河邊,對楊軍道:「楊叔,是您的一位老朋友。」

楊軍聞言,皺著眉。

半晌才道:「讓他過來。」

孫招財領命后,來到那人跟前。

上下打量他一眼,瓮聲瓮氣道:「規矩你懂吧?」

「我懂。」

那人說完,連忙舉起手,讓他檢查。

孫招財上前搜身,見沒什麼異況,然後揮揮手:「過去吧。」

那人聞言,並沒有急著過去,而是回頭對剛才那個幹部道,

「秦科長,這裡沒你們的事了,你帶人先回廠子。」

那個秦科長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大手一揮。

「走,回去。」

然後,一幫人就退去。

等他們走後,那人越過警戒線,向河邊走去。

「老楊,是你嗎?」

楊軍聞言,回頭看去。

「哈哈,老楊,果然是你,我一看背影就是你。」

那人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向河邊走來。

楊軍聞言,皺眉道:「我說寶國哥,怎麼是你啊?」

來人是尚鐵龍,原先從鋼鐵一廠調到軋鋼廠和楊軍搭檔的人。

這傢伙和某個明星很像,平時楊軍總是戲謔他為寶國哥。

不過,自從楊軍調到科學院之後,兩人就很少來往了。

後來,軋鋼廠幾經改革,尚鐵龍也不知調到哪兒去了。

「哈哈,不是我還能是誰。」

尚鐵龍往地上一坐,雙腿一盤,接著道:「說起來,我能調到這個黃銅廠,還是拜你所賜。」

楊軍聞言,皺了皺眉。

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黃銅廠,問道:「這活怎麼說?」

尚鐵龍翻了翻白眼:「裝,繼續裝?」

「要不是你安排你兩個妹妹當軋鋼廠廠長,我何至於淪落到此?」

楊軍聞言,會心的笑了一下。

說實話,他把自己的兩個妹妹安排當廠長,可擋了不少人上升的道路,其中尚鐵龍就是其中一位。

楊軍在的時候,尚鐵龍就是一名副廠長了,本來楊軍調走後,該他接任的,誰知楊軍直接讓王二娃頂了上去,王二娃調走之後,然後就是楊梅,後來又是楊榆。

再後來,軋鋼廠就姓楊了。

而尚鐵龍苦苦熬了那麼多年,見沒有希望,只能申請調去別的廠子。

幾經周折,就在這家黃銅廠當了個廠長。

「怪我咯?」

楊軍雙手一攤:「就憑咱倆的關係,你只要上門求我,我怎麼著也不會虧待你的啊。」

尚鐵龍聞言,苦笑道:「我沒說怪你,我只怪我自己。」

「老楊,你是了解我的,我不是那種趨炎附勢之輩,更不會拍馬屁,讓我低聲下氣的求人,我做不來啊。」

楊軍笑道:「所以,你輪到到今天這步,只能怪你自己。」

尚鐵龍笑道:「哎,我也沒說怪你啊,剛才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楊軍聞言,搖了搖頭。

他太了解尚鐵龍了。

這人是個響噹噹的漢子,是個寧折不彎的真男人,一生為公,可以說是天下讀書人的典範。

他原則性極強,性格耿直,從不做違背原則的事,可以說一輩子從未開口求過人。

「你在這個廠子當廠長?」楊軍問道。

「嗯,有……六年了吧。」

楊軍聞言,笑道:「我說老尚啊,你這麼多年一點進步都沒有,轉來轉去的,還是原地打轉啊。」

「那還不都是怪你沒給我機會?」尚鐵龍翻了翻白眼。

楊軍聞言,笑眯眯的看著他。

「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這是在變相的向我表示提拔呢?」

尚鐵龍聞言,把頭轉向一邊,一副還不在意的樣子。

「隨便你啊。」

楊軍聞言,哈哈大笑。

「我說老尚啊,這世上哪有當了女表子還想立牌坊的好事?」

「既然你希望我提拔你,你就大大方方的說出來啊,幹嘛扭扭捏捏的,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滾,我才不是那種人呢。」

尚鐵龍說完,臉色黯然。

「哎,世事差人強啊,不低頭不行啊。」

說完,指了指河中的污染水道:「但凡我有一點辦法,那些人也不會天天來查環保了。」

楊軍聞言,看著黑黢黢的河水。

空氣中,隱隱散發著腥臭味。

「老尚,你是個原則性極強的人,怎麼也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現在國家三令五申要保護環境,你怎麼還對著干?」

尚鐵龍:「你以為我想對著干啊?」

「我也想上國外先進的除污設備,可是沒錢啊?」

「沒錢什麼事都幹不了。」

楊軍:「沒錢不會打申請?」

「呵呵!」

尚鐵龍搖搖頭,苦笑。

「老楊,你也是從基層幹起來的,什麼程序你不清楚?」

「報告每年都打,可是每一次都說讓等,這一等就是六年,你讓我有什麼辦法?」

「廠子不能停產,工人也要養家糊口,我這個當廠長的還能怎麼辦?」

楊軍聞言,回頭肅容的看著他。

「老尚,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會這樣?」

尚鐵龍聞言一怔,然後搖了搖頭。

「你肯定在怪上面不給你撥款購買除污設備吧?」

尚鐵龍點了點頭。

楊軍接著道:「化工廠那麼多,為何別的廠子都有除污設備,為何單獨你們廠子沒有撥款?你有沒有想過這裡面的原因?」

「你知道原因?」尚鐵龍瞪大眼睛道。

楊軍聞言,搖搖頭苦笑。

他都提示的這麼明顯了,還沒有明白這裡面的道理,看來尚鐵龍果然是鋼鐵直男。

見楊軍不說話,尚鐵龍有點急了。

「老楊,你就跟我說說嘛,為何上面不撥款啊?」

楊軍聞言,長吁一聲。

「老尚啊,我的寶國哥,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看不出來是有人是針對你嗎?」

「針對我?」

尚鐵龍愕然道:「我又沒得罪誰,也沒做錯什麼,幹嘛針對我?」

楊軍聞言,翻了翻白眼。

「也不知道這麼多年,你這個廠長是怎麼當的,一點危機感都沒有。」

楊軍也感嘆尚鐵龍頭鐵,就他這樣的人,能穩坐廠長那麼多年,也是奇迹了。

「還能怎麼當的,我可是一心為公,從沒謀過私利。」尚鐵龍紅著脖子道。

這一點,楊軍深信不疑。

他不僅相信尚鐵龍沒有謀過私利,甚至還拿自己的工資補貼廠里,這種事他以前在軋鋼廠的時候可沒少干。

「寶國哥,有沒有想過換個工作?」楊軍道。

「換個工作。」

尚鐵龍一聽,搖了搖頭:「我要是拍拍屁股走了,黃銅廠的除污設備就再也沒指望了。」

楊軍聞言,翻了翻白眼。

見他不懂,索性直說。

「你要是繼續留在黃銅廠,那才是真正沒指望呢。」

尚鐵龍聞言一愣,然後道:「此話何意?」

楊軍沒好氣道:「你擋著人家的路了。」

「你若是調走,我敢保證,不出一個星期,上面的款子就會撥下來。」

尚鐵龍先是一愣,隨後恍然大悟。

他又不是剛入職場的小白,好歹也幹了那麼多年的廠長。

經過楊軍一點醒,他立馬明白癥結出現在哪兒了。

「我好像……明白了。」

見尚鐵龍明白了,楊軍鬆了一口氣。

「你也不用自責,這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你不適合吃這碗飯而已。」楊軍安慰道。

「可能……我真的不適合吃這碗飯吧。」

尚鐵龍說完,微微停頓了一下,接著道:「等回去,我就打辭職報告。」

「我希望我的離開,能給廠子換來除污設備吧,也算是最後為廠子做了貢獻。」

聽了尚鐵龍話里不甘的意思,楊軍心裡也只能表示無奈。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任何地方都有爭鬥。

尚鐵龍這種人恐怕真的不適合這個舞台。

「幹嘛要辭職啊。」

楊軍道:「你年齡也不小了,還有再來一回的本錢嗎?」

「那你說怎麼辦?你又不幫我。」尚鐵龍小聲嘀咕道。

楊軍聞言,笑道:「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求我?」

尚鐵龍聞言,臉色通紅,眼神躲閃,裝作沒事人似的。

「你說是就是吧。」

「那到底是不是啊?」楊軍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咱倆搭檔那麼多年了,你還不了解我?」

「我就因為了解你,所以才確認一下嘛。」

楊軍說道:「要不要幫忙,你給個準話。」

「要……吧。」

尚鐵龍聲若蚊蠅。

「哈哈!」

楊軍聞言,哈哈大笑。

「說寶國哥,你說說你死要面子活受罪,早這麼想不就得了。」

「我哪知道你願不願意幫我啊?」尚鐵龍紅著臉道。

「你不知道我一直很崇拜你的嗎?」

「額……你崇拜我什麼?」尚鐵龍愕然。

「我崇拜你是個鋼鐵直男。」楊軍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

尚鐵龍聞言,哈哈大笑。

若有深意的低頭看了一下,然後拍拍胸脯道:「老楊,不是我跟你吹,咱老尚該硬氣的時候就硬氣,從來沒慫過。」

「是嗎?」楊軍戲謔道:「你家金虎現在混得還好嗎?」

果然,一提起他那個混賬兒子,尚鐵龍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就沒了底氣。

「甭提那癟犢子,一提到他我就來氣。」

「怎麼了?」楊軍問道。

「又進去了。」尚鐵龍沒好氣道。

楊軍愣了一下,然後問道:「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還能因為什麼,狗改不了吃屎,褲兜子沒兜住,又犯了男女之間的錯誤。」

「呵呵。」

楊軍聞言,嘿嘿直笑。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看見尚鐵龍翻白眼,連忙道:「不是說你,說你兒子呢。」

「有什麼區別嗎?」尚鐵龍翻了翻白眼。

他兒子要是狗的話,那他就是老狗了。

「嘿嘿,好像沒區別啊。」

楊軍尷尬的笑道:「不過,實話實說,攤上這麼個兒子,確實夠糟心的。」

「那有什麼辦法,自己造的孽,自己承受,就當沒這個兒子了。」

「這次進去多少年?」

「七年。」

楊軍聞言,也是搖了搖頭。

他有點心疼尚鐵龍了。

自己在外面拼死拼活的,為廠子為工人,可自己的兒子疏於管教,現在又進去蹲籬笆了,說出來,他都感到活著沒多大意義了。

「他媳婦呢?」楊軍問道。

他記得自己當時親自調解那件事的,他的老婆迫於輿論壓力和實際情況才嫁給金虎的。

當時,他就覺得這種關係的婚姻走不長遠。

「哎,結婚沒半年就離了。」尚鐵龍唏噓道。

楊軍聽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尚鐵龍似乎不願意聊自己家事,於是話鋒一轉。

「別光聊我,還是說說你吧,聽說你現在混得不錯。」

楊軍聞言,笑道:「馬馬虎虎了。」

「你要是馬馬虎虎的話,我們這叫什麼?是乞丐。」尚鐵龍翻了翻白眼。

楊軍聽了,沒有自豪的樣子,反而一臉的苦笑。

「老尚,實不相瞞,我還有些羨慕你呢。」

「高出有高出的難處,低處有低處的困境,我現在每天承受的壓力很大,有操不完的心,等你坐上我這個位置后,就明白了。」

尚鐵龍聞言,直翻白眼。

「是,你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是真忙的話,會有時間出來釣魚?」

楊軍聞言,一點都不感覺尷尬。

「你看我是釣魚,其實我是來體察民情的。」

「我要是不出來,還不知道河水被你們廠污染成什麼樣了。」

尚鐵龍:「哎哎哎,話又說回來了。」

「老楊,你還沒告訴我,準備把我調哪個崗位呢。」

楊軍聞言,微微一沉思,道:「還是干你的老本行吧。」

「我準備讓你去接手軋鋼廠怎麼樣?」

「軋鋼廠?」

尚鐵龍愣了一下,然後搖頭道:「不行,老楊,你這不是開玩笑嗎?」

「現在的軋鋼廠已經不是以前的軋鋼廠了,那規模、那設備、那技術、還有那先進管理理念豈是我一個野路子出身能管得了的?」

楊軍笑道:「老尚,你就別謙虛了,要是連你這個幹了二十年的鋼鐵的人都駕馭不了,試問一下,這世上還有誰比你更能勝任這個職務?」

「那……那你妹妹能同意?到時候咱倆誰聽誰的?」

看樣子,尚鐵龍有些心動。

現在的軋鋼廠可不是以前的那個軋鋼廠了,規模不止擴大了多少倍,不說在國內了,就是在國際上,也是數得著的。

試問一下,誰不希望進這樣的廠子啊?

楊軍翻了翻白眼:「想什麼呢?」

「讓你去當廠長,又不是當董事長,瞎激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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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霸道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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